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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慢书状似不经意地问道:“你和云大夫的关系很好?”
胡仁没有隐瞒,“我和云大夫有共同的兴趣爱好,我们很聊得来。”
“是吗?”
李慢书猛地抓住桌面上的笔,越来越用力。脸上的表情也差点维持不住,现出原形。
呼!
李慢书缓缓呼吸,她告诫自己不能着急。
胡仁的性格她最了解。好听点是有一颗赤子之心。直白点就是死脑筋,一根筋。
只要不点明胡仁对云深的异样好感,靠胡仁自己,永远都不会朝男女感情方面去想。
如此,李慢书也就不用担心胡仁会真的喜欢云深,非云深不娶。
就算胡仁真的喜欢云深,只要没人点破,胡仁永远都不可能意识到这个事实。
李慢书沉住气,对胡仁说道:“云大夫那里,我和你爸爸另有想法。至于你,明天就回学校,将上半年的课题完成。等你爷爷真的熬不住的那天,你再回来。”
胡仁皱眉,下意识就要反对。
李慢书抬手制止,态度不容置疑,“你手上的课题,已经超期。不趁着现在完成课题,你打算拖延到什么时候?阿仁,我们搞学术研究,一定要踏实,不可以有任何侥幸心理。”
胡仁不舍离开,不过想到尚未完成的学术课题,胡仁最终选择了工作,“那我明天一早就回学校。”
李慢书一直提着的心总算落到了实处。她露出久违的笑容,“我现在就让人帮你收拾行李。”
“不用。行李我自己收拾。要是没别的事,我先告辞。”
“去吧。”李慢书挥挥手,神情轻松,带着两分喜意。
胡仁走出书房,心里头怪怪的,有点不是滋味。他也没弄明白,自己到底怎么回事。
不过有件事他很确定,他答应云深的书,在离开之前必须送过去。
……
晚上十一点,云深和宁珊,胡倩倩正在夜店玩。
胡倩倩的手机响了,是家里打来的。
胡倩倩在震耳欲聋的夜店里接通电话。
先毫无意义的啊了几声,紧接着脸色一变,“你说什么?你等等,我先换个地方。”
胡倩倩拿着电话跑了出去。
宁珊怪笑道:“肯定是二舅妈打来,催她回去。二舅妈什么都好,就是管得太多。”
云深含笑,没接话。
宁珊干脆凑到云深身边,“云深,你说实话,你和胡仁表哥真的什么都没有吗?”
云深白了宁珊一眼,“你想太多。我和胡先生之间,什么都没有。就是普通朋友。”
宁珊皱皱鼻子,“既然是朋友,那为什么还叫胡先生。显得太客气。”
云深笑了笑,“我和胡先生都不在乎称呼,叫什么都可以。”
宁珊还要再说,胡倩倩这个时候冲了进来,“云深,不好了,胡仁哥出事了。家里刚才打电话过来,让我赶紧将你带过去。”
云深当即站起来,“那我们现在就走。胡先生现在在医院,还是在家里?”
云深大步往外走,胡倩倩和宁珊都紧跟在云深身后。
胡倩倩紧张地说道:“人在家里。电话里说不清楚,也不知道为什么不送医院。”
三个人走出夜店,开车直接回胡家大宅。
到了胡家大宅,下了车,刚进大厅,就听到一声巨响。
一个长颈青花瓷花瓶从二楼砸下来,差点砸到人。
大厅里一片狼藉。佣人们发出尖叫,纷纷躲避,脸上都是惊恐之色。
胡方知和李慢书急得手足无措,根本没办法靠近胡仁。
胡方随带着保镖冲上二楼,想要将胡仁控制住。
胡仁大吼大叫,像个怪兽一样,面目狰狞可怖。双拳敲打着自己的胸膛,等到保镖冲上来,胡仁丝毫不惧,反而主动迎上。
胡仁是个书呆子,没几两力气。此刻,却出乎意料,胡仁力气暴涨,直接抱起其中一个保镖,狠狠地往一楼一扔。
“啊!”所有人不约而同地发出恐惧的叫声。
幸亏保镖受过专业训练,在半空中打了个滚,平安落地。
胡方知又气又怕,怒道:“全冲上去,一定要将他控制住。”
李慢书一边擦着眼泪,一边伤心地说道:“千万不要伤害他。”、
胡方随和胡方知交换了一个眼神。胡方随一挥手,三四个保镖齐齐冲上去,抱住胡仁的四肢,试图锁死胡仁。
胡仁此刻变得力大无比,他奋力挣扎,竟然将抱着左腿的保镖给甩了出去。
胡倩倩和宁珊捂住嘴,一脸害怕。
宁珊害怕地说道:“胡仁表哥是得了狂躁症吗?”
