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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美的靖王眸光轻眨:“如果是这件事情,那么哥可以放心。”
“放心?”云皇疑惑回头:“你己经有对策?”
“是。”流光轻轻点头,小臂上伤口忽然间抽扯皮肉,疼到入骨入髓。
云皇瞬也不瞬的望着自己这个从小就跟他亲近的弟弟,忽然问了另一个问题:“你从哪里知道这件事情的?”
慕容家飞星一号的来源,虽不是什么绝秘,但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实在不多。
流光垂眸,避过云皇的目光:“请哥不要再问。”
“如果是朕呢?”语气骤然冷冽,当年的那一场杀戮,固然惨烈,固然血腥,可是一来,慕容府附近坊市早早就被戒严,不许任何人擅入,二来,所有当时在场的人都早己被黄土掩埋,参与这一战的近卫军士,也在此战完毕之后被立即调往皇陵,然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天下人所知道的,只是慕容家伏罪当诛,除了极少数的几个人之外,没有人知道那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流光突然抬头,看清了云皇眼中的紧张与咄咄逼人,心中早就隐隐动摇的防线忽然崩出第一丝决口,脱口问道:“哥,当年那件事情的真相,究竟是怎样?慕容府……”
“罪有应得!”云皇冷冷打断流光的话,丝毫不给他继续问下去的机会:“靖王,朕在问你,慕容背上胎迹一事,你从何处得知?”
流光咬牙,艰难说道:“臣弟……无可奉告!”
“流光!”云皇猛喝,惊的靖王浑身猛震。
抬首望向云皇:“皇上,慕容家当年的事情,真的另有隐情……是不是?他们真的都是认罪伏诛的么?”
云皇嘴唇紧抿,却是一语不发,流光执着的盯着云皇的眼睛,丝毫不肯退让。
良久,云皇终于认输的轻叹一口气:“流光,不是朕不肯告诉你,而是这件事情的干系委实太过重大,朕实在是不能说。”
拂袖指向门外,苦笑说道:“慕容府的余威,你己经看到了,朕告诉你,不仅在军队中慕容家能有如此大的影响力,就在百姓中,他们的影响力也一样巨大。你以为朝云百姓为什么恨慕容家恨的如此厉害?就是因为慕容家在他们心中的地位实在太过崇高,太过神圣。希望太高,因此当失望来临的时候,他们才会觉得如此难以承受。虽然这些年来父皇和我都在努力的淡化这件事情,可是如果当年那件事情一旦被翻出来……”
云皇眉头紧紧皱在一起,不再说下去。
流光静静听着,此时忽然问了一句:“当年慕容府一案的档案,可不是可以借臣弟一看?”
云皇冷嗤:“这种事情,哪里有什么档案?就是有,怕也早就被毁掉了。慕容府案发的时候,我尚未出生,因此就连我,都是零零碎碎的从父皇口中听到了一些。流光,我不知道慕容当年的事情是不是有冤情,可是我要告诉你,有没有冤情,并不重要,这件事情,父皇己经做了,既然做了,那就是对的,所以,无论当年的事情是怎么样,慕容家是叛臣这一点,都永远不会更改!不仅我不能改,你也一样,绝不能改!”
流光的面容瞬间绷紧,嘴唇微微有些颤抖,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反倒是云皇盯着流光问道:“告诉我,你到底是从哪里知道慕容家胎迹一事的?这件事情,知道的几个人朕心中都有数,他们断不会告诉你这件事情。除了这些人,恐怕,就只有慕容家的人……”
神情一凛,忽然盯着流光问道:“难道那个女孩子,真的是慕容家的人?”
如今朝云多事之秋,韩家想法设法折损自己的力量,与靖王有所争斗,在所难免,就算靖王府中闹出如此重大的事情,他也只觉得多半是韩充动的手脚。
然而此时流光居然连慕容家胎迹之事都知道,顿时让他心下一惊。
难道当年,真的有人活着从慕容家逃出去?
这怎么行,慕容家灭门一事的真相,断不容让任何人知道!
上前一步紧紧逼问:“流光,那个女孩子都跟你说了什么?你又到底知道了多少?”
流光望着面容显得有几分狰狞的云皇,忽然下跪,恭恭敬敬的说道:“请皇上放心,不该问的,臣弟一个字也没有问,不该知道的,臣弟也什么都不知道。”
流光这样的态度反而让云皇一愣,心中顿时五味杂陈,自己这个弟弟,几时和自己如此生分过?
然而帝王的取舍还是让他狠着心接着问了下去:“那那个女孩子呢?她又知道多少?”
流光抬起头,望着云皇的眼睛里几乎是哀求:“求皇上……放过她一条生路……臣弟保证……无论她知道什么,都……绝不会说出来!”
云皇震惊的看着流光,自己这个弟弟一身傲骨,当年刚从赤焰逃回来,被人诬陷通敌,在太后的示意下,百般刑具用尽,伤痕累累,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然而如今,他却跪在自己面前,这样去求他。
“你……”云皇盯着流光,只吐出一个你字,后面的话,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臣弟……求皇上!”流光匍匐下拜,额头重重的碰在地上。
他明白流夜的难处,他不能让一个慕容家,在朝云搅起天大的浪花来,可是,他也不能让蔷薇就这么眼睁睁的从他的眼睛里消失。
一边是他的至亲,另一边……
他甚至连蔷薇是他的什么都说不清楚,可是他知道,他不能让蔷薇就这么死去,绝对不能!
