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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去疤的药,不容易看出来。”
楚御风听言正要发怒,就被苏婉儿扯住了衣袖:“不碍事的,婢妾不是娇贵的人,而且平日还要洗衣服,不可能不碰水,不吹风的,不怪庞太医,幸好疤痕在额头上,用头发遮挡一下就好。”
楚御风听苏婉儿还自我安慰,心中更是多了两分愧疚,而且有听到苏婉儿居然还要洗衣服,两分愧疚全部变成了怒气。
“你是朕的女人,就算一时住在这冷宫,也断没有去洗衣服的道理,这是谁安排的?”
苏婉儿故作黯然道:“婢妾在冷宫住了几年,这里就算是婢妾的家,虽然这里没有农夫。”
农夫两个字触动了楚御风:“你是朕的女人,岂有住冷宫的道理,一会朕就派人收拾了你原来的宫殿,搬出去。”
“皇上。不可,婢妾是戴罪之身,怎可搬出去徒惹是非,让皇上为难。”
“朕说可以就可以,谁敢道一句是非,朕就砍了他的脑袋,朕是皇上,难道让一个女人换个地方也不行吗?”
“婢妾谢过皇上。”
苏婉儿被感动的一塌糊涂,靠在楚御风的怀中,楚御风就着苏婉儿的身子,闻到她身上那淡淡的兰花香,平白生出几分热意。
就算心痒难耐,可还有左岩这个大灯泡在,楚御风觉得应该先处理好左岩的事情,打发他离开。
“对了,上次中元节闯宫劫持姚小姐的贼子已经有了下落,左岩拿了画像想让你辨认一下。”
苏婉儿,稍作回忆道:“那天事发突然,而且刺客戴了斗篷,只是他刺向婢妾的时候,婢妾看到了他的脸,当时只是一闪而过,婢妾不一定能认出来。”
楚御风摆摆手:“无碍,能认出最好,认不出就算了,左岩,把画像拿过来。”
左岩把二十张画像整齐的摊开放在桌子上,让苏婉儿去辨认。
“这张不是……这张也不是……”
翻到第十一张的时候,苏婉儿把东方浩的画像挑了出来。
“这张?”
苏婉儿对着画像比划:“有些像,但是不敢肯定,因为这画像应该是宫中画师画的,周身的气势不对。”
苏婉儿眼中忽然一亮:“皇上稍等一下。”
片刻之后,苏婉儿从房中取出了笔墨,然后就着东方浩的画像给他的一副都涂上了黑色,然后头上添置了斗篷。
“皇上,就是他!当初就是他绑了姚小姐,还想对婢妾图谋不轨。”
好大的胆子,竟敢动他楚御风的女人,楚御风拿着那张画,威严的脸上道不尽的怒意:“听说东方浩已经逃走了,你马上知会刑部,发下海捕文书,一定要捉拿归案!”
“末将遵旨!”左岩接过画像,就出去了。
苏婉儿突然觉得有点头晕,差点摔倒,楚御风眼疾手快的扶着她坐下,已经是成熟女人的苏婉儿比之当年虽然年龄上去了,可眉目之间那成熟的风韵却更加浓烈,这皮肤不仅更加滑嫩,吹弹可破,没有脂粉气却散发着恍若处子的馨香,楚御风觉得自己这些年似乎冷落了苏婉儿。
苏婉儿也没有想到姚夫人之前送进来的东西会这么有效,她只是在沐浴的时候滴了两滴,就能让楚御风像是饿极了的狼。
可是苏婉儿却不能让楚御风现在得逞,她一面撩拨楚御风,一面抗拒,画面旖旎,声音不自觉的传了出去。
就在这时候,黄公公小跑着走进来:“皇上,如妃,秋妃到了。”
楚御风眉头皱起,带着几分不耐:“她们怎么来了?”
