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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下来了，鼻孔里冒出了个泡泡。
“哟，这不是老刘头嘛。”
江小白蹲了下来，面带微笑地看着趴在地上的刘长河，笑问道：“咋地老刘头，地上凉快怎么的，非得赖在地上啊？”
“江小白！”
刘长河看到江小白，怒吼一声，一下子站了起来。他把胖虎的事情全都归咎在江小白的身上，根本从来就没有自我反省过。
“老子宰了你！”
刘长河还没能碰到江小白的一根毛，他已经被江小白一脚给踹得跪在了地上。
“失去亲人的滋味不好受吧！”
江小白道：“等到胖虎挨了枪子儿，有你哭的，现在把你的眼泪收起来吧。”
“江小白，我……”
刘长河抱着脑袋，大吼连连，突然间给江小白磕起了头。
“江小白，你是我祖宗，你就放了我家小虎吧。你要怎样都可以，你可以杀了我，只要你能放过小虎。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小虎他不能死啊，不能死啊……”
这刘长河和刘仁春比起来，倒是显得在乎亲情多了。刘仁春那王八蛋，只要自己没事，就是当着他的面杀了他全家，他都能坐在一旁当一场好戏看得直乐呵。
但这刘长河的恶毒之处却不是刘仁春能及得上的，刘仁春有贼心没贼胆，不敢做多大的坏事，刘长河不一样，杀人放火没他不敢的。
“老刘头，你就是在我面前把你的脑袋磕出脑浆子也没用啊。你儿子杀了人，这是刑事案件，不是民事案件。不是我不追究，人家公检法就不追究的事情。你好歹也干了三十年村长，天天喝茶看报纸，怎么这点常识都不知道吗？”江小白冷声道。
刘长河哪里是不知道，他当然知道，但是他没有办法了，病急乱投医。现在谁要说能救他儿子一命，刘长河能把全部家财都捧出来给那人。
江小白上了车，刘长河还跪在那里一个劲的磕头。他都走远了，刘长河还在那里磕头。
在这个寒风凛冽的夜里，省城的繁华驱散不走天地之间的寒意。刘长河磕了一夜的头，天亮之后，省城多了一个疯子。
刘长河疯了。
南湾村的一代土大王最后竟成了个疯疯傻傻的人。
不胜唏嘘！
刘小慧不能不管疯掉的刘长河，她花钱给刘长河治病，辗转半年，也没能让刘长河的脑袋恢复正常。半年后，她才把刘长河送回了南湾村。老疯子刘长河回来的时候怀里抱着一个漂亮的木盒子，傻笑了一路。那是一个骨灰盒，里面放的是胖虎的骨灰。叶落归根，胖虎最终还是要被安葬在南湾村的泥土里。
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
江小白回到酒店的时候，秦香莲和二愣子才刚起来不久。为他们从酒店餐厅订来的菜早已经冷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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