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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深收拾好行李,同李思行,孙可,坐上战壕安排的车,直接离开了一分院。
出医院大门的时候,孙可突然指着外面的某辆黑色轿车,对云深喊道:“老板,那是胡州长的车。”
“停车!”
一听胡方知来了,云深当即叫战壕停车。
战壕稳稳地踩住刹车。
云深推开车门走出去,最后直接上了胡方知的车。
云深和胡方知并排坐在后排座,云深说道:“谢谢胡州长特意过来。我以为胡州长已经回了石城。”
“事情有点多,就拖延了几天。”
胡方知轻描淡写地说道。
云深含笑点头,再次说道:“谢谢胡州长。”
胡方知摆摆手,“云大夫不用同我客气。把你介绍给秦家,结果害得你出了车祸,我很愧疚。好在你没事。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我的良心将一辈子受到谴责。”
“胡州长不必如此。我并不后悔给秦少治疗。”云深神色平静地说道。
给秦潜治病,无论是车祸前,还是车祸后,云深都没有后悔过。
胡方知笑了起来,“我知道云大夫是意志坚定之人,但,毕竟是我将你介绍给秦家,我必须对你的安危负责。”
顿了顿,胡方知又说道:“你治好了秦少的病,恭喜你。如今京州都传遍了,都说你是小神医。别人治不好的病,一到你手上立马药到病除。”
云深低头,羞涩一笑,“胡州长别夸我。我算什么小神医。我能治好秦少的病,全靠我师父教得好。”
胡方知说道:“云大夫不用谦虚。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教得好的师父很多,可真正能学有所成的人依旧凤毛麟角。可见,师父重要,天赋同样重要。”
胡方知看着云深,目光温和,就像是长辈看着出色的晚辈,有种欣慰感。
过了片刻,胡方知又继续说道:“我今天过来,一是为了恭喜云大夫,顺利治好秦少的病。二是有件事情要当面和你说。”
“你请说!”云深顿时认真起来。
能让胡方知亲自走这一趟,肯定不是小事。
胡方知敲敲车窗,司机当即升起了挡板,隔绝了前后两排。后排座俨然成了一个私密性极强的空间。
见胡方知如此谨慎,云深的表情也开始变得凝重。
云深看着胡方知,等着胡方知的下文。
胡方知看了眼云深,沉默了一会才说道:“云大夫还记得祝伤和祝怜吗?”
云深点头,她当然记得。印象如此深刻的两个人,云深当然不会忘记。
胡方知表情略显沉重地说道:“前段时间,我派人调查祝伤和祝怜。现在调查有了结果,我认为有必要和云大夫说一声。
云深看着胡方知,“胡州长,调查结果很令人意外吗?”
“不算太意外。不过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将来云大夫如果遇到这两个人,你一定要小心。”
胡方知郑重其事地对云深说道。
云深微蹙眉头,不解地看着胡方知。
胡方知斟酌了一番,才说道:“根据调查,没有人见过祝伤刚出生时候的样子。祝怜带着祝伤回到祝家,那时候祝伤已经是个五岁的孩子。
祝伤五岁之前,他们母子在哪里生活,没人知道。而且,也没人知道,祝伤究竟是不是祝怜的孩子。有人说是,有人说不是。祝伤和祝怜到底有没有血缘关系,现在我也说不清楚。”
顿了顿,胡方知又继续说道:“当初祝伤说祝怜在前两年就已经因病过世,而我调查到的消息说,祝怜并没有死,她只是失踪了。”
“失踪?”云深皱眉。
胡方知点点头,说道:“根据调查到的消息,在五年前就没人见过祝怜。祝怜是生是死,也没人清楚。不过祸害遗千年,以祝怜的本事,我相信祝怜肯定没死。祝伤为什么要说祝怜因病去世,现在祝伤下落不明,也不清楚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内情。至于祝伤这个人,调查到的消息说他性子急躁,急功近利,而且狂妄胆大。这倒是符合他之前做的那些事。”
云深皱眉想了想,问道:“祝州长,有没有调查到祝伤和巫海是怎么认识的?”
胡方知点头,“调查到了。祝伤小时候就认识巫海。后来祝怜失踪,祝伤经常前往巫氏一族。一来二去,祝伤和巫海就熟悉起来。据说近一年,两个人走得很近。”
云深还是有很多疑问,“胡州长,祝伤身为胡家血脉,他完全可以直接上门认亲。我相信,胡州长就算不认他,也会安顿好他的生活。可祝伤却没这么做,他先是取胡仁的性命,失败后才上门认亲。胡州长,你有想过这里面的原因吗?”