楚御风话音刚落,如妃和秋妃就闯了进来,两个人都是怒气冲冲,生生有抓歼的意思,两人都得到消息,说皇上进了冷宫看望苏婉儿那个践人,已经许可她搬出冷宫,两人如临大敌,路上遇到也没有了平日的争锋相对,赶忙往这里过来,老远就听到了不对的声音,一进门还看到楚御风跟苏婉儿搂在一起,两个人都气的差点失去了理智。
如妃和秋妃福身行礼:“臣妾给皇上请安。”
楚御风不耐道:“起来吧,你们怎么来了?”
如妃和秋妃行礼之后,眼刀子就一直往苏婉儿身上飞,苏婉儿靠在楚御风怀中,一副羸弱的模样,惹得如妃,秋妃气的眼睛都红了,一时之间都没有听到楚御风的问话。
如妃,秋妃没有回话,楚御风不悦的哼哼了:“嗯?”
黄公公摸了一把汗水:“娘娘,皇上问话呢。”
如妃,秋妃慌了神,收回视线,赶紧道:“皇上,臣妾二人是听说黄公公到太医院招太医,以为皇上是出了什么事,这才急匆匆的赶来。”
“你们倒是有心了,现在你们也看到朕了,朕没事,你们就回去吧。”
如妃,秋妃二人了,见到有伤的是苏婉儿,那可比在皇上的身上还让两人揪心,怎么会离开。
“皇上没事,臣妾就放心了,不过看皇上衣袖上有血迹,皇上万金之躯,怎能让践人的血污了身,苏氏,你可知罪。”
罪名莫名其妙的就扣到了苏婉儿的头上,苏婉儿听了这话,吓得浑身颤抖,赶忙挣脱出了楚御风的怀抱,扑通跪在地上,像受惊的兔子。
“娘娘饶命,臣不是故意在皇上的龙袍上留下血迹的。”
或许在楚御风听来,罪妾,贱妾,臣妾都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可是在如妃和秋妃听来,意义可就大不一样了,臣妾那是只有有品阶在身的嫔妃才能自称的,而如今苏婉儿自称臣妾,如今她还没有恢复妃位,自称臣妾那就是有罪。
寻到了苏婉儿错处,一向冲动的秋妃出言呵斥道:“大胆苏氏,你乃戴罪之身,卑贱之人,你竟敢自称臣妾,你当真是该死!”
苏婉儿好似被吓到了一般,半响才回神来,嫣红的唇瓣一片惨白,嘴巴几经张合,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既然知道自己该死,来人,把苏氏带下去。”
秋妃也是急了,否则她也不会趁胜追击,想要将苏婉儿置于死地。
“秋妃,你还有没有将朕放在眼中,朕还在这里,苏氏是朕的女人,如何当不起婢妾这个称呼?”
秋妃呶呶嘴,没有说话,倒是如妃跳出来委屈道:“皇上,苏氏如今是下等的罪人,连最低贱的宫女都不如,皇上何必为了她折了身份。”
楚御风迷了眼睛,轻掀薄唇道:“最低贱的宫女都不如?那你们算什么,同样是朕的女人,那朕算什么?”
如妃赶紧告饶:“皇上,臣妾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如妃暗暗咬牙,拳头捏的咔嚓想,嘴上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苏婉儿拉住楚御风道:“皇上息怒,如妃和秋妃说的并没有错,苏氏是罪人,冷宫才是罪妾最好的去处,夜深了,皇上请回宫吧。”
楚御风周身的冷气又浓郁了许多,果决的拉起苏婉儿:“朕说过要带你离开冷宫,朕金口玉言。”
如妃,秋妃一听,好似被重锤击打,纷纷跪在地上:“请皇上三思,苏氏是罪人,而且当初苏家罪大滔天,您如果把苏氏接出冷宫,恐怕会惹天下人嘲笑的。”
“这管天下人什么事?”
