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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左右自会醒来。
“哈哈,到牢里慢慢去要吧!”果然和她猜想得差不多,她慢慢地软了身子,闭上了眼睛。
“让本大爷看看你到底是什么样子。”那个头头见桃夭夭瘫软在地,已无意识,掀开了她的面巾。
“原来是这么个丑东西,怪不得带着面巾,大人也真是多虑了,这病是得治,卖到窑子都没人要。”那人以为桃夭夭没了意识,毫不设防地说道。
“来人。”
“头儿,您叫我们?”进来的几人看了一眼地上的桃夭夭都皱起了眉头,看这个小子身段好得很,没想到脸上这么丑。
“将他给我送进府衙,就说是企图骗我们两万两银子,记得喂哑药。”
“好嘞。”
“慢着。”那头头突然打住,走到桃夭夭面前,把她手中的押票拿了出来,想都没想就直接点上了案台上的火烛,烧了个干净。
“去吧。”他这才挥了挥手。
桃夭夭一路被抬着,也没敢睁开眼睛,中途还被灌了半碗苦药,等没了声音后,才慢慢睁开眼睛。
“嗯嗯嗯呢——”桃夭夭这时候已经在牢中,对着栅栏嗯嗯地叫着,却说不出话来。
“哼,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地呆着吧。”那几人见桃夭夭醒来也不害怕,反而笑着恐吓道。
桃夭夭一脸惊恐,却说不出一个字,一直到几人离开,才静静地坐了下来。
“小子,你是什么罪进来的?”
“嗯嗯嗯。”桃夭夭指了指自己的嗓子。
“原来是个哑巴。哑巴也好,至少不会因为话说多了而丢了命。”那人叹了一口气,靠着间隔的栅栏倚坐下来。 桃夭夭在现代的时候在聋哑学校做过义工,哑语也懂一些,于是她操着生疏的哑语,加上嗯嗯啊啊的指示和他交流着。
“你是问我怎么进来的?”那人看了半天问道。
桃夭夭点了点头。
“也无碍,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临死前有个人说说也算幸事。我本是一介江湖人士,打抱不平也算是平生喜好,没想到那日路经一个村子,却发现村中已无一人,觉得奇怪就到处看了看,没想到在一房中发现了一个将死之人。他说整个村子被屠村,其他人都被带到山后去了。我见他已经性命垂危无药可治,便想去后山看看,你猜我看到了什么?”那人神秘地说道。
“我看到了一群西莫人。”那人想起来桃夭夭是个哑巴便继续说道。
“嗯嗯啊咿呀——”桃夭夭不断地比划着。
“我当然知道那是西莫人,我可是去过西莫的,那些人说话和举止皆是西荒蛮子,哼!他们肯定想不到草丛里躲着一个人。当时,他们人多势众,我又没看见那些村民,不一会儿就来了一群官兵,那些人便匆匆走了。”他说着便叹了口气,桃夭夭没说话,等着他说完。
“没想到我刚去找那些官兵,他们就把我抓了起来,说我危言耸听,是西莫来的奸细。我说村子里还有一个人证。谁知道赶回去的时候那老头已经死了,他们便说我是杀人凶手,强行把我押了起来。一路送到了这里。诶——”那人摇了摇头。
“啊啊嗯嗯嗯——”桃夭夭沉默了片刻,又指手画脚地问道。
“嗯?别的话倒没什么。对了,那老头指着内衣,我划开一看是这个东西。”那人从腰中拿出一块帕子。
“啊嗯嗯呢咿呀——”
“小子,我们也是有缘,我明日就要被处斩了,这帕子我一个男人也没用,就送给你吧。想我一世英名,竟然落得如此下场,苍天不公啊!”那人感慨道,随手把帕子丢给了桃夭夭。
桃夭夭虽然隔着栅栏也能感受到他的丧气,当她打开手帕的时候,这手帕上只有两行字。
“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
这不是情诗吗?原来水尧村的村长之所以只身随意葬在屋外,是因为这是那群人来不及掩埋,而是这边的官兵干的。没想到那群人真的是西莫人,不过这水尧村的村长是一个老头,为什么身上会有这块帕子,而且还在临终前交给了一个打抱不平多管闲事的人呢?除非,这块帕子很重要,是他愿意用生命保护的。
桃夭夭越看这个帕子越觉得哪不对劲。
这上面的字怎么这么眼熟?!
“每忆此,则心戚辗转难眠。书此几欲搁笔,恐不觉吾衷,衷肠难自欺。无奈造化弄人,只念相见恨晚,斯明眸顾盼,欲罢不能。日见伊人,心荡荡,谈笑举止皆在心间不去。莫回首,长思在天边,不意在眼前。悠悠之心,日月可鉴。”
那张和落霞簪放在一起的信纸上的字和这块帕子上的字如出一辙,分明是一个人所写!
桃夭夭惊讶地看着手上的这块帕子,她觉得自己似乎离真相越来越近了,可是为什么,这个真相,似乎把陶夭儿也圈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