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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柔的眼中也不禁流露出了一抹深思。
“老太君那边自我和你爹去留意着,反倒是你,自己在这皇子府中要多加留意,若当真依你所言,那个云舒小丫鬟是个不简单便该趁早除了去,以免夜长梦多。”
闻言,郑柔心下不禁苦笑,若是能够扳倒那丫头的话,她岂会一直按兵不动!
只是如今殿下的态度愈发不明朗,她自然不敢轻举妄动。
“萧禾近来情况怎么样?”
“他倒没有什么特别的,你爹看他看的紧,从不许行差踏错一步。”说到这,秦氏不知是想起了什么,竟忽然幸灾乐祸的笑了一下,“倒是萧然,听闻前几日又被侯爷给训斥了,若非是老太君护着,只怕是又要请家法了。”
说完,秦氏还一脸得意的笑了笑,好像自己占了多大便宜一般,倒是与往日在众人面前表现出的样子不同。
“萧然可是又犯了错?”
“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我听说,老太君遣退了下人,拉着萧然叙了许久的话呢,也不知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许是什么体己话吧,祖母想来喜欢萧然,除了大姐姐之外,她最疼爱的便是他了,连大哥都比不上。”话说到这儿的时候,郑柔的眼中忽然闪过了一抹异色,不知她想起了什么。
而一旁的秦氏听闻这话,却不禁白了她一眼,“好好的提那些死了的人做什么,咱们只需要过好自己的日子就是了。”
听闻秦氏如此说,郑柔便乖顺的点了点头,可是她的心中却不禁在想着,若非是有那些死了的人,他们哪里有如今的日子过!
只是这样的话,她根本不会与秦氏说起,只是自己在心中随意想想而已。
“娘亲若无事的话,也不必总是往这一处跑,难免被人瞧见了又有话说,有这会子功夫不若多去哄哄祖母,保不齐还能得到一些往日不得而知的消息。”
“嗯,你说的也是,我总是这般出出进进的,难保大房的人不会起疑。”
瞧着秦氏似是被自己说通,郑柔的心下难得觉得放松了一些。
近来她总觉得心下难安,娘亲再一直来此催促她,她的心里便愈发觉得烦躁,还是等她自己慢慢平复好心境吧!
看着郑柔一脸疲惫之色,秦氏也不忍心再打搅她,于是便起身准备告辞,可是行至门边的时候,她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脚步不禁一顿。
“您怎么了?”
“我忽然想起来,那日我去给老太君请安,瞧着她的神色有些不大对劲儿,身边还放着一幅画,只是被卷了起来,我没有看见画里面的内容。”
“画?!”
“嗯,若是旁的画我也不会在意,可是我瞧着那画卷被藏在了靠垫底下,是我不经意看见的,这才有些好奇。”
倘或是一幅无关紧要的画作,想来老太君也不会如此行事,是以亲手直觉那幅画肯定大有讲究。
“既然如此,那娘亲不若就多着人留意着,难保不会有什么意外的发现。”
缓缓的点了点头,秦氏方才终于离开了栖云轩。
郑柔看着眼前缓缓落下的门帘,她的眼睛也不觉微微闭起。
她如今连皇子府中的事情都管不过来,又哪里来的闲工夫去理会侯府的事情,不管发生什么,想来爹娘他们会处理好的。
倒是眼下她自己这边,倒的确是该重新整理一下心境了。
……
自从户部尚书冯子肃被革职查办之后,一时间,这户部尚书的职位便被空置了下来,朝中自然有不少人都打起了主意。
夜倾瑄和夜倾昱都想让自己的人上位,可是偏偏这件事情的决策权在庆丰帝的手中,他们也不能贸然行动。
这一日,夜倾昱兀自坐在书案之后想着事情,甚至连云舒进来的时候他都没有察觉到。
看着他一脸的神思之色,云舒也不打扰他,而是径自走到了书架上取下了一本书看着,动作娴熟的明显不是第一次了。
而直到夜倾昱从自己的思绪中抽身而回,却发现不知几时云舒已经昏昏欲睡了。
见状,他含笑的起身,轻手轻脚的走到她的身边,取过大氅为她盖上的那一刻,却见她的眼睛忽然睁开,眸中寒光四射。
“是我。”
定神看着是夜倾昱微微俯身站在她面前,云舒这才缓缓的呼出了一口气,随后扶额叹道,“原来是你。”
“那舒儿以为是谁?”
“总之不是什么好人。”她迷迷糊糊的睡着,但是警惕心却一直没有降下来,因此才会在他接近的时候有所防备。
闻言,夜倾昱瞬间就黑了脸。
瞧着他又露出那般神色,云舒动作迅速的在他脸颊落下了一吻,生怕待会儿他又闹脾气要她哄。
那种感觉……
大抵是自己找的男人,跪着也要把他哄好。
“你方才在琢磨什么呢,难得看你如此认真。”见将夜倾昱的小性子暂时稳住了,云舒便赶忙转移他的注意力。
“户部的官职任用一事。”
“这有何需要发愁的,吏部尚书既是你的人,想来在陛下的面前应当很好开口才对。”
“开口是不难,只是父皇却未必依言行事。”更何况,他拉拢吏部这件事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被人得知,他还要以此打夜倾瑄个措手不及呢!
听闻夜倾昱的话,云舒微微眯起了眼睛,随后含笑说道,“这倒也不难,我心下有个想法,你要不要听听?”
“愿闻其详。”
“你既是怕有人怀疑你与吏部有所联系,那不若就反其道而行,避避嫌便是。”
“舒儿的意思是……”
“吏部若是推举你心仪的人上位,旁人自然以为你们有所勾结,可若是推举夜倾瑄的人上位呢,大家会不会就怀疑是他与吏部有往来?”
看着云舒说话时眼中明亮的眸光,夜倾昱唇角的笑意不禁越来越深。
“按理说,户部尚书落马,最合理的情况便该是从户部直接调人上来,只是冯子肃沉浮官场多年,户部上下早已遍布了他的人,不管调任何人上位,结果都与他在时无异,还是一样为大皇兄所用。”
“正是因此,不管吏部的人推举了谁,朝中的官员都不会联想到你的身上来。”
“舒儿心中可有人选?”若非是想好了计策的话,想来她也不会来此寻他。
“我听闻,户部侍郎张廷秀素来以冯子肃马首是瞻,可有此事吗?”
“他们二人蛇鼠一窝,均非善类。”
只是若一时对官员的清扫太过大动作的话,难免朝廷人心涣散,想来父皇也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是以才没有直接对张廷秀等人出手。
闻言,云舒的唇边不觉扬起了一抹阴冷的笑意,随后眸光闪闪发亮的望着夜倾昱说道,“依我看,便拿他开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