“皇上,苏氏是罪人,为天下不容,如果她走出冷宫,皇上此举可谓是寒了天下人的心呐。”
楚御风一听,怒气直冲脑门,猛地一拍桌子,指着如妃道:“苏婉儿是朕的女人,朕只是带她换一个地方,就会寒了天下人的心?朕想这不是天下人心,怕是你如家一门的心思有异吧。”
如妃闻言,吓得浑身一颤,赶忙跪下来,磕头请罪:“皇上明鉴,我如家忠于皇上,绝无异心。”
楚御风忽然冷声笑道:“你如家?如妃,你嫁进皇宫十几年了,朕原以为你早改了姓氏,原来在骨子里,你还是把自己当作如家的人呐。”
如妃双目惊恐,血色瞬间褪去,只剩下惨白。
“皇上,臣妾……”
“你不必说了,朕不想听。回去告诉你们如家,苏婉儿是朕的女人,朕今晚就要接她出冷宫,谁也挡不住。”
秋妃也被楚御风给吓着了,忘记了来时跟如妃的约定,而且如今这幅局面,她再说什么,指不定皇上还会牵连秋家。
“哀家也拦不住你吗?”
众人抬头,一个紫色的身影出现在冷宫的门口,秋妃和如妃见来人,心理一喜。
楚御风见到太妃,心中对如妃和秋妃更加的不喜,居然还说动太妃来阻止,如果他这样就被拿捏住了,那如家和秋家岂不是更加肆无忌惮。
“太妃怎么来了?”
太妃的脸色黑沉,看得出来,她也是反对苏婉儿出冷宫的。
“皇后身体不适,后宫原本由哀家代理,如今皇上想要把苏氏接出去,是不是该跟哀家知会一声,还是说皇上想要收回后宫的掌权?”
楚御风心中十分敬重太妃,而且他最是重视孝道,尽管太妃咄咄逼人,他也忍耐下来道:“太妃言重了,这后宫在太妃手中井井有条,省了朕好多麻烦,朕绝无此意。”
“既然这后宫还是哀家在管,哀家就不准你让这个女人从这里走出去!如果你缺了女人,哀家可以下旨选秀,天底下女人这么多,难道还选不出你喜欢的?”
天下的女人这么多,可是可心的有几个?谁又不跟利益扯上关系,宫里的女人有几个是干净的?谁不是想方设法的为了自己和家族谋夺权益。
想到这一层,楚御风更加中意苏婉儿来,苏婉儿孑然一身,苏家早已不存在,没有利益冲突,能让他安神片刻。
“太妃,苏婉儿朕今晚一定要带走。”
太妃闻言,气的差点一头栽倒:“皇上!难道你为了这个女人要跟哀家做对不成?”
楚御风正想说话,突然外面传来一阵骚乱,然后就是捉刺客的喊声和兵器交接的声音。
房中的众人皆是慌乱起来,楚御风心中徒然升起一股害怕和恼怒,但是面上却依然淡定如斯。
“快,保护皇上,保护太妃。”
“皇上,快找个地方躲起来。”
太妃自然也是怕死的,被嬷嬷扶着往后退,如妃和秋妃也顾不得礼数,被宫女扶起来,跟着往后退。
刺客一人,蒙面高手,因着上次的刺杀,现在的防守严密了许多,经过半盏茶的时间,也没有寻到接近太妃和楚御风的机会。
而就在所有人都退到房间的时候,突然从房里跳出一个黑衣人,直往如妃和秋妃而去,两人吓得哇哇大叫,慌忙的躲闪,刺客很快就杀光了她们身边的宫女,只剩下楚御风,黄公公,太妃,如妃,苏婉儿,秋妃和几个嬷嬷。
秋妃和如妃无处可躲,愣是躲到了楚御风的身后,大叫:“皇上救命!”
