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佘丕望着前方的大河,目色幽幽,“你们可听过蛟道的故事?”
白鹜与温小筠都是一愣,“蛟道?”
佘丕点点头,语声沉沉的说道:“蛟道就是蛟入海成龙的必经河流。
传说蛇修练五百年,就可生出四肢,化而为蛟。蛟却不是龙,纵有四肢,头上却五角。蛟再修炼一千年可生出角来,是为角龙。
角龙虽是龙,却是级别最低的龙。角龙再得一千年的修炼,便可化为应龙。
这其中的蛟要想成为龙,先要从河川之中奔进大海之中。其中经过的那条入海河道便是蛟道,民间称为走蛟。
蛟龙经过之时妖风骤起,邪浪惊险。
如果碰到的是一条有道行,有功德的蛟还则罢了。可若是碰到了一条暴戾无常的恶蛟,莫要说那河中船只,就是两岸的房舍田地都会被突来的洪水巨浪摧毁,不能幸免。”
温小筠抬眼又重新打量了下前面那条宽宽的大河,“佘前辈是说这条河就是一条蛟道?”
佘丕点点头,“蛟龙过蛟道,被称为走蛟。走蛟也是蛟化成龙的一关重要考验。这考验里有雷击,也有蛟龙言谶。”
温小筠刚想要问问何为言谶,脑电波里忽然响起一声冷冷的呵斥,“你别开口,凤鸣第一天才博古论今,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此时却连蛟龙言谶都不知道,太丢人了。”
温小筠刚张开的嘴巴啪地就合上了。
表面上虽然是乖乖的听了温竹筠的话,心里却是一万个不服气,“你也知道第一天才是温竹筠,不是我温小筠。要想不丢人,就拿出外挂应该有的自觉,暗地里辅助我啊!”
温竹筠略略沉吟了会,才再度开口,“明白了,后面我自会来找你。”
温小筠没想到这一次竟然会如此轻易的就说服高冷又固执的温竹筠。真是即意外又惊喜。又怕他会反悔,忙不迭的赶紧往下赶流程,“好嘞,那我就等你啦。有了你的辅助,我保证绝不再给你天才的形象抹黑啦。先赶紧告诉我蛟龙言谶到底是个啥?”
温竹筠语声冷冷,“现在不方便,这关你自己过,后面再来找你。”
温小筠:···
她果然还是高估了温竹筠的善良。
回到现实中,白鹜忽然问道:“佘前辈,何为言谶?”
温小筠这才松了口气。
白鹜真是一阵及时雨。
佘丕笑着捋了捋胡须,解释道:“蛟龙言谶指的人言。人言于人来说,只是普通言语。对于即将飞升的蛟来说却有法力的。
在走蛟途中,如果被河边的人看到,大言一声‘好大的龙啊!’或是其他被当成龙的言语,蛟道里的蛟立时会飞升腾跃,渡过雷击之劫,可顺利入海生角成龙。可若是被见到的人喊了类似‘好吓人的一条蛇’的言语,走蛟的蛟则瞬间被雷劈中,丧失成龙资格,此番行程全部作废。
走蛟成功的角龙事后会感恩回谢助它言谶的人类,走蛟失败的蛟当然也会报复言它是蛇的人。”
温小筠又问道:“这个传说是很有趣,可是跟咱们的案情又有什么关系?”
佘丕呵呵一笑,眯缝着眼神秘兮兮的说道:“咱们的船莫名其妙被掀翻,可是事前事后,我们在船只周围都没找到下黑手的刺客。更重要的是,咱们那船舱顶被削掉的断面光滑又平整,纵身足有几丈左右的距离,任再强的高手,也不能将至毫发无损的一分为二。至少从表面上看去,没有一点人为的痕迹。”
温小筠看了一眼旁边的白鹜,猜测的说道:“难道前辈您怀疑,温香教这次假借的传说就是走蛟的情景?可是紧迫的时间根本不允许他们布下这样周密又复杂的局面呢。”
佘丕笑着摇摇头,“老夫并不是下什么破案的定论,破案推理是你们这些官差的事。老夫只是想到了这个传说,随口讲给你们听听,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得上的。”
温小筠疑惑的皱起了眉。
她眯细了眼睛,重新打量着白发白须的蛇瞳老头。
一时间总是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劲儿,但到底哪里不对劲,她暂时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