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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勃然变色把顾溪吓了一跳,喉间吞了吞,心想必然是因为被她说中了,他就是因为夭夭才不认账的。
壮着胆子道:“这件事情我早就已经告诉夭夭了,郁少,你还要说那晚的人不是你吗?”
郁景琛高大的身子带着压迫感,一步步朝她逼近,他眸中迸射的寒气仿若冻伤顾溪,顾溪脚步踉跄的后腿了几步,脸上却依旧倔强的看着他。
她觉得她这个时候态度不能软、不能输。
如果错失这次机会,如果不能让他承认,那她的豪门梦,富太太的梦想就完全破碎了。
郁景琛双脚站立在她跟前,欣长高大的身子完全挡住头顶的亮光,逆着光,将所有的黑暗都留给了顾溪。
面色阴狠,一个字一个字道:“你都跟她说了什么?”
顾溪害怕的想要后退,脚步刚动了一下,下巴骤然被他的手狠狠的掐住,他指关节用力,顾溪疼得叫出了声,她只感觉下巴疼得都要脱臼了。
“你…你放手。”顾溪抓住他的手腕硬要拽下,她的力道却不能与男人抗衡。
郁景琛嘴角狠厉的勾起,右手蓦然改为扣住她的脖子,丝毫不留半点情面,“我最后问一遍,你都怎么跟她说的?”
他连声音都染上了冰霜,脖子上的手加大力气。
顾溪想要挣扎,换来的就是男人更加冷血的收紧力道,她面色涨的通红,想要咳嗽却咳不出,胸口憋足了一口气,一种临近死亡的窒息感逐渐步步笼罩着她,她怕了,真的怕了。
连忙不敢再扯别的,全盘娓娓道出。
郁景琛听完她的话,眸中的阴寒不减反增,手臂大力的将她直接甩了出去。
“啊——”他的力道很猛,顾溪的身子直接被迫撞向了旁边的桌子,最后倒在了地上,全身骨骼就像要散架了般,泪水忍不住从眼眶内冲出。
今晚她特意打扮了一番,为的就是想着跟他表明那晚的事情,他会心存留恋,被她的美所迷惑,最后能温柔待她。
可现在,所有的美梦都在她一句话之间破碎,顾溪颤抖的厉害,说不清是怕的还是痛的,或许两样都有。
郁景琛面上布满阴霾,“你是什么时候找她说这件事的?”
“四天前。”
郁景琛回想了下,那不就是她失踪的前一天吗?
他一直想不通,为什么她这次会跟他这么决裂,原来一切都是这个女人在从中捣鬼。
郁景琛阴沉着脸,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倒在地上哭泣的顾溪,脚步朝她走过去,在她盛满泪水害怕的视线下,慢慢的蹲下身子。
尽管身子蹲下,可身上带给人的压迫感分毫未减,“我最后再说一遍,那晚我早就离开,没去过什么房间。”
“那…那晚要我的男人到底是谁?”顾溪颤抖着声音道,那晚的男人她至今还记得,身子也是很高大的一个人。本来一直把郁景琛当成她幻想中的男人,他有钱,有势,长得又好,若是第一次给了他,她没必要伤心,如今他却残忍的碾碎她的幻想,他说那晚的人不是他,那是谁?
顾溪不敢想象,捂着脸哭泣着。
郁景琛听到她问是谁,嗤笑一声,不屑的道:“估计是你自己做的春梦吧!”
“不可能!”顾溪涨红了脸辩驳道,那晚的感觉很清晰,绝不可能是一场梦。
郁景琛冷冷的睨了她眼,没再理她。
从地上站起身子,随后走至手机旁边,打了个电话让门卫进来把这个女人撵走。
他独自一人踏上楼梯,拖鞋踩在阶梯上,发出脚步声,在宽阔的别墅内回响,却显得那般寂静。
来到楼上,他烦躁的从抽屉内拿出一包烟,动作熟练的拿出打火机点燃烟头,这几个晚上已经不知道抽掉了多少包烟了。
记得上次他抽烟的时候,他看到她皱眉的细微动作,那日后,他就没在她面前抽过烟了。如今心中五味杂陈,复杂至极,免不了烟瘾犯了,想吸上几口解心头的愁闷。
倘若今晚不是那个女人过来说这件事,他至今还不知道,他们中间竟然还隔着这么一件事情。
四天前,她听到了那个女人说的,他和别的女人有过一夜,想必当时心头就已经伤心了,隔天又遇上了他的母亲,谈的话肯定也是难听至极,后面遇上了江高飞,他还出手袒护了江高飞。
如今她心头恐怕恨死他了。
郁景琛想着,烦躁的皱眉,猛地吸了一口手中的烟,却未能消除烦躁的情绪,最后干脆将烟丢落地上,脚伸过去狠狠地碾灭那微弱的火星。
失踪了几天的简折夭,却过得格外悠闲。
她来到的地方是一个比较偏远的度假村。
清晨打开竹屋门,深深吸一口气,新鲜清凉,她特别喜欢这里清晨的空气,与发达的榕城是不同的,是一种纯天然无污染的空气。
踏步出去,拿过一旁的盆子,走到井口旁打着水,刚来的时候她还不会用这东西,后面是这家主人教会了她。竹屋外面挂着一串串大蒜,在他们这里,大蒜是有辟邪保佑之意,所以每家每户的窗外都会挂着大蒜。
“夭夭姑娘,你醒了呀?”旁边屋子的竹门被人推开,一个身穿民族服装的妇女面上讪笑走了出来。
她的国语带着浓重的口音,他们有自己的民族语言,只是因为这里是度假村,为了来这里游玩的游客能够适应,家家户户都有学了一点国语。
简折夭朝她笑着点头,“吉丽,早上好。”
吉丽的原名很长,她记不住,直接念了她后面两个字,她也欣然接受这个称呼。
“早上好,我洗漱一下,带你去吃早饭。”
“好。”
简折夭回屋收拾床铺,她睡得床是木床,很结实,吉丽为了让她睡得舒适一点,专门给她加了一张被子当床垫。
现在是酷暑的夏季,外面天气很炎热,但是在这里晚上的时候,因为是竹屋,会透风,特别凉快。
收拾好床铺,又梳理自己的长发,高高扎起后,朝外面走去。
吉丽已经洗漱好了,和她的儿子普桑在外面等候着她。
简折夭朝他们走去,笑靥如花望向吉丽道:“吉丽今天又准备了什么好吃的呀?”
