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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茶茶从傅宅李走了出来,纪男依旧在原地等着她。
“少夫人,你的脸?”纪男见傅茶茶脸上蒙上了一层黑灰,有些担心地问着。
“恩?”傅茶茶别过脸透过反光的车身,看到了自己脸上蒙着一层灰,她从包里拿出纸,简单地擦了擦说:“我没事,走吧。”
傅茶茶坐上了车,看着母亲的房间还冒着烟,她拽在手里的纸,被她扯得稀烂。
突然她想起了自己母亲生病时住的地方,她连忙起身,手攀着前排座椅,命令着:“纪男,麻烦你带我去西南郊区的彼德尔医院。”
“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纪男见傅茶茶突然要去她母亲离世的医院,担心她伤心过度。
“没什么,就想回去看看。”傅茶茶微微地扯开了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尽管她尽力伪装,可纪男还是看到了她眼中有一丝泪光。
纪男见她想去,也没有再多问什么,开着车就往彼德尔医院。
傅茶茶按照以往的路,往母亲生前的病房走了过去。
“叮——”
傅茶茶走出电梯,径直地往前走着。
“茶茶你又来啦?”
“恩!”傅茶茶笑着跟护士长打了声招呼,就往母亲的病房走了过去。
傅茶茶站在那扇紧闭的门前,有些颤抖的手放在门把手上,犹豫了半响还是没有走进去。
“茶茶还是不打算进去吗?”护士长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傅茶茶的身后,轻声地问着。
傅茶茶摇了摇头,说着:“不知道。”
说来也奇怪,当年母亲离世后,她偶然跟着傅盛钦回来给母亲收拾遗物,却发现整个房间里只要是关于母亲的东西都不见了,他们也找过医院的负责人,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说是遭贼了,可是母亲的病房在7楼的中间楼层,且其他的病房都一点动静都没有。
所有的东西丢得,就跟是有人预谋了一般,离奇得很。
“哎,这个是钥匙,你要是想进去的话,就自己开门吧。”护士长把钥匙递给了傅茶茶。
“谢谢雪梅姐。”傅茶茶接过钥匙,感激地说着。
现在母亲的遗物一件不留,傅茶茶心中很是难受,原来还能靠照片,借物思情,可现在什么都没了,除了这间只剩空壳的病房。
母亲离世后,可能傅盛钦对她也有愧疚之情,便花钱买断了这间病房,不许任何人使用,里面直到现在都还是原来的样子。
自从母亲被医护人员无情地从这间病房里拖走后,傅茶茶从来都没有走进去过。
因为傅茶茶害怕,害怕看到里面空无一物,害怕再也看不到自己的母亲身子虚弱得连喘口气都困难,却还要吃力地露出一张笑脸,迎接每天去看望她的自己。
十四年了,她已经十四年没有见过她了。
好想她。
好想,好想。
傅茶茶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钥匙,紧了紧拳头,还是打开了门。
一打开门,便有一股灰尘扑鼻而来,窜入傅茶茶的鼻腔,引得她一阵猛烈的咳嗽。
“咳咳咳……”傅茶茶抬起手在自己的口鼻前扇了扇,缓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