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貌来。
带着清幽的碧色,好似生命之源横在底下。苏霁月打听过才知道这个地方就是彭沙湖,连接京城的淮河,可以说是维持着整个京川三省的重要河道。
不过这个暗杀门的根据地是在什么地方,暗杀门的人不肯说,但是根据苏霁月对路程的估算,这里应该离京城不远。
虽然不太清楚暗杀门的根据地点,但是对暗杀门的内部结构,苏霁月多少是了解一些的。
据无魄的深入介绍,白骨派这么多年虽然一直在休养生息,但对本职的事情从未放下。
收集情报、庞大的人力资料库,以及各种地方安插的眼线,甚至连皇宫那样的高密之所也有不少他们暗杀门的人。正因为此,他们想查什么东西才会如此轻而易举。不然,苏雁南的犯罪证据也不至于那么容易被他们找到。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成熟的地下暗杀组织。不论是从人员还是到人脉分布亦或者情报系统。有如此完善的机构,想杀一个人,那真的是易如反掌。
十天时间,转瞬即逝。
苏霁月也算掌握住了南疆舞的精髓。好在她有舞蹈的底子,否则真难挑好南疆舞。
而她的舞衣也是有南疆二十个舞娘亲手缝制。用她们的说法是,舞衣是根据南疆的月亮神石为灵感而来,因为苏霁月是南疆的公主,所以她们要用全部的心意为公主准备一件最漂亮的舞衣。
对于南疆,她们的了解自然是比她要多,而此番为了表达的也是她南疆公主的身份,是以,苏霁月接受了这样的安排。
他们提前一天乘坐了马车进了京城。
具体的入京方法苏霁月并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只知道进京城以后,满城都是对她的通缉画像。这个楼天狼,行事还真不是一般的狠辣,这分明就是置她于死地的节奏!
但他们此番进来也做好了全部的准备,当晚便跟了民间歌舞团混入了宫中。
第二日一早,他们一行人便被带到了专供表演者休息的殿内。
暗杀门门主今日的完全就是一身楼宸的打扮,只不过面上遮了半边面具罢了。根据安排,到时候会由他表演琴曲给她伴奏,而她跳南疆舞来助兴。
收到暗杀门的人呈上来的舞衣,苏霁月接手的一刻才发现那舞衣质地轻盈,跟现代的真丝没有区别。而且似乎就是“月亮神”的影响,整件舞衣采用的色泽是淡淡的冰色,好似清冷的月光。轻盈如绸缎般的布料裹上身时,身姿曼妙,活脱脱一个异域舞娘。
对于这身衣服,已经不是精美可以形容了。
当外头的宫人传唤该他们表演之时,苏霁月方才从内室出来。
她戴了冰色面纱,但即便如此还是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楼宸”的视线亦在她身上停顿良久,苏霁月分明看清他眸底的惊艳之色。她走近之后压低声音道:“走吧,拖久了容易被人看出破绽。”
身侧之人没有作答,倒是先一步走了出去。
苏霁月看了他的背影一眼,那身形与楼宸一般无疑,难道世界上真的有这样的易容术,连身段都能一样?
她几乎觉得不可能,可楼宸不可能是暗杀门的门主,所以所有的不可能也只能化成可能。
她定了定神,稳住脚步走了出去。
她刚入场就能感知到场内氛围的古怪。
想想也能知道为什么。场内大多都是楼宸指亲之人,哪儿会有人认不出来他的身段来。即便是隔了一张面具,别人不认识,淑妃总该认识吧?
苏霁月只朝上头看了一眼,因为黑压压一片人,她也分不清谁是谁,但是并不意外的,她看见了战王楼宸那位战王妃。
战王妃在,今日似乎有些难度了。想蒙骗过淑妃虽然不是难事,但是淑妃毕竟不是贴身相处,若是时间短并不容易发现,再加上喜悦冲击,她也不会想到这一层,而战王妃就不一样了。
日日相伴的枕边人,其实感觉异常敏感,就算堂上没有认出来,稍后也必定是要独处的,到时,岂不是危险得很?
