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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怡害怕得攥紧了拳头，咬着嘴唇放缓了语气：“王爷，妾身说认真的。王爷也见识过妾身的医术了对不对？妾身能看出别的大夫看不出的病，现在妾身怀疑，王爷时常易怒，脾气阴晴不定，可能和王爷脑子里长了不寻常的东西有关。”
这个问题宁怡怀疑不是一两天了，只是看孟犹寒活蹦乱跳恢复迅速就没有多想，可是他这个脾气，正常人哪有这样的？
孟犹寒闻言，攥着宁怡衣襟的手就缓慢上移，直到掐住宁怡的下巴：“才不过放纵了你几日，你就不知天高地厚了是吧？顾宁怡，本王告诉你，你若是再这么口无遮拦、胡乱诅咒本王，本王把你连皮带骨剁成肉酱喂狗！”
宁怡作为医生，却是最怕疼的医生。
孟犹寒这个恐吓成功的吓到她了，于是她紧紧的闭上了嘴，直到马车在王府门口停下，都再没说一个字。孟犹寒见她识趣，也就撤了手劲，手指在宁怡下巴缓缓摸索，宁怡闭着眼睛，觉得自己像是他手下待宰的羊羔。
一路又被半推着到了凝香院。
夏芊听到声响一脸兴奋迎出来，在看见孟犹寒的那一刻蓦的收了笑容，一副死了爹娘的表情，双膝一软噗通一声跪在路旁。
孟犹寒看都没看夏芊一眼，掐着宁怡的后颈把她甩在花厅的地上。他高坐主位，仪容威严不可侵犯：“跪下！”
宁怡挪了挪双腿，半坐半跪：“敢问王爷，妾身犯了何错？”
孟犹寒冷笑一声：“呵！你还有脸问本王你犯了何错！你不顾身份偷跑出府、出入酒楼抛头露面、当着子淑的面口无遮拦、加上辱骂本王诅咒本王，你知不知道，这里面任何一个罪名，都可以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那王爷何不直接杀了我？这般抓我回来，让我跪着，又是几个意思？”宁怡自认没有和孟犹寒对抗的资本，她无权无势，除了一手医术还算不错之外，和孟犹寒对上，便是鸡蛋碰石头。无论她怎么挣扎，最终逃不过一个破碎的下场。
宁怡学不会委曲求全，尤其是对方对她用强的情况下。
听到宁怡这番话，孟犹寒神色又阴沉了几分，最终盯着宁怡道：“认错！你向本王认错，明日再向子淑认错，本王便饶你一死。”
可真是高高在上、莫大的宽恕和施舍啊！
宁怡怒极反笑，染着笑意却寒意渗人的眸子看向孟犹寒：“王爷要我认错？我可不觉得我哪句话有误！王爷心心念念言子淑，这府里甚至整个京城谁人不谁人不晓？我让王爷纳了言小姐，有什么错吗？难不成我还要把正妃之位让出去，王爷才高兴？”
女人目光含恨，一句一问，孟犹寒竟觉得心口忽然憋闷了一下，再睁眼时，这感觉就消失了，女人的话回荡在耳边，“难不成你还要我把正妃之位交出去？”，是吗，他是这么想的吗？
约莫在月余之前，他确实是这么想的，筹谋着计划着让这女人自取灭亡，然后迎娶子淑取代她，他的妻子只能是子淑这般柔顺温婉的大家闺秀。可乍然被她捅破，他为什么不是高兴，没有顺水推舟，而是蓦的心颤了一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陌生的感觉让孟犹寒心烦气躁，面上却不显，如刚才一般阴测测的盯着宁怡。宁怡也好不到哪儿去，一颗心在嗓子眼狂跳。
说啊，说啊，说你要休了我娶言子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