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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到了饭点, 按照星际惯例, 宫之阙应该请客, 好好款待杨开翌, 用酒香肉色去迷醉他的神智,在饭桌上把合同谈好。
杨开翌接受了盛情邀请,并委婉提醒, 可以把尚桑带上,他调的酒不比星级餐厅里调酒师的差, 可以活跃气氛。宫之阙内心独白: 叫尚桑去别说活跃气氛, 气氛不尬得静止, 已经算是他赏脸。
但在“供不应求”的市场上, 卖方大爷就是大爷,宫之阙拿出这几年磨练出的好脾气,答应了杨开翌的请求。
在餐桌上, 果然不出所料, 杨开翌是努力找话题, 而被寄予“活跃气氛”厚望的尚桑并没有配合,他说话不冷不热, 而且表情越来越僵硬,好像他才是远道而来的大款,杨小翌先生有求于他。
目睹眼前一幕,宫之阙非但不气, 反而觉得爽快——他家的尚桑, 有“交谈对象选择症”, 症状就是说话挑人,不是谁能顺利沟通,不过他不存在这个问题,如果给他时间,他可以和尚桑聊到天荒地老——当然,场面应该是他滔滔不绝地讲,尚桑默默不语地听,然后他唾沫耗尽而死,尚桑给他收尸。
晚饭吃了两个小时,桌上的分子料理几乎没动,尚桑不饿,杨开翌光看美色就心满意足,而宫之阙见杨开翌那样儿,就饱得不行,干脆点了荔枝酸梅汤,清清肠胃。
吃“完”饭后,双方在餐厅外分别,约着第二天再会面。
在副驾驶座把安全带系上后,尚桑别过脸,去看流光溢彩的夜色——他们在一个湖心岛上,虽然客人不多,但酒店竭尽所能,把小岛布置得宛如天上人间。
岛周围飘着一圈银灯,灯与灯之间相连的丝线几乎透明,在夜间不可见,所以远远望去,就好像是成千上百的银灯悬浮升起,往外太空前行。
宫之阙开着车,在绿化迷宫丛中绕圈,跟着导航和迷宫的荧光指示走出小岛,被周围的浮灯闪瞎了双眼,“这灯帘布置的,是断了客人走空路的心呀!”
尚桑把手靠在车门上,撑着下巴,“人家讲究的是情调,希望客人能慢慢地来,慢慢地离开。”
宫之阙不禁转头瞅了尚桑几眼,连连咋舌:“你都注重情调了,看来确实是和我在一起久了,耳濡目染之下,品味都发生了改变!”
尚桑目光一挑,乜斜着他,“好不容易买一幅油画还是送人用的,是什么支撑着你,让你产生自己‘有品味’的错觉?”
“选择包养你,就是我最成功的品味!”
“居然有人会把‘包养’当做品味!”
尚桑脸颊发红,又转过头去吹风,他的额发被撩起来,碎发在他耳边磨蹭,灯光把他的侧脸剪裁得精致动人,此刻抓拍一张,就可以当成电子产品的屏保,百看不厌。
虽然被怼得体无完肤,但宫之阙莫名觉得心满意足,相比于杨开翌,他已经大获全胜。因为杨开翌绝对听不到尚桑的一句“怼”,他只会和他进行官方和客套的对话,心情不好时,也许话都懒得说,直接翻个眼神,让对方自行体会。
所以被怼,也是一件幸福的事儿。
宫之阙其实已经察觉,从下午开始尚桑就心情不佳,而且对他有颇有意见。早上还只兔子,下午就变身成了金刚,中途不过是打了几场游戏——宫之阙猜测,原因只可能是杨开翌的出现,难道尚桑在吃醋吗?
他专门给杨开翌买了幅画,又邀请他来做客,还搁置所有事务,抽出时间和他单独说话——这么隆重的款待,让尚桑心生不快了吗?
不过,该吃醋的难道不应该是他吗?他这个最大的受害人还没有叫苦,尚桑就“恶人先吃醋”了?
“小桑桑,你觉得杨先生怎么样?”
宫之阙他知道尚桑不喜欢姓杨开翌,虽然尚桑的表情变化不大,有时候用显微镜都不一定能看出差别,但宫之阙对自己的判断有信心——尚桑的喜怒哀乐,他都能敏感捕捉,可能是因为从小和宫阑一起长大,练就了“无表情读情绪”的神功。
尚桑看样子正专注于夜色,目光却缥缈无焦距,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接了话,“还行。”
“是吗?”宫之阙并不吃惊,突然压低了声音说,“你有察觉吗,他对你很青睐。”
尚桑唇边又是一抹冷笑,手扶着额头,“我知道,他应该是看上我了,怎么宫金主,有危机感了吗,怕我跟他跑了?”
“危机感?不存在的,” 宫之阙勾起唇角,笑得又邪又魅,“我的男人,品味不会那么差!”
尚桑心情烂到极点,恨不能找个人打一顿,他本来是故意刺激宫之阙,却得到这么个回答。
他愣了好一会,鼻子发酸,快速眨了几下眼睛,把声色稳住,“他现在是你的生意伙伴,你难道不应该对他口下留德吗?”
宫之阙平静地开车,出了湖心岛,就切换到喷气式发动机,在空中轨道中迅猛前进。
他一边迎接扑面而来的轨道急转弯,一边回话,“我只是实话实说,除了钱,我和他没有任何共同语言,也不会和他有任何交集。”
“你了解他吗?”
宫之阙点头,语气一直平淡无波澜,好像只是在做客观的陈述,“和他谈合同,肯定要把他的底儿给摸清。说起来,他应该是富三代,家里一直很富裕,自己创业首先不会愁资金这一项。
最开始时,他手里的滕星是做零件生产,还承包飞行器维修的散活,后来开始自己组装成品,生产机甲和星舰,不过客户较少,大部分是用作私人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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