不过之前已然做好了面对这两位的准备,所以现在虽然心有担忧,但好在是有几分把我的。
琴曲开始,苏霁月便跟着曲目舞动起来。
南疆的舞极其考验动作的灵活轻盈。好在她这身子好使,跃动的步伐也是轻盈恰到好处。她选用的不是之前丽斯的热情奔放之舞,反而以“轻灵”为要点,步伐轻快的同时伴随着婀娜多姿的身段,时而清冷如高山明月,时而轻盈如乘风而去的仙子。
苏霁月开始的时候还能顾忌这场内人的视线和情绪,到了后来,随了琴曲的快节奏,她渐渐也完全投入到舞曲之中,只觉得那是她跳过的最极致的舞曲。
因为五识好似跟着琴曲封闭了,她脑海中盘旋的全是舞娘们教给她的舞蹈紧随,她欢畅淋漓的扭动腰肢,跳跃身体,好似整个天地间只剩了她一人。
最终随了琴音低沉,她的舞曲也慢了下来,底下身子匍匐在地面上,露出半截小蛮腰,一抬头,竟全是场中人惊叹的神情。
最后不知道是谁拍了掌,于是乎整个殿内也跟着响起雷鸣般的掌声。皇帝龙颜大悦道:“这是什么舞,如此独特?还有琴声,天狼,快说,这是不是你特意安排来给朕一个惊喜的?”
太子唇角一弯,正要说话,苏霁月身旁,那一只坐在旁侧的“楼宸”忽然站起身来,走到殿中央。
所有人的视线都跟着他转了过去,离得近了,皇帝这才似发现几分不对劲来,盯着楼宸:“你是……”
皇帝还未说话,一旁的淑妃却猛然站起身来,容色大变。
“宸儿,是你吗?”
一石激起千层浪,场地之中所有人都被震住了,即便之前有人瞧出那人看着像楼宸,却到底没有人敢确定,如此被淑妃问出,似乎猛然间提醒了所有人,也让所有人心里的那层惊疑更确定了几分。
楼天狼坐在一边,饶是千年不变的面具脸,此刻也出现了一层裂缝,捏着酒杯的手隐隐透出青筋。
“楼宸”缓缓伸出手来,扣上脸上那块面具,摘了下来。
顷刻之间,殿内安静极了,连皇帝都惊得站起身来,殿下的战王妃更不必说,当即就弃了席位跑了过去,一把拉住“楼宸”的衣袍:“王爷……你没有死?”
“宸儿……”淑妃奔到殿下,眼泪狂飙。
“母妃,让你担心了,是儿臣不孝。”
声音一出口,仿佛让所有人吃了一颗定心丸,苏霁月原本还捏着手指立在原地,蓦然听见这道声音,一颗心差点就跳了出来。
这哪里是假扮?分明就是楼宸的声音,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王爷……王爷你终于回来了王爷!”战王妃丽莎也不顾场内众人,猛然便扎进他怀里,哭得那叫一个惨烈。
淑妃到底是身居高位多年,只是眼泪哗啦往下掉,并没有失态的举措,但看得出来,她是高兴之极的。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淑妃连说了两个“没事就好”,随后看向上位的皇帝,“皇上,是宸儿,宸儿没事。”
皇帝这才从上位颤颤巍巍走了下来,不确定道:“宸儿,你真是你?”
楼宸当即扶开怀里的丽莎,掀开衣摆跪了下去:“儿臣不孝,特来向父皇请罪!同时祝父皇生辰之喜,长命百岁!”
眼瞅着自己儿子没死,皇帝到底还是高兴的,毕竟是他的骨肉,而且人到了迟暮之年就特别希望子孙满堂!
而楼宸当日所传出的“惨死”到底是让他这个当爹的身体不舒服。
“七弟既然没有死,那这么长的时间为什么不回来?父皇母后想你得紧,尤其是淑妃娘娘,更是整日以泪洗面。”
“楼宸”转眸,看向一旁漫不经心说话的楼天狼,缓道:“因为臣弟受了重伤,得了这位女子照料才不至于丧命。病好之后便想着父皇大寿将至,想为父皇准备惊喜,这才一直没有出来。”
楼天狼淡淡扯开唇角,皮笑肉不笑:“七弟能平安归来,那可真是可喜可贺。不过,这女子又是谁?本宫瞧着,怎么她跳的好像是南疆的舞?莫非是南疆余孽?”
“楼宸”面色一沉,看向眼前的皇帝皇后还有淑妃道:“父皇母后母妃,儿臣归来之时已经知晓南疆王爷所谓的想要瓦解南朝的事情,可据儿臣所知,南疆一直立于同我们南朝合作,甚至于还拟出一份自降为臣的国书出来,只为与南朝永结同盟,试问能做到这种地步的南疆,何至于会瓦解我们南朝朝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