“我看你吃不惯我们这里的大饼,所以今天给你煮了粥喝,还有你应该会喜欢的点心。”吉丽神秘的道。
简折夭完全被勾起了好奇心,这里的地方虽然很清净,没有人来打扰。
可是有一点就是,她有些水土不服,刚来没几天,还是没能很快的适应这里,比如最重要的吃,他们吃的食物不是不好吃,而是她不习惯。干巴巴的大饼他们吃的很自然,她却很难下咽。
想到终于可以摆脱大饼,简折夭的心头不禁雀跃了下。
三人来到正厅的位置,说是正厅,同样也是一间竹屋,但相对而言,没有房间那般狭窄,几把木椅子,隔了道门,后面便是厨房。
大厅中间摆放着一张圆形的餐桌,简折夭和普桑先坐了下来,吉丽去厨房摆弄吃的。
吉丽的丈夫因病去世,离开的早,家中只有他们母子相依过日子。
简折夭手撑着脑袋等待着,来这边后,她这几日什么都没有想,就想好好的玩几天,手机被她放在包包里面没拿出来过。
她知道她突然离开肯定是有人会着急担心的,但她想散会心,顶多回去之后被她哥哥和语芙他们教训一顿。
简折夭想着,嘴角勾着抹笑。
普桑坐在她的对面,见她突然发笑,好奇的问道:“夭夭,你在想什么呢?”
“嗯?我想到我朋友她们了。”简折夭朝他道,普桑是个很热情的小伙子,年龄二十有三了。
“你这次是偷偷出来玩的对吗?我见你都没有跟你的朋友他们联系过。”
“是啊,我没告诉他们。”
“为什么呀?你心情不好吗?”
“你看我的样子,像是心情不好吗?”
普桑打量了她眼,的确从她来的第一天,她脸上明媚的笑容很少消失过,摇头道:“真不像。”
简折夭莞尔一笑,吉丽用盘子端来了三碗粥,普桑站起身接过,放在桌面上,而后一个人跑去厨房里面,端来一盘刚刚吉丽说的神秘小吃。
简折夭惊喜的望去,“油条?”
这真的是这里所没有的。
“我问别的游客都吃什么,他们说他们早上喜欢喝豆浆配油条,我就今天上午赶出去买了,不过豆浆卖完了。”普桑见简折夭两眼发光,知道买对了,心中也开心着。
“这得很早起床吧。”要知道从这里赶往集市,开摩托也要有半个小时的时间。
“你喜欢吃就行,快尝尝,不知道冷了还好吃不。”普桑坐在简折夭对面,看着简折夭拿了一条,扯下一块放在嘴中,期待的望着她。
“嗯,油条冷了才好吃,你们也尝尝。”简折夭尝了口,赞赏道,拉着吉丽坐下。
吉丽和普桑学着她吃的样子,吃了一口,与他们的大饼完全是两种食物,但可能是吃习惯了大饼,换了个口味也觉得不错。
普桑买有多,三人吃的饱饱的。
吃完后,吉丽如往日一样,带上遮阳帽,去了果园。
这里的人都是以种植水果维持生计,每个月的十五就会有人过来收货,种的水果大多都是西瓜还有葡萄为主。
简折夭带上草帽,也准备出门,普桑在后面叫住了她。
她转头望着普桑,“怎么了?”
“今天天气太热了,你再带多一把雨伞吧。”普桑关心道,把雨伞塞在她的手上道。
“好。”简折夭点头,“我想去小溪那边走走,你去吗?”
