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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意思，也是大伙的意思。”阿山的暗眸深沉，目光往下移到他的伤口处停下。
没有止血药，伤口内的血液又缓缓的溢出来。
“你自私自利，兄弟们跟着你干了这么久，什么危险的事情没做过？
而那些得来不易的财产、女人，哪一样不是尽数入了你的囊中？
而下面的兄弟呢？你可曾看到他们治疗个病痛还得大家筹钱才能请得了大夫抓几帖草药？
有些人甚至年过半百，还没有成家。
而你，却拥有三十二房妻妾！她们，可都是你下令让我们抢来的大家闺秀。
虽然做我们这行，本就是作孽太多，没什么好下场。
但是你，下场只会比我们更惨！”
阿山说着，不轻易表露憎恶与愤怒的他，此时也是满面狰狞。
“你——”霍成火气上头，伤口的血更肆意的往下淌。
“等你死了，我坐上你的位置，一定不会像你这个样子。”
阿山说完，站起身，背着光，俯视着他。
“你……”霍成气息渐若，就连发出来的声音都带着苍哑。
“你就亲眼看着自己慢慢的死去吧，这样，你才能记得住自己的孽行。”
“是……我……救的你……”
“你的恩情，我早已经报完。”阿山说完，转身离开了霍成的寝房。
阿山是个孤儿，从小被霍成收养。
今天，他也是顾及到他对他有恩，才犹豫了那么久。
然而，如若不替代了他的位置，他们天虎寨的弟兄不仅无法摆脱日不敢出，夜不能寐的日子，就连那一双双手都沾满了不可原谅的鲜血。
关上房门，阿山背靠着门板，面对着外面站着的数七十余天虎寨的弟兄，没有说一句话。
那些壮汉看着他，也没有说话。
有人下去阻拦神医上山，他们已经很清楚寨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然而站在门外，却没有一个人阻拦此事，也没有一个人进去给霍成止血。
黑压压的一片，一双双眼眸泱印着房中的烛光，在黑暗之中隐隐作亮。
再过两个时辰就要天亮了，大家都没有回去的意思，一直守在门外。
两个时辰过后，阿山推开门，进入了房中。
接连几个比较有威望的中龄壮汉也走了进来。
霍成躺在床榻上，肌肤没有了什么血色，被褥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伤口处的鲜血已经逐渐开始凝滞。
他睁着双眼，面容看上去有些狰狞。
“霍寨主失血过多，不治身亡，从今往后，天虎寨的弟兄就由我陆山来带领，大家可有意见？”
阿山站在最前端，朝身前的人高声问道。
听闻他的话，门外的天虎寨兄弟纷纷抱拳对向房内，“一切全听陆寨主之令！”
房内的几名中龄男人面面相觑了一阵，既然所有弟兄都同意了，他们几人也没有办法再反驳。
只好弓着腰，朝陆山一抱拳，带着沉闷的不悦，离开了房间。
“陆寨主，之前与采桥镇醉心坊的老鸨已经商量好的那批女子，是时候送去给他们了，天已经亮了，再晚，恐怕没那么方便交易。”
一个声音，凑到陆山的身旁，提醒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