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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换。”三日月宗近在一期一振张嘴想说什么的时候,提前截口道:“审神者不会同意的。”
今天大家都见识到了发怒时审神者的姿态,不管之前他为何隐藏自己,但之前的事情无不证明,蛰伏与顺从才是最优的选择。
审神者不喜欢他们违背命令。三日月宗近之前主动请缨其实已经触犯了审神者的禁忌,不过,三日月宗近注意到审神者的目光,他似乎对自己还算满意,这才点头同意,还放过了神社里染上暗堕气息的小狐丸和刚才差一点犯下弑主大罪的狮子王。
是眼睛吗?
三日月宗近不确定地想道,他之前怎么没有注意到审神者对他的眼眸很是喜爱?
一期一振顿时就像是被人打了一拳一样。
“放心,一期殿。”三日月宗近温声开口道,“我会帮你问一下乱的事情。”
作为三日月宗近的分灵诞生,虽然他有着相当漫长的记忆,有一些记忆甚至都变得模糊起来,但他对过去的感触并不太深。大抵是因为,这个世界上真正的三日月宗近只有一把,他虽然是三日月宗近,但三日月宗近却不完全是他。
曾经的记忆是被灌输到脑子里的,他并没有亲身经历的真实感。反而是在本丸里生活的这一年多时间里,他跟大家相处的种种画面却是无比鲜活的。
他同样关心着乱的安危。
一期一振深深地看向三日月宗近,俯身行礼道:“那就拜托你了,三日月殿。”
他们想要保护的心情都是一样的,不论那些刀剑是不是跟他们同一刀派,只是拥有着许多弟弟的一期一振要挂心更多。
三日月宗近笑着颔首,然后他提溜着狮子王的腰带,道:“我带狮子王先去神社了,诸位请务必保重自己。”
狮子王这个傻孩子,他怎么就出现了暗堕气息了呢。也不知道石切丸那边的进展怎么样了,希望小狐丸的祓楔仪式顺利吧。狮子王的暗堕气息要比小狐丸弱一些,也没有长出骨刺,希望他也能够尽快恢复过来。
本丸的大家,他不想再失去任何一个。
正有些迷茫时,三日月宗近就看到乱藤四郎十分认真地将整理他之前睡过的床铺,嘴里还哼着欢快的调子。
三日月宗近静默片刻,缓缓开口道:“那位大人,究竟是谁?”
乱藤四郎的动作一顿,他歪头看向三日月宗近,笑眯眯地道:“您说呢?”
三日月宗近伸手捋平了狩衣上的褶皱,徐徐露出一个笑容来,不再揪着这个问题,但他眉宇间一直以来的郁气却随之消散许多。他看向乱藤四郎,道:“主公不在吗?”
乱藤四郎抱着被子蹭了蹭,哼哼道:“主公带着猫大人出门了,彻、夜、未、归!”
好气。
乱藤四郎飞快地将床单和被单扯下来,放进需要换洗的衣篓里,然后抱着跟三日月宗近离开了审神者的房间。
两个付丧神走过楼梯的转弯处,然后就看到了虎视眈眈守在下面的付丧神们。
三日月宗近心情极好地跟下面的付丧神打招呼,脸上的笑容一点也不像是公式化的勉强笑容。
“一期哥!”乱藤四郎反手将脏衣篓子往三日月宗近怀里一塞,整个付丧神就像是在发光一样。他直接从楼梯高处跳了下来,张开手臂就用力地扑进一期一振下意识张开的怀抱里。
完全是本能反应的一期一振一脸懵逼,然后他慢慢地低头看着这个弯着腰在他怀里蹭啊蹭的高大付丧神,他背在背上的本体是如此陌生,但一期一振仍是用着有些迟疑的语气慢慢地道:“……乱?”
“嗯嗯嗯,是我呢。”乱藤四郎做小鸟依人状蹭够了一期一振,反手就将水色头发的付丧神抱进自己的怀里,将头靠在他的肩窝处蹭来蹭去,分分钟大鸟依人。
一期一振:“……”
“是乱?”
“乱酱?”
“不是吧,这是乱?”