太妃年纪大,平时都不用走路,哪里能躲得过这快剑,很快就被众人给挤了出来,而她的身后是楚御风,只是楚御风被如妃和秋妃抓的根本抽不开手。
刺客一脚挑起一把长剑,翻身踢到剑柄,长剑像是长了眼睛向太妃飞过来,眼看长剑就要刺穿太妃的身体,然后再穿过楚御风的身体,就在千钧一发之际,苏婉儿冲了出来,长剑入体,发出撕拉的声音。
这个时候,乌蒙带着人赶了过来,禁军将六七人包围起来,刺客见人多势众,便下令撤退。
刺客从禁军的体内拔出长剑,苏婉儿的鲜血喷在如妃的脸上,吓得她尖叫之后,一头栽倒。
长剑对穿而过,如果不是苏婉儿抵挡,太妃和楚御风都逃不过这一劫,楚御风接着倒地的苏婉儿,面色白了几分:“婉儿,婉儿你怎么样。”
冷宫乱作一团,太妃心有余悸,却仍然端着太妃的威仪,那一刻她以为她要死了,让她没有想到的是秋妃和如妃会如此胆小,为了自己的性命推出她和皇上来,更没有想到苏婉儿会在关键时刻不顾性命挺身而出。
太妃在宫中斗了一辈子,斗败了先皇的多少女人,多少子嗣,才能辅佐楚御风和楚流云站在今天这个位置,她的心肠有多硬,只有她自己知道,可她终究是一个女人,是一个女人就该有女人天生的弱点,而想要通过这个弱点获得离开冷宫的机会,苏婉儿不得不赌上这一把。
太妃沉声道:“愣着干什么,快宣太医。”
黄公公忍住颤抖的双腿跑出去:“快,宣太医,宣太医。”
来的还是庞院首,给苏婉儿包扎了额头这才刚回到太医院的功夫,冷宫就又出事了,听说是对穿剑伤,庞院首收拾好东西,几乎是被乌蒙给架着往冷宫去的。
庞院首到冷宫的时候,就剩下半口气了,刚到门口,就听到了楚御风咆哮的声音。
“庞院首,快滚进来,要治不好朕要你脑袋!”
太妃见一向稳重有加的皇帝,居然如此失态,皱着眉头,心生不悦,而这分不悦自然是给苏婉儿的。
庞院首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还是被这剑伤给惊到了,这剑从左胸稍上位置对穿而过,距离心脏非常近,而且庞院首也不能肯定这剑是否就刺破了心脏。
苏婉儿脸色白的没有血色,就连呼吸都是以时强时弱,楚御风见庞院首颤抖的双手和满头的大汉,心中更加焦急。
“看什么看?还不拔剑!”
“皇上,恕臣无能为力,这剑伤的位置怕是刺到了心脏,看她鼻中有血色,怕是还伤了肺!”
“你不能治?朕要你何用!”
庞院首跪在地上,老泪纵横的求饶:“皇上饶命,这伤臣真的无能为力,拔了剑止不了血,恐怕……”
要不是楚御风扶着苏婉儿,此时肯定踢散了庞院首这把老骨头。
太妃倒是冷静不少,听到苏婉儿没救了,她心中倒是松了一口气,但是面上却不能表现分毫,这苏婉儿虽然是她的救命恩人,可她如果活着能给自己添堵的话,那留着何用,尽管如此,太妃也要做出一副关切,之恩的模样,至少让人抓不住话柄。
“你不能治?那你告诉朕,谁能治?”
庞院首就是太医院最好的太医,如果他都治不了的话……
“皇兄,臣弟知道一个人能治!”
楚流云一身便衣,风尘仆仆的走进来,最近几日他带人离京办事,一个时辰前才入京,这不想着连夜进宫汇报情况,没想到却听说冷宫这里又出事了。
“流云……”
“皇弟,谁能治?”
楚流云撩起袍子给楚御风和太妃行礼:“臣弟给皇兄请安,儿臣给太妃请安。”
“皇弟,不要多礼了,快说谁能治?”
楚流云看了一眼楚御风,似乎有些犹豫。
“婉儿是为了救朕和太妃才受伤的,不论如何,朕一定要把她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