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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也无法改变。
两人沉默的起身洗漱。
半个小时后，抵达了另一个医院。
刚一下车，就看到慕婉站在门口。
六年不见，慕婉已不似当年的不良少女。
中规中矩的长发，中规中矩的黑色长裙，素着一张小脸。
只是，那眉眼间，是抹不去的风情。
徐瑶姿想将慕婉改造成一个上流社会，乖巧听话的千金，显然是不成功的。
“姐，你总算来了，爹地一直喊着你的名字。”慕婉亲切的迎上前，那红通的眼睛，显然是没少哭过。
在看到紧随下车的顾南琛时，慕婉有那么一瞬的怔神。
双目，痴痴地望着这个曾经爱慕过的姐夫。
然而，慕然和顾南琛两人，都没理会过慕婉的虚情假意，径直越过她，直接走进了医院。
慕婉回过神，小跑着追上来。
微红着的双颊，面带羞涩的拽上顾南琛的衣袖：“顾总，你……你怎么也来了。”
“他在哪间病房。”慕然冷声开腔，打断了慕婉的问话。
慕婉咬牙，不想理慕然，正想继续和顾南琛谈话，又听慕然沉冷如冰的嗓音响起；“不想说就算了，阿琛，我们回去。”
说罢，真拉着顾南琛，准备离开医院。
慕婉面色一变，好不容易等到慕然到来，哪里肯让她走？
“姐，我带你去见爹地，我马上带你去……”
生怕慕然会反悔似的，慕婉话音刚落，便挽上慕然的手腕，拉着她往病房的方向走去。
电梯抵达三楼，走出来。
寂静无声的长廊外，一名雍容华贵的女人正焦灼不安的走来走去。
细长的高跟鞋，在地面上敲打着。
听到这边的动静，女人欣喜的抬眸，在看到慕然和顾南琛时，眼底盈满了狂喜之色。
“小然，你……”
徐瑶姿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慕然打断：“他呢？”
徐瑶姿被噎住，面露不悦。
可一想到遗产，压下了心底的怨气，指了指身后的病房：“老慕一直喊着见你，还有一直负责遗产的吴律师也在。”
慕然看都没看徐瑶姿一眼，直接推门，走进了病房。
顾南琛跟进去。
病房的门一关上，徐瑶姿脸上佯装的笑容散了。
她冷冷的瞪了眼紧闭的房门。
这段时间，老慕对她的态度，可谓是完全变了脸色。
嘴里时不时挂着慕然的名字。
睡梦中，还听到慕国耀在喊着魏素心的名字。
简直像是入了魔障一样。
现在就连立好遗嘱，也非得要慕然到场，才能生效。
还将她和慕婉母女两人隔绝在门外？
徐瑶姿冷哼一声，等她拿到遗产后，必定要让慕然一辈子无法翻身！
病房内。
慕然刚进来，双腿就僵在原地，无法动弹了。
病房里，是仪器滴滴的声响。
一张白色的病床，躺着极尽苍老的男人，浑身上下，都是复杂交错的医用管子。
床边，站着一名身穿笔挺西装的中年男人，手中抱着一叠文件。
听到门声，病床上的老人，慢慢的扭动着脑袋。
视线浑浊的定格在慕然身上，紧皱着的脸庞，竟是舒缓开来。
他唇瓣动了动，吐着无声的气息喊道：“然……然……过来……”
慕然没动。
双手捂住嘴巴，眼泪循着眼角滚落了下来。
平时心里再怨，当着慕国耀的面，话说的再狠。
可真正看到慕国耀躺在病床上，无力动弹的模样，心里还是一阵的发酸。
“慕小姐，顾先生你们好，我是慕老的律师。”吴律师简单的打过招呼后，将手中的文件递给慕然，“这是慕老在六年前拟定的遗产分配证明书，慕小姐看一下，如果没有异议的话，签字后，立即生效。”
慕然没有伸手去接，双目直勾勾的凝视着慕国耀。
少许，顾南琛伸手，将那份证明书接了过来。
又环着慕然的肩膀，将她带到了慕国耀的病床前。
慕国耀的手动了动，想抓慕然的手。
慕然立即将手伸过去：“爸……”
一个字出口，便已哽咽啜泣。
心里的情绪，很复杂。
慕然不知道自己应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来对慕国耀。
只是看着这样的慕国耀，她觉得心疼。
突然间，她后悔了……在上一次见面时，没有陪慕国耀吃一顿饭。
后悔，为了报复徐瑶姿，引导慕国耀猜测徐瑶姿出轨。
否则……至少现在，躺在病床上，身边陪着的，不会只有一个公事公办的律师……
“然然……是爸爸对不起你，对不起……”
氧气罩一动一动的，慕国耀此时出口的话，也是气流声。
慕然要靠的很近，才能听出他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