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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蕴炼化干净。
深渊上方，藏在角落里的秦倾城和鲲哥这会儿也忍不住探出头来，身边还跟着那只同样探头探脑往下看的大橘猫。
一人一鸟一猫都被深渊最底下那片恐怖雷海给吓得不轻。
尽管距离无尽遥远，但那传递上来的气息，就已经足以让人极度不安。
……
数日后。
深渊上方，宋潇终于从下面归来。
见到秦倾城。
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
“好吓人！”
秦倾城很少会流露出这种“软弱”情绪。
哪怕见到关厚仁这群人，她也没有太过为宋潇担忧。
因为在此之前，宋潇就已经拥有了面对金仙巅峰足够自保的能力。
可当那些结界完全消失，露出下面天劫真实场面的时候，她是真的有点被吓到了。
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她的破五天劫本尊就足够，宋潇的破九天劫，却需要把方不平和萧宇这两道分身都给喊回来。
真的太恐怖了！
关厚仁那群人的下场还真是……悲催到家了！
“好了，现在不是没事了么？”宋潇笑着安慰秦倾城。
终于踏入金仙领域，宋潇无论眼界格局还是视野，再次实现巨大跃升式增长。
这种感觉非常玄妙，哪怕他在真仙领域的时候就很清楚金仙的道，甚至在规模过清幽真人大战白色甲虫那会儿，他就解析过准圣领域的东西。
但站在水边看，跟自己跳进去游泳，完全还是两回事。
就像看过再多老师示范，也不如自己亲身实践一下。
远方虚空依然铺满金色霞光，映照着拥抱在一起的年轻男女。
这一幕非常美。
鲲哥却不解风情的道：“你们都老夫老妻了，能不能关注下单身狗的心理健康？”
宋潇笑着松开秦倾城，却在她唇上轻轻吻了一下，看着鲲哥：“我见过你家老祖，他喊你回家吃饭！”
鲲哥：“……”
随后宋潇看微微皱眉，看向这只大橘猫。
之前萧宇那道分身过来的时候，就已经看见，当时来不及观察，此刻张开真实之眼，认真打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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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宋潇看向大橘猫，秦倾城说道：“也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挺诡异的，不过我没能从它身上感受到什么恶意，对我似乎还挺亲。”
“嗯，”宋潇点点头，“养着吧。”说着冲大橘猫招招手，“过来。”
秦倾城愣了下，似乎感觉宋潇这个决定多少有些草率，不过当看着大橘猫迈着猫步，带着几分讨好走向宋潇那一刻，不怎么喜欢小动物的她也忍不住嘴角微微向上翘起。
感觉身边带着一只这样的猫，似乎也没什么不好，至少能为枯燥的日子，增添几分乐趣。
鲲哥酸熘熘的道：“有了新猫忘旧鱼！”
宋潇看着鲲哥：“我没和你开玩笑，你老祖宗真的喊你回家吃饭。”
鲲哥鸟头一扭，看似强硬实则心虚地道：“我不回去，好鲲鹏四海为家，当扶摇直上九万里！”
宋潇道：“你那些同族兄弟姐妹都在血战呢。”
鲲哥愣了一下，忍不住问道：“伤亡……很大吗？”
宋潇点点头。
鲲哥怒道：“小宋你安的什么心？伤亡很大你还叫我回去？咱们还是不是好兄弟了？你这是要把兄弟往火坑里面推呀！”
宋潇：“……”
秦倾城道：“它不愿回就算了，跟在咱们身边好了。”
鲲哥眼泪汪汪：“还得是我嫂子仗义！”
秦倾城看着宋潇：“那边老祖已经知道了。”
鲲哥有点懵，不明白秦倾城在说什么。
宋潇却是秒懂，道：“老爷子终究也是准圣领域的生灵了，能够根据各种线索猜到一些真相也正常。”
秦倾城点点头：“嗯，他说鲲鹏族内部有手段，知晓子弟踏入金仙领域。”
鲲哥：？
它看着秦倾城和宋潇：“我说你们两个能不能不要打哑谜？我怎么感觉这件事情与我有关？”
秦倾城没有否认，道：“是呀，你们老祖知道你成为金仙，真正长大了！”
鲲哥：“……”
半晌。
