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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意跟在徐洛西的后面下楼。看她上车了，然后我过去敲敲驾驶室的玻璃，程霖把窗户摇下来，我向他挤挤眼睛，笑得相当妩媚，指了指徐洛西脖子上戴的天然紫水晶吊坠：“我也想要那个，有没有成色更好一点的，再送我一套呗？”
开口就是一套，从吊坠到耳坠胸针我都要。程公子教我的，要学会狮子大开口。
程霖眯起眼睛笑了，“这么说，是答应要嫁给我了？”
我相当爽快，“答应！”
“好，明儿去给你找一套好的。”程霖从窗户里伸出胳膊，带着一点慵懒，轻轻抚摸我的头发，然后问道：“用不用送你回去？”
“不用了，司机在等我。”我冲着车里目瞪口呆的徐洛西露齿一笑，满脸开心地朝程霖挥挥手：“你慢走！”
全程没和徐洛西说一句话，但是足够把她的脸打得啪啪响。
她以为程霖是对她有很大兴趣才会捧她的，还这么洋洋得意的。我和她的矛盾由来已久，不能每次都让她小人得志，我就是特意来扫她威风的。虽然我最后应该也不会嫁给程霖，不过这么噎一噎她也是好的，让她看看，她费心讨好的人，又是我未婚夫。
当晚我回到启阳路的时候，原本只是去看看小旻涵，然后回到西楼来休息的，晚上龙三爷却亲自到西楼来了。
他主动来西楼的次数真是少之又少，平时他这个人在家里派头大得很，有什么事情，全是直接派人来叫我过去，就跟古代皇帝宣召一样，还由不得你不去。这回他居然主动跑到西楼来，有点太阳从西边出来的感觉。
我不敢怠慢，连忙摆开茶具，小心翼翼地拿出新买的最好的茶叶给他沏茶，一招一式都不敢敷衍。
等到茶水端到他面前，他端起来凑到鼻尖上闻了闻，点头夸赞：“不错，我们遥遥，以后定是个出得厅堂入得厨房的贤内助。”
他恐怕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我从他的话里已经大致推测出他此行的目的来了。我规规矩矩地端坐在他对面，等待下文。
“遥遥啊，你和钟期昀的事，以前我也是不太赞同的。因为我觉得，你比雨薇有本事，终非池中之物，期昀虽然是我一手培养出来的，但是我看得出来，期昀配不上你。”
他说了这样的一段开场白，虽然知道他今天是来跟我商量婚事的，但我反而有些不适应了。我只好低头默默地看着自己的手指甲，没做声。
他等了一会儿也没等到我的回答，于是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和程彦一直走得很近，但是恋爱是一回事，结婚又是另外一回事。当初你到程家去，也是迫不得已。程彦胁迫着你，对你做出那些不应该的事，而且一直在利用你，我想你心里应该多少也都知道，只是一直都不愿意去想罢了。他离过婚，而且有过太多龌龊事。本来你身上经历的事就已经够多了，再加上他的，太难以承受。说起来，你们两个，恋爱归恋爱，结婚并不合适。”
我猜当初程公子所经历的那一切，龙三爷一定是知道的，但他也许并不知道我几乎全部都已经了然。我沉默地捧起一杯茶，做出快要被他说服的样子，好半天才吁出一句：“我知道……”
他见我终于动容，有些欣慰，继续劝道：“其实女孩子家，找一个靠得住的男人确实很重要。这一两年来，我也一直在帮你留意着，只是想找一个合适的也不容易。现在程霖主动提出来，我觉得也挺合适的，不如你好好考虑考虑。”
我觉得我就这么直接答应好像也不太符合逻辑，毕竟龙三爷一定是知道的，我和程公子最近一直都走得很近。我于是迟疑道：“程公子的城府和算计确实太深，可程霖是程公子的亲哥哥，我总觉得这样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的？你要是觉得心里不舒服，程霖的生意不是在日本吗，你可以先跟他过去待几年。等你彻底放下了，再回来，也不是不可以。程霖年纪也是不小了，他的意思，就是趁早定夺。我凌裕祥的女儿虽然不愁嫁，可是你错过了这个，再想找这么合适的还真不容易，你应该好好考虑一下。”
程霖比程公子还要大两三岁，他以年龄问题来游说龙三爷速度答应，也不是没有道理。
想娶凌家女儿的人多得是，可是像程家兄弟这样的好条件，又有合作价值的，整个南都还真找不到。
我故意拖延时间：“三爷，嫁娶之事不是儿戏，你容我好好考虑几天吧。”
他倒是没为难我，很宽容地问道：“三天，三天后我再问你，够不够？”
“嗯。”我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