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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太多了。”封易瑾抿唇不悦。
“我也说了我能约束自己不乱来男女关系，可你不是也一定要写？”顾盼安不服输的反将一军。
封易瑾有史以来第一次被堵的无话可说。
可不知道为什么，她那要补充的半句话听着很简单也很荒唐，可真的要打字打出来的时候，又显得像是一个flag……
万一、万一他喜欢上顾盼安了呢？
不可能！
这个念头才出来，封易瑾脑子里一个冷厉的声音立刻否定。
是了。
不可能，他不可能和自己父亲一样做不负责的男人。
走后那一行字，怎么打出来的，封易瑾都不知道。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协议已经完成，而刚刚那个负责编纂协议主要内容的人儿，已经弯腰曲肘撑在办公桌上，仔细的审查条款，应该是在看有没有什么需要修正和补充的地方。
半趴在桌上的顾盼安，樱唇边挂着大方豁达的笑，只是那弧度有些僵硬，像是强撑着一样。
之前那稀稀落落仿佛儿戏的几条协议，这会儿已经满满当当。
顾盼安看着看着，视线莫名变得有些模糊，
双方签字，按手印的按手印盖章的盖章，协议一式两份，一人一份。
顾盼安嘴角一直都是上翘着的，只是漂亮乌黑的眼睛里有着难以察觉的空洞。手里拿着的仿佛不是婚内协议，而是离婚协议般，顾盼安怔怔的、恍惚的觉得该撕掉，然后再补充一些。
很多很多，比如，既然两人都做了这样的决定，那么以后封易瑾也不要再动不动对她发脾气了，也不要占她便宜。
又比如……是不是从现在就开始分床睡比较好。
然而她到底是没有说话。
避免被家里其他佣人看到，顾盼安把协议放进自己行李箱的贴袋里，再用针线把拉链口给封死。
用过晚餐后，封易瑾进书房加班，柳珂则带顾盼安进了书房隔壁的房间。
这个房间比封易瑾的书房面积要小很多，有鹅7;150838099433546黄色的壁纸，楠木做的书柜，厚重的纺织地毯。笔记本电脑、写真打印机、座机以及计算用的小黑板也一应俱全……
因为布置合理且温馨，不仅没让人觉得拥挤，反而有种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舒适感。
而且，书桌柜子的边边角角，还扎着仿佛像装饰品一样漂亮的小绵包。
整体暖洋洋的，不像隔壁那么清冷没人情味。
顾盼安特别惊喜，忍不住笑说：“我怕我会睡着。”
“累了就能睡，里头有卧榻。”柳珂见她喜欢，心里的担忧放下一半，但还是仔细的解释了一番：“大少爷工作忙，特殊时期一天几十个电话也不是没有过，您和他同屋待着，容易被吵着。”
顾盼安哪里不知道这解释也等同于安慰，立刻露齿一笑，亲昵的伸手抱住了妇人，真心真意的说：“我很喜欢，谢谢柳姨细心安排！”
柳珂看着她就像看自己孩子一样，眼神又怜又爱。
末了，揉揉她脑袋，“但说好，不能整天泡在这里。”
“嗯嗯嗯，我一定会严格遵守柳姨给的时间表！”珍爱宝宝，远离辐射。
不管这是柳珂早就开始安排的，还是封易瑾吩咐之后着手准备，顾盼安都打心眼里开心。傍晚签了协议之后，她就有些不知道自己和封易瑾之间的交往，应该把握在什么尺度上。
路上还有些忐忑的。
现在好了，白天不相见晚上不相见，只需要晚餐一起吃。
同个屋檐下，没有相交就没有矛盾，就万事大吉。
顾盼安自认为对这样的现状满意到不能更满意，只是坐上了檀木椅，抬头一看，看到窗外明亮而皎洁的月亮时……
她僵硬了一晚上的笑容弧度，不自觉渐渐的往下掉了掉，最后无力支撑般，变成一条直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