它才呆呆地道：“老祖宗……成准圣了？”
宋潇嗯了一声。
鲲哥突然有点蔫，耷拉着脑袋道：“那岂不是说，他老人家随时能够找到我？”
秦倾城看着它，笑道：“你的事，在鲲鹏族内部好像是个禁忌，至少我在那边很多年，从来没听人提起过你，不过你放心吧，老鹏王并没有强迫你回去的打算。”
“真的？”鲲哥顿时精神起来，道：“我就知道，那个地方如果真有人关心我，就一定是老祖宗了！”
宋潇有些疑惑地看着这个家伙问道：“哥现在那边混的不错，感觉你那些族人都挺好，你当年为什么要逃到人间？现在已经混出名堂，都功成名就踏入金仙领域，为何不愿回去？”
鲲哥叹了口气：“你知道啥？当你有本事的时候，整个世界对你都是充满善意的！当你弱小无能的时候，才会真正懂得……”
说到这，它突然像是想到什么，看着宋潇：“对奥，你也曾经极度弱小无助过！你肯定明白那种被霸凌的感觉对不对？”
秦倾城和宋潇都是一愣。
宋潇看着鲲哥：“你小时候……被霸凌过？”
鲲哥顿时郁闷的道：“你能想象自己还是一条鱼的时候，被一群同族的哥哥姐姐用鲲鹏的样子叼来叼去，整天吓唬要把我给吃了的感觉吗？那是一辈子的心理阴影啊！”
宋潇顿时有些无语。
秦倾城道：“你的那些哥哥姐姐……不至于吧？”
“怎么就不至于？我到现在都有心理阴影！”鲲哥强调道，然后看着秦倾城，“嫂子你虽然九世轮回，但你从来没遭遇过别人这种欺凌吧？”
秦倾城摇摇头。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她的确没遭遇过这种事情。
即便是这辈子的秦三岁，回到碧霄宗后有些不明所以的年轻弟子看她不爽，上面也有无数长老会的长老护着她，没人敢造次。
鲲哥叹息：“有些事情，当你变强大以后谈起来，可以风轻云澹，可以笑着说那些都过去了，甚至更装一点，说那些经历让我心理更强大了……可是，我不会！我对那些从小欺负我的同族……谈不上恨，但永远不会喜欢！”
“当年我从鲲鹏族离开时候就发誓，这辈子都不会再回去！”
“因为是同族，哪怕成长到金仙这个境界，实力已经远远超越它们，我也没想过要报复回去。”
“我只想，离它们远一点！”
鲲哥很少流露出这种非常真实的内心情绪，宋潇和秦倾城两人也全都沉默下来。
随后，宋潇摸了摸它的脑袋，在它背上拍了两下：“好了，不回去就不回去，无所谓的，你要真走了，我也会有点舍不得呢！”
鲲哥看着他：“说好奥，就算你这话有些感动到我了，我也不会轻易给你当坐骑！”
宋潇眼睛一亮。
鲲哥顿觉自己失言了。
妈的嘴贱，没事说什么坐骑呀？
看了眼旁边大橘猫，顿时计上心头：“不能骑我，但你可以骑猫呀！”
大橘：“哈！”
鲲哥撇嘴，很不屑，来历不明的小破猫，哪有它跟小宋和嫂子之间感情深厚？
宋潇这会儿将目光转向大橘猫：“刚刚这些，都记住了吗？”
大橘猫一脸呆萌，不明所以地看着宋潇。
它虽有灵智，却如同稚嫩孩童一般，懵懵懂懂，没有那么复杂的心思，根本听不懂宋潇话里的意思。
但从小就很贼的鲲哥却听懂了，目光顿时变得有些不善起来，冷冷盯着大橘猫。
感觉今天有可能要吃猫肉了！
秦倾城也有些疑惑地看向宋潇，刚刚不是还说养着呢吗？
宋潇看着秦倾城笑道：“这猫，灵物所化，人为制造出来的。”
他一边说，一边撸猫。
大橘猫很享受地用脑袋在他手掌心蹭来蹭去。
秦倾城像是想到什么，微微蹙眉。
宋潇看着她：“不过什么关系，它既然来了，就是我们的了！”
……
七香车内。
“方不平”和“萧宇”已经原路返回。
宋潇带着秦倾城，和趴在它身边的大橘猫正在赶赴大周战场方向。
刚刚收到上官婉儿发来的消息，提到大周那边的战局很紧张，让宋潇自己注意点。
婉儿姐倒不是跟宋潇求援，只是日常“书信往来”。
因为真界太大，大家又没有量子级别的通讯器，实现即时通信，距离如果很远的话，传音玉石一来一回需要好多天，跟过去的写信很相似。
随着那些埋伏在九州的卧底被照妖镜破解，地外人族和爬虫妖族也彻底放弃了先从内部搞乱九州的打算，直接展开了前面的阵营之战。
三方阵营，总有一方要先倒下！
目前看来，九州这边，处在绝对的劣势当中。
若是没有那种真正能够力挽狂澜的人出现，早晚会在血腥残酷又漫长的阵营之战中彻底败下阵来。
跟着本尊渡了一场破九金仙劫的方不平和萧宇，此番回去，实力必然可以暴涨一大截，进入到战场，也必将能够发挥出更强作用。