粟田口的一众小短刀不敢置信地凑过来,瞪大了眼睛看着乱藤四郎。
“好狡猾!”包丁藤四郎惊呼一声,抬手指着乱藤四郎,大声道:“乱你你你,你究竟吃了什么东西啊,怎么突然长得那么高大了?!”
好、羡、慕!
“才不是吃了什么东西呢。”乱藤四郎头一扬,得意洋洋地道:“是我经过了艰苦的修行,最终体悟到了高深的刀剑奥义,然后,我就长高了~”
药研藤四郎扶了扶眼镜,他盯着乱藤四郎背后的本体,沉声道:“原来,短刀的奥义就是变成镰刀吗?”
乱藤四郎脸一扬,一口咬定道:“就是这样没错!”
众:听他胡扯!
一期一振扳着乱藤四郎的脸,左看右看,虽然软萌的弟弟一转眼就变得如此高大,比他还高了半头,但只要看到他还安好,一期一振仍是露出一个笑容来,轻声道:“欢迎回来,乱。”
乱藤四郎的嘴唇动了动,眼底浮起了一丝湿意。他没有想到,真的没有想到,他还能够活着回到大家的身边。抽了抽鼻子,乱藤四郎又抱住了一期一振,深情地呼喊道:“一期哥!”
小狐丸一脸凝重地走到三日月宗近面前,伸手接过脏衣篓子,转头塞给一旁的狮子王。狮子王低头瞅了瞅里面的床单被单,转手又塞给了就近的付丧神。
三日月宗近看着脸色糟糕的小狐丸和狮子王,他一方面欣喜于他们两个的痊愈,一方面又有些无奈。他知道这两个家伙想到了哪儿去了,说实话,昨晚之前,他也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没有想到的是……
三日月宗近笑了一下,道:“没事了,我很好。”
只是,这种情况之下,三日月宗近一再重申自己很好只会让大家往更歪的地方想去。三日月宗近有心想要解释,但之前乱藤四郎咬死了口不肯给他泄一点秘密,虽然他猜到了什么,但他无法在没有把握的时候胡乱开口。
就在这时,窗外的闪过了金光,那是时空转换罗盘启动时的光亮。
一众付丧神不约而同地看向窗外,有谁使用了时空转换罗盘?
不多时,脸色很臭的宇智波炑叶,或者说,是依旧伪装成前审神者模样的宇智波炑叶大步走了进来,他的肩膀上蹲坐着橘白相间的系统猫。系统猫一只爪子搭在宇智波炑叶的头发上,软软的肉垫轻轻地拍着宇智波炑叶的头发,琥珀色的猫眼里满满都是同情与安慰。
不同情不行啊,进赌场之前,系统猫是满心无奈。但当宇智波炑叶在赌场里浪一圈之后,饶是不赞成宇智波炑叶这嗜赌兴趣的系统猫都忍不住同情他家小炑叶。
太惨了!
每一个赌客在进赌场之前都抱着这次我肯定能赢的信念,但宇智波炑叶进赌场的时候怀抱着的却是只要能赢一把就心满意足的渴望。但赌运这个东西,有时候就是操蛋得让人心生绝望,从小到大,从小到大,宇智波炑叶进赌场,无论是押大小还是打牌,就没有赢过一次!
哪怕同样渣赌运被称作赌场大肥羊的柱间大人,跟小炑叶押大小的时候,柱间大人都能够罕见地连赢无数把。
那时候柱间大人看宇智波炑叶的眼神,宛如凝视一个神迹。
最后,还是斑大人踹飞了炑叶和柱间大人的赌桌,坚决禁止了他们两个人在赌桌上自相残杀。
赌运都坑到了这份上,但宇智波炑叶的赌品却相当不错,因为他再绝望的时候也没有用上轮回眼作弊。
系统猫爱怜地摸了摸宇智波炑叶的头发,他家孩子怎么就这么实诚!
不过,哪怕再豁达的人,输了一个晚上也不会有什么好心情,反正宇智波炑叶是笑不出来,哪怕在时空转换罗盘如他猜测的那样,经过了十个小时的时间终于缓冲完毕,宇智波炑叶也乐不起来,就这么阴沉沉地给自己一个变身术,脚步沉重地回到了本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