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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小筠不觉和鄞诺对视一眼,却见鄞诺一直在朝她拧着眉毛,使着眼色,仿佛在拼命的阻拦,不让她太说那些细节。
“起来,到那副字前跪下!”鄞乾化冷冷的说着。
温小筠讶异挑挑眉,这是怎么回事?
“跪下!”鄞乾化的脸色愈发阴沉。
鄞诺倏然起身,低垂着头,拉着温小筠的手臂,就带着她要往对面墙角走。
温小筠却忍不住的为自己申辩了一句,“叔父,那两个都是久在道的混的贼,不用点奇招根本吓不住他们,我们这么做也是——”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鄞乾化,他猛地一拍桌案,倏然而起,“官府声誉岂容尔等儿戏?!”
鄞诺立刻拉着温小筠走到了墙角,一面走一面低声说道,“父亲,这些主意都是我出的,这些事都是我干的,他一个弱鸡小书生哪里接触得到什么酷刑?您要罚就罚我一个人。”
鄞乾化猛地拉出书桌抽屉,从里面拿出教鞭,一面走向鄞诺,一面咬牙说道,“好,你敢承认就好。”
鄞乾化大步到了鄞诺后面,高高的挥起教鞭,朝着鄞诺的后脖颈就是一鞭!
“人生在世,最讲究的就是立心,心里走偏,脚下就会走偏。这世间最不容半点走偏的人,就是咱们主管刑狱的。”
这一下,鄞乾化用了十足的力气,偏巧又打在鄞诺后脊伤处,叫他立时倒抽了一口凉气,额上的汗登时滑落。
然而鄞乾化却根本没有发发现儿子的异常,越打越气,“我与你们虽是父子,是叔侄,却更是大明朝廷里刑狱推断事业中的一员。律法,律法执行者,就该是世间最后的公正底线。
若然我等都可以视司法为儿戏,视朝廷公信为儿戏,这法,这朝廷,这国家,更不知要偏行多远去了。我只问你们,今日的行为,你们该不该打,该不该罚!”
问一句,鄞乾化的鞭子就狠狠抽下一下。
温小筠听着鄞诺后背被抽得噼里啪啦的声响,不觉皱眉直起了身子,“叔父,这主意是我出的,您要打就打我好了。”
听得这句,鄞乾化不觉眼冒火光,甩手朝着温小筠的后背就是一鞭,“秉中守正,严明刑狱,不屈打成招,不滥用私刑,一切只论证据,无论对待罪犯还是良善,这一条律法的底线,你们守不守得住?!”
鄞诺和温小筠齐齐跪在跪在地上,温小筠两只手都受了伤,不能扶着地,挨抽的时候,也不能用手撑地,鄞诺一眼看到,直接扑了上去,他张开双臂从后面将她整个儿护住,再没有一下鞭子能抽在温小筠的肩上。
“守得住,我们再也不偏了!”鄞诺将温小筠死死护在怀里,声嘶力竭的应着。
鄞乾化眉头拧得更紧,手下力道越来越重。
他对这两个孩子寄予厚望,因此在碰触到原则问题时,才会重重惩罚。
他只觉得非如此不足以长他们的教训,不足以夯实他们心中对律法的敬畏。
“够了!”这时门口突然响起一声厉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