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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无尽头,两边是仕女飞天舞的映画,若行云若流水,淡淡地、婉转地映刻在轻纱一般的天幕上。这是她从未见过的渺远与婀娜。
仙女们从大殿内鱼贯而出,轻声细语,秩序稳当地走在长廊之中,脚步却有着无尽的缠绵与婉转。
愈往深处走去,愈能闻到殿里的熏香。那是一种温凉却又极尽威严的香——远远地,能闻到它四平八稳的从容;细嗅着,却又能感受到它的傲慢与猖狂,仿佛江山已定,再无纷扰。
门前的仙侍冲着子旬与鲸姬呵了呵腰,恭敬道:“二圣请殿下和鸾镜神女进去说话。”
是了,昨儿她承了天庭的指,被赐为神女,封号则依旧是鸾镜。对于这个新身份,她到底是和有些不习惯的。自己在大荒之中散漫又自由地生活了尽一千年,突然被封为仙人,底子里却毫无一星半点仙人们的习惯与修识,这让她深感违和。
殿中央立着一尊方形琉璃熏炉,四面晶莹剔透,由天边的光线穿透出满溢的华贵来。华贵的茉莉,温婉的伊兰,耀眼又张狂的橙花,以及柔美的晚香玉,紧随而至,却又巧妙融合在一起,形成一种天庭独有的气味。
隔着熏炉上飘渺的淡雾,鲸姬向着殿上的二圣行上素礼,“参见仙君、仙后。”
“神女不必多礼。今日又见,神女已然是我天庭的恩人。”仙后宽慰一笑,“我代表仙界,感谢鸾镜姑娘的挺身相救。”
鸾镜微微一笑,眼中依旧波澜不惊,悠远如波。这一种难得的绝色,在仙气之中被养得愈发尊贵又疏离。
仙君向他飘来一个欣赏的眼神,这般气定神闲的模样,似是在一位故人身上见到过。
他沉思半晌,那日鹊山的事情他都听说了,这位鲸姬确实是个了不得的女子。沉着,机警,除了文化功底不够,时常会闹出些笑话之外,一切都是好的。
只要她的身世清白,那子旬若是真心喜欢她,封了仙太子以后娶回来便是了。但若是姑娘家不情不愿的,他们仙界也不能强取豪夺,把人家欺负了去。
仙君有些头疼,斟酌再三,转而向子旬道:“公子,你年岁不小,仙后与我独有你一个儿子。再过些时候,就则吉日进行太子的册封大典吧。在这之后,有些事情你也该学着料理起来了。”
一直站在鲸姬一旁的子旬敛神回话道:“是,父王。”一头说着,一头趁着仙君与仙后交流的期间,朝鲸姬丢了一个戏谑的表情过来,还冲着她眨了眨眼睛。
昨天,他头一回正正式式地吻了自己心爱的人。他看得到她眼中的沉溺,也看得到她来救他时,心中的焦灼与牵挂。
至少他知道了,鸾镜心里也是对她有好感的。然而鲸姬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面孔,嘴角却悄然溢出了一丝笑意来。
子旬见了,心里似是繁华开遍,却仍然在二圣面前端着平常的脸,生怕他们看出了他内心的小九九,要刻意去挑战和为难她的姑娘。
等他成了仙界的太子,有了实职,慢慢地就能向她提亲了!不知她在泫海长大,身边有无家人陪着?届时,他要好好地去拜访她的家人,告诉他们,他遇到的是天底下顶好的姑娘,他要对她好。
送走子旬和鲸姬以后,仙君和仙后心事重重地叹了口气。
“仙后觉得如何?”
“是个好姑娘,但她的身份若真是像三弟说的那样,今后天庭依旧是不得安宁。”仙后迟疑道,“那先让他纳妾?听说水神倒是有办法替天庭解决边境的隐患,他正好有个女儿,不如……”
“子旬这性子,是断然不会同意纳妾的。”仙君叹了口气道,“边境之事,还没糟糕到要让我的儿子牺牲自己的姻缘为代价!你别轻举妄动了。”
仙君想起月国公当日所言,心情惶惶,脸上一阵窘迫。
人们都说,若一个人装了一辈子的君子,那他就能担得上“君子”二字。
他在这仙君之位上坐了大半辈子,一向心系苍生,仙界、人间料理得井井有条。但想起从前那些事,他总觉得自己亏欠了别人太多,这君位就愈发地坐如针毡。
若终有一天,真相被揭开了呢?那他与天庭所谓的皇族,又要如何自处?
他转念回忆起玄棠神女所言:子旬的这场羁绊,究竟是良姻还是孽缘都难说。这其中,牵连到的因素实在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