“嗯,我陪你一起去吧。”普桑点头,而后走在前头。
简折夭见他帽子不带,雨伞也不打,有些失笑。因为这里的夏天温度可高达四十度,所以这里的人皮肤均黝黑黝黑的,只有普桑,虽然没有很白,但是那种小麦肤色,看起来很雅观。
跟在他的后面,两人来到了小溪边。
这里是一大片树林,简折夭很喜欢来这里,很清凉,风景又好。
脱下凉鞋,简折夭来到溪边,找了一块阴影的地方坐下,直接把脚丫浸泡在清凉的溪水中。
普桑看着她的动作,从一开始的惊讶到现在已经习惯了。这里本地的女人都要包裹严实,只能露脸,连头发都不能露出。
但因为是一个度假村,有很多外来的游客,看多了别人与众不同的打扮,很多族内人也没有那么介意了,不过所谓入乡随俗,很多游客都会换上他们的服装,图个新颖。
简折夭刚来的时候,吉丽就给她准备了一套民族服装,她刚换上没两分钟,身上闷出了一身汗水,马上去换成她清凉的夏装,任吉丽怎么劝说就是不肯穿了。
她是来享受的,可不是来折磨自己的,怎么舒服怎么来。
“普桑你坐下来。”简折夭拍拍旁边的位置,他那个大个人站在她后面,总感觉哪里不好。
普桑听话的坐在她的旁边,简折夭让他跟着她一样,泡会脚。
普桑摇头拒绝,看着她道:“夭夭,你会在这里玩多久啊?”
简折夭想了下,今天是来这里第四天了,“再玩多三天吧。”
刚好凑一个星期。
“三天后你就要走了吗?”普桑语气有些失落。
“是啊,我总不能在你们家住一辈子吧。”
普桑嘴巴动了动,他想她在这里一直住着,可是终究没有勇气说出口。
转了个话题道:“今晚我们村要举办宴会,到时候会载歌载舞,你要一起参加吗?”
“好啊,你要上场吗?”
“嗯,我到时候会跳舞,是领舞。”
“好,到时候去给你捧场去。”
“嗯嗯。”两人坐在溪水边聊着天。
到了晚上,普桑早就去了举办宴会的现场,吉丽和简折夭吃完饭,才不紧不慢的带着她来到欢庆现场。
远远还没有走到,简折夭就听到了那里的吆喝声,一阵阵的,看起来气氛很火爆。
今天她特意带上手机,加快脚步,看原来是一群穿着民族服装的少女在跳着舞,舞姿婀娜多姿,连忙拍下这些难得一见的场面。
吉丽见她小个子在人群中穿梭,很快就挤到前头,她没她身子灵活,挤不过去,只好在外围努力的看着她,免得她出什么事。
一曲民族舞跳完,四周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下一曲是男子刀群舞,《薪火相传》。
简折夭记得这个,是普桑的节目。
十七名身高接近的男子站在舞台上,一曲雄壮辉煌的歌曲响起,十七人站着不动的身子骤然一动,他们动作一致、有条不紊,尽显民族男子豪放大气的风采。
普桑站在前面领舞,是最受众人瞩目的一个。他动作刚毅有力,没辜负众望,一曲舞曲下来,赢得了大家的掌声。
“好,好。”更有甚者控制不住,激动的频频叫好。
主持人过来采访着他们,“普桑作为队长,表现的极为出色,现在有什么想说的吗?”
“有,很感谢我的指导老师,还有我的兄弟们,大家都很辛苦的训练了很久,希望今晚能够获奖。”普桑说道。
“肯定可以的。”主持人笑着道,“听说普桑今晚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特意拜托我们帮助他。”
“是。”普桑眼光望向台下的简折夭,简折夭正在检查照片拍的好不好,并没有抬头听他们说话。
“我想要跟一个我喜欢的女孩子表白。”
他的话一出,立马引起大家的呼声。
主持人忙压制住场面,“真不知道是哪个幸运女孩,她今晚来了吗?”
“来了。”普桑说完,脚步朝台下走去。
女孩们都闭紧呼吸,紧张的看着普桑下来,期待着他走到她们的面前。
“啊——”普桑行走的脚步停了下来,四周的人都紧张着,有些直接尖叫了起来。
简折夭感觉眼前光线暗了一下,抬头望去,就看到普桑站在她的面前,展笑道:“你跳完啦?我刚刚给你拍了照片,你要看一下吗?”
“夭夭。”普桑突然握住了简折夭的手掌,他俊朗的脸上十分认真。
简折夭心突然一跳,眼角余光扫了四周,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注在他们两人身上,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便听普桑道:“夭夭,我喜欢你。”
说完,他摘下腰间系着的一颗银铃铛,双手捧着,眼睛漆黑真挚的望着简折夭。
简折夭呆愣了下,这里的表白方式她有了解到,女的如果喜欢男的,就要送香包,男的若是想要跟女的表白,就是送银铃铛。
银铃铛在他们这,有忠诚之意,会一辈子都忠诚于妻子。
见四周目光都望向他们,小声的道:“普桑,你别开玩笑了。”
搞什么?虽然这四天她和普桑接触不少,但一直都把他当成伙伴而已。
普桑皱眉,“我没有开玩笑,夭夭我是认真的,我们族是可以跟外族成亲的,你不要担忧这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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