胡方知脸色难看,“正如云大夫所说,就算我不认他,我也会安顿好他的下半辈子,让他衣食无忧。而他却心怀怨恨,想要取胡仁的性命,我看他根本从来就没有想过要认胡家。他要杀胡仁,根本就是在泄愤。”
“泄愤?泄什么愤?胡家在这之前,根本不知道他这个人,他要怪也怪不到胡家头上。难不成祝怜对他灌输了什么。”
云深好奇地问道。
胡方知闭上眼睛,表情悔恨,痛苦。
胡方知坦诚地对云深说道:“不瞒云大夫,我现在最后悔的事情就是读大学的时候认识了祝怜,还和她发生了感情纠葛。如今祝伤下落不明,祝怜失踪,我很担心祝怜会报复胡家。云大夫,祝怜随时都有可能出现。到时候,我能不能请云大夫还有李道长前往胡家一趟,帮胡家对付祝怜。”
云深点头,“可以。胡州长如果见到祝怜,尽量想办法拖住她。我和师弟会尽快赶到胡家。”
“谢谢,谢谢云大夫!”胡方知特别的激动。
云深下了胡方知的车,上了自己的车。
“开车!”
云深对充当司机的战壕说道。
战壕踩着油门,车子很快上了公路,汇入车流中。
不远处一栋高楼上,祝怜举着望远镜,望着一分院大门口。她旁边还站着一个黑西装男子。
祝怜此刻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妙龄女子。只是容貌平平,打扮得也很朴素。
祝怜嘴角边始终挂着笑容,她通过望远镜,看着云深下车,上车。云深脸上的表情,她都看得清清楚楚的。
祝怜没有回头看黑西装男子,而是直接问道:“我让你调查的消息有结果了吗?”
黑西装男子微微躬身,“启禀大师,根据调查,从一分院里面出来的人除了司机外,一共有三个人。分别是云深,李思行,孙可。孙可是保镖,上次车祸据说受了很严重的伤。云深和李思行是师姐弟,云深修习医术,秦少的病就是她给治好的。李思行修习道术,人称李道长。大师的蛊虫,应该就是被李思行给杀了。”
祝怜问道:“消息属实?”
“确认无误。”
说完,黑西装男子从随时携带的公文包里面,拿出一份文件袋,“大师,云深和李思行的资料都在这里面,您要亲自过目吗?”
祝怜没动,依旧在观察外面。
黑西装男子一脸恭敬小心地站在旁边,手里还举着文件袋,动都没动一下。
黑西装男子的心里,对祝怜十分好奇。眼前这个容貌平平,穿着碎花衬衣,脚踩布鞋,浑身上下透着乡土气的年轻女子,真的是传闻中令人闻风丧胆的祝大师吗?
传闻中祝大师好几十岁,眼前这个人,怎么看,最多也就二十出头。
黑西装男子心中有很多疑问,但是他很识趣。他只做自己该做的事,说该说的话,别的事情半句不打听,眼睛也不乱看。上面看他老实本分,这才将他派到祝怜身边。
祝怜收起望远镜,回头看着黑西装男子,眉眼带着几分笑意,“你怕我?”
黑西装男子赶紧低头,老老实实的点头,说道:“怕!”
祝怜从黑西装男子手中接过文件袋,“告诉你家老板,我要知道这个叫李思行的所有事情。从小到大,事无巨细,全部都要打听清楚。”
“是!”黑西装男子躬身应下,依旧不看祝怜一眼。
祝怜挑眉一笑,“保持这个态度,我能让你活久一点。如若不然,上一个就是你的下场。”
黑衣装男子浑身一哆嗦,“是!”
上一个到祝怜身边听候差遣的人,据说问了不该问的问题,最后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黑西装男子的额头布满了冷汗,生怕自己有一天会落到同样的地步。于是他将头埋得更低,对祝怜表示完全臣服。
祝怜拿着文件袋拍拍黑西装男子的脑袋,然后走出了房间。
直到脚步声消失,黑西装男子才站直身体,原地复活。整个人就像是从水里面捞出来的一样。
……
车子驶入闲云小区,云深突然有种重回人间的感觉。
看着小区里并不熟悉的景色,还有路两旁行人,云深想着,她应该会爱上这里。
这里是人间,这里有烟火气,这里才是真正的生活。
一分院的日子,用一句话形容,那就是高处不胜寒。
一分院太高高在上,秦家太高高在上,完全没有烟火气。
坐电梯上16楼,孙叔就等候在屋门口。见到云深一行人,顿时笑起来,“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还有一个菜,马上就能开饭。”
“孙叔亲自下厨做饭?”李思行还有点意外。
孙叔抬手在李思行的头上敲了下,“说得孙叔好像没做过饭似得。”
李思行摸摸头,不好意思地笑起来,“我来帮孙叔。”
“既然你来帮忙,那就再多炒两个菜。”
孙叔拉着李思行进了厨房。
云深对提着行李的战壕说道:“留下来一起吃饭。”
战壕放下行李,赶紧拒绝,“不了。我还要回公司。”
战壕心里头哀嚎,开玩笑,他哪里敢留在云总家里吃饭。要是让秦少知道他吃过云总家的饭,秦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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