“你……你这是何苦!”云皇的语声几乎有了几分急怒:“不过是一个女子,值得你这么做么?这天下的女子何止千千万万,难道就再找不出比她好的不成?”
流光轻轻一笑,却有几分惨然:“天下的女子千千万万,却只有一个……蔷薇!”
“你……”云皇己然说不上是气是怒还是为这个唯一的弟弟心疼,只觉身体都忍不住颤抖。
转身一掌拍在厚实的实木御案上,流夜背身而立,良久不语。
东暖阁的气氛一时间竟比方才众将请命时还要压抑,连空气都变的粘稠起来。
流光伏身跪在地上,眉目下垂,丝毫要起身的意思也没有。
仿佛如果云皇不答应他的请求,他就会在这里跪一辈子。
终于,云皇轻叹一口气,淡声问道:“你真的能保证她什么也不会说?”
流光眼睛一亮,极快的说道:“臣弟保证!”
云皇紧紧的盯着流光的眼睛,一张与流光至少有七分相似的面容上挣扎的神情不断闪过,显然极是难以决断。
流光只静静的望着云皇,一声也不出,然而拢在袖下的双手,却早己忍不住紧握成拳。
“罢了!”云皇猛的摆摆手:“你去吧,不要让朕失望!”
流光一口气骤然松下来,然而却并不起身,大声说道:“臣弟还有一事相求!”
“什么事?”既然最艰难的一件都己经答应了,那其他的,也就更算不了什么了。
“臣弟请皇上下一道圣旨给大理寺,命令韩充要好生对待蔷薇,不得私下讯问,更不得刑讯,她的身子……”
说到此处猛然住声,眼前仿佛又浮起方才蔷薇在马车中连坐立都艰难的样子。
云皇望了流光一眼,挥手说道:“朕知道了,你下去吧,圣旨即刻就到。”
“臣弟叩谢皇兄!”又是一头恭恭敬敬的磕在地上,流光站起身,慢慢退入东暖阁。
云皇静静的站在桌案边,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大概有一柱香的时间,忽然说道:“司马丞相出来吧。”
侧壁上的一道书架缓缓打开,一个人白衫洁净,点尘不染,墨色山水随步伐飘动,果然是当朝左丞相司马翎,只是不知道他己经那里站了多久。
“有些话,你倒是说对了!”云皇冷哼:“朕这个弟弟,再假以时日,怕是真的连朕都管不了了。”
司马翎长身静立,垂首不语,仿佛根本就没有听到云皇方才说的这些话。
云皇转回身,淡淡问道:“你怎么看?”
司马翎态度一派闲雅,说出来的话却狠绝的令人心惊:“臣以为,下手要趁早。”
云皇目光猛的一瞪:“司马翎,你说这话就不怕掉脑袋,你知道那是什么人?那是堂堂靖亲王,朕的亲弟弟,举朝之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正是如此,臣才说,下手要趁早。”司马翎丝毫没有为云皇的态度所动,仍是淡淡的说道:“而且臣以为,皇上越是爱惜靖王,越是要在此时狠得下心。”
“哦?怎么讲?”云皇挑眉,不以为然,
“启禀皇上,靖王虽然为皇上办了些事,打了场仗,但毕竟根基还浅,如果皇上对他适当节制,尤其,是控制靖王接触军权的机会,再多多赏他田地府邸,只要靖王能够稍稍体会圣意,激流勇退,当个闲散王爷,未必便没有可能。可若是皇上犹豫不决,任由靖王继续坐大,等到他成了第二个慕容家,那皇上,恐怕就不得不用对待慕容家的方法,来对待靖王了。”
躬下身子深施一礼,司马翎的态度淡然的仿佛这世间没有任何事情都打破的他的平静:“所以微臣才说,如果皇上爱惜靖王,就当趁早下手。”
云皇目光紧紧的盯着司马翎,仿佛是第一次认识他一般,刚才那一句第二个慕容家,让云皇的心里忍不住颤动。
当年的慕容家何等威风惊人,凡是慕容家奏上的事情,据说就连父皇这个皇上,都不敢驳回。整个朝云的军职之中,至少有十分之三的人都是慕容家的,那些重要武备之处,更几乎全部由慕容府在镇守。
更可怕的,是慕容府在百姓中的声望,几乎与天神等同,早己凌驾了真正的皇族。
这样的权势,这样的声威,就算不反,又有谁能容得下?
冷下面色,云皇沉声说道:“这件事情先不要提,容朕在想想。”
“是。”司马翎微微欠身,果然再不说话。
云皇停了一下,又问道:“上苑围猎的事情安排的怎么样了?”
朝云惯例,年后第三天,要去上苑祭天,冬猎,以示不忘祖先马上得天下的功德。
“回皇上,己经安排的差不多了。”
云皇冷笑:“今年冬猎可不比往常,丞相要好好安排才行!”
司马翎眸中微微闪动,却只是恭声说道:“请皇上放心。”
云皇不再说话,自行回了内室,司马翎伏跪在地,待云皇背景消失后,方起身慢慢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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