至于宋潇的本尊，以金仙身份下场，面对敌人阵营中那些“同境界”的生灵，几乎就是碾压级别的存在！
真要有准圣层级的敌人看不下眼，想要出手干预，那可就太好了！
宋潇正愁不知道上哪弄金仙层级的破境道蕴呢！
踏入金仙境界后，宋潇发现自己那些破境力量隐隐的……有向内“坍缩”的趋势！
这种向内坍缩，跟初入修行界时候的结丹完全不同。
更像是在演绎大质量恒星死亡的过程。
不断向内坍缩，最终形成一个黑洞。
他的破境能量倒不是要变成黑洞，根据宋潇了解到的知识，在金仙这个领域，自己那些破境的道蕴，最终会坍缩成一颗种子！
也就是所谓的道种！
之前跟清幽真人探讨关于破境这个话题到时候，清幽曾隐隐的提过一嘴，说在上古年间，有那种全领域破三、破四的无上大能，到金仙境界时，破境能量开始发生蜕变。
似乎可以凝结成道种！
对清幽来说，这些也只是传说。
既没有古老典籍记载，也没有当下的破境高手证实。
因为失去了那片“道的土壤”，神战之后的破境高手，几乎没有出现那种全领域的，多半都是从真仙、金仙才开始。
所以也什么机会形成道种。
像宋潇秦倾城这种，也就只能自己一点点摸索着前行了。
虽然清幽那边只是猜测，但在宋潇自己踏入金仙领域，真正感知到那种变化时，相互印证之下，还是很快得出了结论。
所以他现在需要大量的相关能量！
比如破一的“寒”，破二的“寒与火”……这些大道物质他都需要。
想要像从前那样去各个曾经的道场，如今的古战场寻找，难度太高，只能选择去真正的战场上“进货”。
关于道种这件事，宋潇也问过秦倾城，有没有类似的感觉。
秦倾城摇头表示并没有。
“我突破到金仙境界后，只感觉自己非常强大，能以目前五层左右的境界，同时面对几个八九层金仙不落下风！”
“但你说的那种破境能量向内坍缩……我完全没有！”
秦倾城甚至有点失落，感觉自己跟宋潇之间的天赋差距，越到后期……就越大。
原以为先一步踏入金仙会好些，如今看来，还是她太天真了。
“有些时候真想追朔一下，你上辈子到底是谁？会不会是某个名震真界的顶级大人物？”秦倾城很快调整好心情，宋潇再优秀，也是她老公，没什么可嫉妒的。
面对秦倾城这个半开玩笑的问题，宋潇并没有回答，只是坐在那里，轻轻撸猫，眼里若有所思。
……
大周。
边塞区域。
上官婉儿跟符玉琳，和才加入大周不久的朱雨薇三人正在研究一幅巨大地图。
推演着敌人下一次可能进攻的方位，以及应该如何化解。
加入大周的不仅仅只有朱雨薇一个人，整个朱家都跟着一起过来了。
阵营之战，是种族之间的对战，不存在任何侥幸可能。
不可能发生那种“苟入山林，最终形成桃花源”的事情，只会在所有抵抗力量都被干掉之后，敌人犁庭扫穴，一遍遍地毯式的进行搜捕。
可能百年，也可能千年，最终整个真界，九州神族将彻底除名！
而那时就算人间有地藏王菩萨的庇护，也会失去意义。
因为人间前往真界的通道，将被彻底封死！
就算不封，谁又敢来？
等到爬虫妖族和地外人族之间也彻底分出胜负之后，或许三五千年，或许再过一万年……那个时候能腾出手来的最终获胜者，终究会将目光投向人间。
可能是一场大洪水，也可能是一颗小行星砸向地球……反正重新洗牌这种事情，又有什么难度？
月亮上的小轮回系统不行了？
没关系，那时候可能就会出现新圣！
最不济就像如今真界各大阵营一样，多弄一些更小的轮回系统，丢在人间各地，总是有的玩儿。
“接下来战场战斗，或许是一个月后，或许时间更短，”上官婉儿看着朱雨薇，“你们朱家那边……确定那个人……是叛徒？”
朱雨薇神色有些暗然，点点头道：“朱烈老祖发现的，他虽然境界始终在真仙巅峰，但在情报信息方面的能力，却是顶级的！”
上官婉儿笑着安慰：“叛徒而已，没关系，卧底咱们都不怕！如果确定，那正好，这次就利用他，好好给那群地外人族上一课！”
这时她身上传音玉石突然有信息传递过来。
读取之后，上官婉儿眼中顿时露出一丝惊喜，不过迅速敛去。
她连符玉琳和朱雨薇这两个宋潇的朋友都没说，顿时急匆匆赶去见女帝。
要将这件事情，第一时间通知过去！
消失这么久，再度出现的宋潇，极有可能……已经拥有左右局部战争的能力！
这对大周来说，实在是再好不过。
去见女帝路上，上官婉儿在心里默默滴咕：好小子，姐姐没白在人间疼你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