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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吃点苦头了。”青衣说完看着面前男子,二人年龄本相差无几,可是他那满头头发已是白多黑少,虽然在发箍下理得特别顺齐,但是一眼便能看出其中风雨沧桑。
“这些年来辛苦你了,青魄。”青衣的目光开始变得温和了起来,突然,他毫无预备的出手,将青魄肩头上残留着的一缕银发拂了而去。
青魄似乎完全没有适应两人之间如此亲密的举动,或者说根本没想到大人会有如此动作,当下身体发自本能的涌出了一股淡淡的气流,随后立刻收回,却是连忙开口道
“大人何必说这样的话,您的恩情在下就算万死也不能回报。”
说完青魄作势便要跪下,谁料这四周的空气在一瞬间好像突然凝固了一般,青魄只感觉自己浑身一僵,在这一瞬间他居然已经丧失了身体的控制权。
“大人?!”青魄满脸惊异看着面前的青衣,略带沙哑的声音其中充满了激动和惊疑。
“难道大人的已经…?”
青衣在他那热枕的目光中,缓缓点了点头,也是一脸的凝重的道
“如果我预想不错的话,我已经触摸到了那个境界了。”
话语停下的一瞬间,青魄顿时感觉四周如山一般的巨大重力感在陡然消失,他的身体也已经恢复如常。
“再没有比这更好的消息了,大人!”
青魄饱含激动的话语出口,依旧还是重重的跪了下去,他的身体轻微颤抖,似乎无法压抑住自己内心的激动。
看着俯身下跪的青魄,青衣心中重重一叹,世间不知还有几人如他两一般,依旧如此,默默坚守至今。
回忆往事,青衣眼中透露着几分伤感。
现在的我终于离目标越来越近了,可是当初一同传承共载的族人已经所剩无几了,多少人荒野埋骨,马革裹尸。
就为了那一份虚无而飘渺,甚至不知真假的传说,真的值得吗?望着面前巍峨壮丽的青州城,青衣自嘲一笑,天下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城池啊,可谁又知道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呢...
青魄跪下良久,犹豫再三,终于缓缓的抬起了头,也就是这一眼,看到了他今生永远不能忘记的一幕。
这位手掌禹国第二权势,享尽荣华富贵,拥有无数人向往的金钱、地位、身份的开国公青幽王,此时此刻望着在夜色下灯火辉煌的青州城,他那如同刀剑勾勒而出,菱角分明的脸庞上,此刻分明有两道清晰的泪痕划过。好像这一座繁荣昌盛的青州城都不能填满他心中的悲伤,这漫天璀璨的星光都不能照亮他眼底深埋的暗伤。
“大人?”
青魄站了起身,他心中比谁都明白,王爷肩膀上那巨大的重担和族内无数先辈们的临终重托。
他和他之间几十年的相伴,从最初的懵懂儿童到如今,两人看似都已威震八方,功成名就,但是他们一直在奋力追求着的东西却一直是那么的遥远,那么的不真实。
看着眼前略显单薄的青衣,青魄心中默默念道“大人,其实只要是你领着我们,不管前路是一场虚幻,还是地狱修罗场,我们都不会有丝毫的犹豫和恐惧。”
“你去吧,我还想再看一会这景色。”
沉默已久的青衣淡然开口,他自从记事以后便再也没有流过眼泪,没想到今日却是回忆往事,在青魄面前流下了两道泪光。
“是,大人。”
青魄应声过后默默转身离开,几十年来,他和青衣之间的差距越发越大,到了此刻他也终于明白,自己已经再不能和大人一起并肩作战了,而唯一能给予他帮助的方法,那就是替大人扫除前路埋藏的一切障碍和隐敌。
青魄那颗早已冰封的心如今却再次激满热血回荡。
“大人,您放心吧,纵前路有千难万阻,纵百死而不得安宁,只要我青魄还活着一天,必为您扫除前路一切障碍。”
青魄,禹国名将。其亲自率领青义军参加大小战役达百次以上,为人足智多谋,处事果断,有谋士之才和大将之勇——《禹历国史》
青衣的目光随着夜色下的点点星光一路向外延伸,他的目光掠过了无数红楼灯光,掠过了这片广袤地方,却不知道,自己该安身何方。
一阵习习凉风吹过,阁楼之上的身影蓦然消失不见,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