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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完这话,没有给霍无舟反应的时间,就一手将他推出门外,顺势关了房门。

    门关的刹那,女人背对着房门,身子无力地滑下。

    素手掩面,再摊开时,指尖一片濡湿。

    ……

    霍无舟走后,陆家的客厅里只剩下唐言蹊和赫克托二人。

    沙发上还随意扔着一个黑色的电脑包,反观二人,正围在茶几上的电脑屏幕前,若有所思。

    “这是从狗仔手里买到的视频。”赫克托运指如飞,调出窗口,“庄清时除了出入医院之外,根本没出过家门。”

    他顿了顿,唇角染上嘲弄,“看样子是一心准备着嫁入豪门,连工作都暂时放下来了。”

    “她是怕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上电视不好交代吧。”唐言蹊往沙发上一靠,手里捧着茶杯,啜了一口,茶香淡淡,可她的脸色却不怎么好。

    庄清时没出过家门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这件事和她的关系并不大。

    又或者,她是通过网络、无线电,或者其他的方式买凶害死兰斯洛特的?

    “庄家已经倒了五年了,老祖宗。”赫克托皱眉分析,“如今的庄清时哪是随随便便就能在城郊埋炸弹的人?如若真是她做的,那她势必得到了谁的帮助,此为其一。如若她背后还有人指使,她可能就是个棋子,此为其二。”

    无论怎么讲,以庄清时这种智商这种见识,都不可能独自成事。

    所以说,把目光放在她身上,是不是有些小题大做了?

    唐言蹊看他欲言又止的眼神就明白他后面没说出来的话。

    纤细的五指越捏越紧,贴上了滚烫的瓷杯都毫无知觉,“但是庄清时是小兰留下的最后一条线索,赫克托,除了她之外我们谁都找不到,我不可能就这样放过她!”

    她的生活,她的爱人,她的一切都曾经被这个女人参与过、毁坏过。

    庄忠泽的死,她难逃其咎,可是这不代表她就要用一辈子来偿还庄忠泽的女儿。

    唐言蹊望着监控上的画面,只能截取到大门的部分,视野很是狭隘。

    可是看到大门上的雕花,她眉心忽地一蹙,“等等,放大一点。”

    赫克托依言把画面放大。

    “这不是庄清时的家!”女人冷冷断言。

    “那……这是?”

    唐言蹊合上电脑,目光前所未有的冰冷,“陆家。”

    赫克托愕然抬头望着她,“陆家?”

    “不知道是陆家哪一处宅子。”她放下茶杯,忍不住胸口那股喷薄欲出的怒意,寒声道,“但是这雕花门我认得,整个榕城,专供陆家。”

    “当红小花旦入主豪门,这么大的新闻,狗仔居然没爆。”赫克托喃喃,“看来这里面有猫腻啊……”

    唐言蹊深吸一口气逼迫自己冷静下来,“先去警局要小兰的尸体,陆家的事,我还得和仰止商量。”

    就算是为了他,她也不能这么单枪匹马不管不顾地冲到陆家去找茬。

    赫克托心口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

    仿佛时间又倒回了五年前。

    那时候的老祖宗正是意气风发的年纪,却因为多了一个陆仰止而变得束手束脚,毁了所有。

    如今……

    同样的事,不会再发生一次了吧?

    ……

    容鸢和霍无舟二人赶到庄氏旧楼时,正是下午两点太阳最烈的时候。

    女人松了松围巾,顺手扯下来递向一旁。

    旁边无人接应。

    容鸢怔了下,侧目,发现霍无舟就站在她旁边,眸光深深地望着她。

    她一下子像是触了电,收回手,把围巾缠在胳膊上,尴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习惯了。”

    这几年霍无舟始终在她身边,如影随形,一点一滴,渗透到她人生的每一个细节之中。

    这种感觉让她忽然想起物理学里的一个实验——

    两本薄薄的书,一页一页地相互交叠在一起,最终会产生连两辆车都拉不断的摩擦力。

    他们就像那两本书,书里写着痴情人的故事。

    想拉开时,唯一的办法就是翻开书,再一页一页地将书页合拢,回归到自己生活本来的轨道上。

    免不了的,就要把书里记载的故事再看一遍,再痛一回。

    就像现在,一个小细节都会让她恍惚去想,没了霍无舟以后,每个冬天,她的围巾扯下来要递给谁呢?

