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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一幕幕往事。他想起庄主曾劝他,如果亲身经历的痛苦能变成别人的谈资,那也能证明自己曾轰轰烈烈地活过,不必去争口舌之快。那时庄主眼角含笑,语气轻柔,梁翊却十分费解。如今世事变迁,他也阅人无数,听到众说纷纭,就算心中打翻了五味瓶,脸上也只是一笑而过。
不过这个年轻人倒让梁翊颇为感动。他衣衫单薄,风尘仆仆,但浓眉大眼,英气逼人,只是眉宇间似乎藏着无数心事。而且他神情十分疲惫,手上伤痕隐约可见。莫非他也是江湖中人?但他姿态并不像一般江湖人那般豪迈,坐有坐相,站有站相,倒像是一个落魄的世家子弟。
“哟,这位小兄弟,你年纪不大,还不知道权力这东西有多好。在权力面前啊,只在一念之间,就能决定你上天堂还是下地狱!”那位书生不屑地说。
“才不是!人活着,就该忠心耿耿,知恩图报。尤其是知遇之恩,更当涌泉相报!这是金统领以前常说的!你们没听说吗?长垣谷就是藏冤谷,那儿不知道有多少冤屈呢!”青年急得涨红了脸。
梁翊震惊,再次看着这个年轻人,却想不起他是谁。正在他冥思苦想的时候,他听一个商人说道:“咳,蔡丞相光明磊落,胸怀大度,当年还为金家求情呢!咱大虞国有这样的贤臣,也是咱们的福气!”
“呸!谁让他求情了?”梁翊终于忍无可忍,拍案而起:“他明明是故意的!你们不知道吗?正是因为他的求情,金家才满门覆灭啊!”
梁翊怒不可遏,手上青筋爆裂,可其他人却只是冷漠地看了他一眼,眉宇间颇为不屑。梁翊呆了一会儿,自嘲般地笑笑。如庄主所言,你再能言善辩,不及别人能装会演。你有天大的冤屈,在别人中,不过苍白得如一张纸。梁翊摊开手,又坐了下来,拉低帽檐,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架势。
可他却渐渐坚定,他一定要让蔡丞相露出真面目,而长垣谷,他也一定要再去一次。无论真相如何,他都要勇敢面对。
那个年轻人有些同情地看着梁翊,低声说道:“反正我也觉得,蔡赟不是什么好人。如今地方上全是姓夏的王爷,他不管;他的本家在各地横行霸道,他不管;夜秦蠢蠢欲动,欲犯我大虞,他也不管;琵瑟山庄的刺客们替天行道,为民除害,他反倒管得比谁都快。说什么打击游侠,就是保卫大虞的长治久安。哼,如果他真的做得那么好,有何必惧怕几个江湖刺客呢?”
梁翊惊讶地看着这个年轻人,越看越觉得他眼熟,却总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他。在他绞尽脑汁的时候,茶棚里的人们又开始议论纷纷,觉得这个年轻人说得也有几分道理。于是他们又聊起了小年之前,发生在达城的那场刺杀,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他们聊起来,还是那么的兴奋异常,津津有味。梁翊听着,郁结的心情得到了些许缓解。
那年轻人一提到残月,更是来了精神,他一扫脸上的阴霾,整个人都变得神采奕奕的,说起残月的事迹,简直如数家珍一般:“虽说在这北方地界,哪里有不平,哪里就有残月,但谁也没见过他。有人侥幸见过他的影子,听说他的箭术已经神乎其神,百发百中,从未失手。尤其是绝技‘三星逐日’,更是无人能敌。金穹统领曾是天下第一神射手,他的箭术已是天下无双,若金统领还在世,那二人倒是可以一较高低!”
梁翊一听,心情复杂地苦笑了两声。父亲并没有教他多少,他小时候也不喜欢练弓。若不是家门覆灭,庄主又送给他一把“残月弓”,他恐怕都不会成为神射手。他再次打量那位年轻人,心想,或许可以跟他交个朋友。
“不过听说朝廷悬赏重金缉拿残月,还往各地派直指司的密使搜捕他。如此一来,他的处境堪忧啊。”说书先生忧心忡忡地说道。
“残月杀了多少朝廷的贪官污吏,朝廷当然不会放过他了。不过他本领高强,肯定会没事的。而且孟老先生不是说过吗?‘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直指司的恶名天下人皆知,已经失尽民心,这样老天也不会帮助他们的。”那名青年乐观地说道。梁翊被他感动得难以言表,恨不得过去给他鞠一躬。
大家正说得开心,在外面棚子里默默喝茶的两个人却突然站了起来,旋风一般冲进屋子,黄衣抓住店小二和说书先生,拧着他们的胳膊,把他们的头扣在桌子上;蓝衣则抽出剑,抵在那个青年的脖子上。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大家都摸不着头脑,这时蓝衣拿起手里的令牌,冷冷说道:“直指司密使在此!大胆刁民,不仅污蔑我直指圣司,还敢对逆犯极尽溢美之词,你们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