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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一步说话了,“这种挑拨的手段有点低级,还有,下次打坏主意的时候控制一下眼球转动速度和眨眼频率。”
安苏被噎的咳了两声,“你在自欺欺人吗?”
“哦,那倒不是,只是 Keppel对我不满早就是常态了,我们大学的时候可比这激烈多了,几句话完全没所谓。”Issac说,“不过现在这个不是重点,Keppel,作为一个刑事律师,你是不是该给安小姐算一算她干的事该付出什么代价?”
明明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却也没机会反驳的 Keppel又瞪了Issac一眼,得到一个气死人的笑容,努力的平复呼吸。没错,按照Issac的说法,这种语言上的你嘲我讽对他们来说只是开胃菜毛毛雨,根本不值一提。眼下关键的是安苏这个女人,她把相关法律在脑中过了一遍,条理清晰的把相关法律条文信手拈来,每说一条,都让安苏表情难看一分。
“证据呢?”安苏目前只能用这个问题来维持自己的脸面。
“你收了 Keppel的钱。”Issac有些怜悯的说,“这可以被定性为欺诈。”
“完全没有说服力。”安苏冷笑。
“这一点倒是你说错了。”Issac语重心长的说,“前因后果很重要,你编造了一个骗局, Keppel上当,过程中,她付出了金钱,而你并不满足,还让她发展下线——也就是我,然后被机智的我现场揭穿。”
“没人会认可你的话的。”安苏说。
“但会有人认可一个FBI的话,还有你和Dr.Brooke的前科。”Issac叹了口气,“这极度藐视了人权,法庭上会给出公平的结果的。”
然而这种鬼话安苏一个字都不信。她早就不是还没出国前相信米国是个理想之国的那个天真的人了,一个律师能让人倾家荡产,如果再加上一个执法者的分量……
她不敢想。
之前的胆大妄为消失之后,她的胆小软弱浮现了出来。
“你们怎么才肯放过我?”她问。
“想都别想!” Keppel冷笑。
“你有什么值得让我们妥协的?”相比之下,Issac就好说话很多。
“是关于Dr.Brooke的。”安苏咬着唇,“如果我说他和那个自杀的女孩有关呢?”
“我倒是想相信你,但是,我知道那个女孩的死状和死因,这可不是一个白人老男人的习惯。”Issac看着她,“还是说,在这件事上,你也是帮凶?”他看向那座唐三彩,“你提供了灵感?”
“不是我。”安苏飞快的否认,“去查查他的女儿,你们会有发现的。”
“好吧,如果你说的是真的话。”Issac想了一会儿,同意了。
安苏看向 Keppel。
Keppel明显不那么甘心,可她也不想一直欠Issac人情。所以,她看向了Issac。
“唔。”Issac本来放弃的只是自己那份追究的权利,他没有权利让 Keppel放弃追责,尤其是在被折腾的那么惨烈的情况下。可现在,安苏很精明的没有漏掉这一点,而 Keppel虽然有些不甘愿可好像在她看来也要尊重一下自己的想法……
不。Issac在 Keppel的眼睛里看到了交换的信息,顿时明白什么尊重都是自己的臆想,她只是想单纯的和自己撇清关系而已。
可有些事情不是能用来交换的。
“我不能替你决定。”Issac先回复了 Keppel,又看向安苏,“但如果你的线索有用的话,如果她依旧起诉你,在法庭上这都是可以减罪的。”
这个答案并不是那么令人满意,可也在安苏的接受范围之内,所以她妥协了。
Issac本来没打算从安苏这里获得什么大案的线索,但随着安苏讲述的深入,他才发觉自己把这件事想简单了。等安苏讲完之后,她也有些不安,“你们不会透露出去这些都是我告诉你们的吧?”
“当然不会。”Issac说,看着安苏若有所思,“但你接下来的日常行程最好不要有所改变,以免引起怀疑。”
“当然,我比你们还担心这件事。”安苏看着门口,“好了,我想说的都说完了,你们可以离开了。”
Issac很痛快的点头,只是在走到门口就要关门的时候,回头提醒了安苏一件事,“为了以防你不知道,我需要告诉你一声,FBI有一份禁飞黑名单,在名单上的人无法通过飞机离开这个国家。”
看着被关好的门,安苏忍不住踢了一脚。
她本来是打算趁着这个机会偷跑的!
走在Issac前面却依然听清楚了Issac话的 Keppel笑了一下,“禁飞名单那么容易添加?”
“管他呢?安苏信了那的确很好添加就可以了。”Issac不怎么在乎的说,大部分心思却在安苏刚才的讲述上——Dr.Brooke的那个继承了他学术的却有反社会倾向的女儿。
Keppel忽然发出了一声惊叫,打断了Issac的思绪。
“怎么了?”他问。
“最高法院的判决结果下来了。” Keppel举起手机,“弗吉尼亚的童婚被废除了!”
“哦。”Issac没怀疑过这个结果,此时倒不觉得有多惊喜。
“这就是你的反应?” Keppel有些不满,“你也曾经为这件事努力过,别像个局外人好吗?”
“这件事现在已经是完成时了,很快又会变成过去时。”Issac冷静的提醒着,“你与其为这件事感到成就感,不如想想自己的先是生活。Daisy对你最近的表现很失望,也许正在等你的辞职信呢。”
Keppel呆住了。
她……她这段时间好像完全忘了有工作这回事,她之前到底有没有记得递假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