    男人镜片下的黑眸藏着深沉的暗涌,看到女人失神的模样,突然就伸手,拽住了她的围巾。

    容鸢一愣,意识到他要做什么,失笑着摇摇头,“没关系,反正以后也不会是你来做,让我早点适应也好。”

    也不知是哪个字戳中了男人心头盘旋的躁意,他猛地一扯围巾,带得她整个人都跌向了他怀里。

    “容鸢。”他的目光攫着她的脸,低沉性感的嗓音里带着让她陌生的阴鸷,“是你要和别人相亲结婚,别做出一副被我抛弃生无可恋的样子,嗯?”

    容鸢听了他的话愣神片刻,心里刺痛得厉害,却淡然拂开他攥着她手腕的手,“嗯,知道了,你也别太在意,毕竟家里少个茶壶我都能惋惜好一阵,何况一个活生生的人。过了这一阵就好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男人的眼底猛地掀起一阵足以吞噬一切的幽暗。

    原来在她心里,他就和那些家具没区别?

    容鸢没有继续和他纠缠,而是径自走向门外的保安处。

    霍无舟只看到女人弧度美好的侧脸在他视线所及的最远处,浅笑着对保安说了几句什么,保安稍有迟疑,到底还是放行了。

    然后她从保安处出来,边走边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恢复了庄氏大楼的供电系统。

    大厅的灯缓缓亮起来。

    看得出来这里被尘封很久,无人打扫,前台的柜子上都落了薄薄一层灰。

    她按下电梯,见霍无舟沉着脸走过来,若无其事地撩了撩头发,“你家老祖宗让你来这里,做什么?”

    “你有没有董事长办公室的钥匙?”他也不绕弯子。

    “没有。”容鸢漫不经心地瞥着电梯外的景色,“不过这地方早已经封的封、废的废,你要是想进董事长办公室,自己把门卸了就行。”

    男人低低一笑,“你倒是洒脱,不怕被你师哥追责?”

    据他所知,这是庄家破产以后,陆仰止以自己的私人财产收购的地方,怎么也轮不到容鸢来造次。

    容鸢皮笑肉不笑,“反正是帮你家老祖宗做事,她说一我师哥不敢说二,就算她一把火把这楼燎了,我师哥又能怎么她?”

    以前以为陆仰止堂堂七尺男儿,顶天立地临渊峙岳的大丈夫,怎么也不至于是个惧内的。

    现在却发现他着着实实就是个妻奴。

    思及至此,容鸢又不明白了,“你家老祖宗守着个近水楼台的月亮自己不用,为什么让我来办这吃力不讨好的事?”

    她直接找陆仰止不就完了么,还把她扯进来。

    霍无舟面不改色,“她忙。”

    容鸢想了想,“确实,最近多事之秋,光一个兰斯洛特也够难为她了。”

    霍无舟静静听着她的话,没搭茬。

    再忙又如何,该办的事,唐言蹊一样不差地都会办好。

    她也没吩咐过一定要在这两天从庄氏旧楼里找出什么线索。

    只是,刚才的他,实在凹不出其他的理由,能让容鸢放下手里收拾的箱子了。

    可是他看到她满脸期待地收拾箱子准备和另一个男人走,就觉得心里有无数蚂蚁在啃噬。

    到底是因为这张脸。

    还是别的什么。

    无从得知。

    电梯到达顶层,容鸢率先走了出来。

    董事长办公室不出意外地被人锁着。

    霍无舟只看了一眼,便道:“回去吧。”

    容鸢皱眉,“你有毛病啊?来都来了,不想办法进去?”

    纯是在浪费她时间好玩吗?

    霍无舟抱着手臂,道:“弄坏了麻烦。”

    容鸢皮笑肉不笑,“麻烦也麻烦不到你头上,让开。”

    说着,她一手把男人推到一旁,从兜里掏出自己平时用的小黑卡子,轻车熟路地往锁眼里捅。

    霍无舟眯着眸子,嘲弄:“看不出来容家的千金大小姐也会做这种溜门撬锁鸡鸣狗盗之事。”

    容鸢头也不抬,似习惯了他的调侃,拢了下头发,露出精巧尖细的下巴,目光还认真地盯着锁眼。

    “小时候调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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