蒋韵听到这话,当即回头,语气严肃地警告宁珊,“不准胡说。胡仁从来没去过狂蓝大陆,怎么可能得狂躁症。”
“胡先生的确不是狂躁症。”
云深突然开口说道。
“不是狂躁症,那为什么胡仁表哥会变成这个样子?”宁珊不解。
云深没有回答宁珊的问题。
云深抬头,一直关注着二楼的情况,尤其是胡仁的表现。
此刻,胡仁双目赤红,神情和动作都像野兽一般狂野,完全丧失了理智和人类的感情。
不客气的说,胡仁现在就是彻头彻尾的一头野兽,无比危险暴躁。
表现看,这的确是狂躁症的表现。但是胡仁的情况,又有所不同。
胡仁的眼睛没有充血,这不是符合狂躁症的表现。
云深一步一步朝二楼走去,她想靠近一点。这样就能将胡仁的情况看得更清楚。
“云深,你做什么?楼上危险,你别去。”胡倩倩在云深背后担心地叫起来。
云深摆手,示意胡倩倩不用担心她。
站在一楼大厅的人,都被云深突如其来的动作给惊住了,都不明白云深想做什么。
李慢书想要叫住云深,“云大夫……”
刚开口,就被胡方知阻拦。
胡方知抬手,示意李慢书不要打搅云深。云深是大夫,还是修习古医的大夫,她这么做一定有她的理由。
胡方知甚至抱有一点期望,期望云深真的能够解决胡仁身上的问题。
保镖被甩开,却不泄气。更多的保镖冲上去,势要将失去理智的胡仁控制住。
此时,云深已经走上二楼,离狂躁的胡仁只有两米远。
这点距离,足以让云深将胡仁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
胡仁的眼睛虽然赤红,却没有充血。他浑身经脉暴突,气息却并不混乱。就像是一个被控制的傀儡,看似狂暴毫无理智,其实只是在依据命令行事。更重要的是,他的指甲没有发黑。
这些症状,都足以说明胡仁得的不是狂躁症。
五六个保镖一起冲上去,同时抱住胡仁。这一次,胡仁没有挣脱开。
云深抓住机会,猛地冲上去。快得像是飞起来,飞到胡仁的身后。手中银针果断扎下去,分别扎在胡仁脑后的几处大穴上。
转眼,胡仁安静下来,身体一软,就朝地面上倒去。
云深拦着保镖,让保镖不要动胡仁。
胡仁突然变得力大无穷,无论是什么原因,归根结底,都是在燃烧生命能量。此时,胡仁的身体不宜移动。
胡仁刚刚安静下来,李慢书胡方知等人就跑了上来。
李慢书无法再维持平日里的矜持稳重,大哭起来,“阿仁,你怎么啦?”
李慢书要去抱胡仁。云深赶紧拦住。
云深对李慢书说道:“这个时候,千万不要动胡仁。所有人都退开一点。胡仁的心肺和经脉受到了极为严重的创伤,这个时候任何一点轻微的碰触,都有可能加重胡仁的伤情。”
“怎么会这样?”李慢书哭着问道。
云深说道:“胡仁突然变得力大无穷,从根本上讲,是在燃烧生命作为代价。你们看胡仁手臂上的肌肉,这是典型的撕裂伤。这样的伤,在他身上估计不下一百处。并且还伴随着骨裂骨折之类的情况。加上心肺和经脉受伤,这个时候动他,就等于是给他下了催命符。”
“那怎么办?”胡方知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还保持着理智。“小云大夫,你有办法治好我儿子吗?他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难道真的是狂躁症?”
云深摇头,肯定的说道:“胡仁得的不是狂躁症。”
李慢书急切地问道:“那他得的是什么病?他从小就很懂事,几乎不让大人操心。突然变成这样,我们都吓坏了。”
所有人都看着云深,等着云深的答案。
云深犹豫了片刻,才说道:“胡仁眼睛没有充血,气息还算平稳,指甲也是正常的肉粉色。所以,胡仁他不是狂躁症。至于胡仁究竟得了什么病,我的判断是胡仁没有得病,他应该是中邪。”
“中邪?”
“中邪!”
所有人都是一脸反应不过来的样子。什么是中邪?不少人都听说过中邪,可那是无知妇人说出来骗人的。世上怎么可能真有人中邪?
李慢书不相信,“云大夫,你确定我儿子没病?根据就是他没有得狂躁症?这个也太不严谨。”
李慢书搞学术,追求的就是逻辑严谨。反正她接受不了云深的说法。
胡方知的社会经验比李慢书强大很多,知道这世上存在着很多不能解释的事情。
他先安抚李慢书,让李慢书先别着急。
接着他问云深,“云大夫,你为什么判断阿仁是中邪,而不是生病?就算阿仁没有得狂躁症,也有可能得了其他的病。”
“是啊,有可能是得了其他的病。贸贸然就下结论说阿仁中邪,这也太草率了一点。”
“云大夫,你说阿仁中邪,有什么根据吗?”蒋韵高声问道。
胡方随狠狠瞪了眼蒋韵,不准瞎掺和。
云深说的话能有假?能将老爷子从死亡边缘拉回来的人,岂能连这点判断力都没有。
反正胡方随是无条件信任云深。
云深扫了眼胡家人。
云深很清楚,胡家人这么含蓄地质疑她的判断,还多亏她成功给胡老爷子延命。
可就算这样,胡家人也不会轻易相信她的判断。
如果换做刚来胡家时候,她要是说胡仁中邪,胡家人分分钟教她重新做人。
云深暗自感慨,想要取得他人的信任,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胡方知见状,赶紧说道:“云大夫,我们相信你的判断。只是我们都没见识过中邪,也没听说过这方面的事情,心里头有很多疑问。云大夫能不能和大家解释一下。”
云深挑眉,表情淡漠地看着胡方知,“很抱歉,我没办法跟你们解释。真要说个理由,那就是直觉。”
直觉?这理由有够任性。
李慢书很不满,事关她儿子的生死,岂能靠直接做判断。
李慢书张嘴就要反驳云深,结果让胡方知给拦住了。
胡方知对李慢书摇摇头,让李慢书别冲动。免得将人给得罪了。
此刻,胡方随突然站出来,公开支持云深,“我相信云大夫的直觉。云大夫不是一般人,她说阿仁中邪,此事八九不离十,肯定是中邪。我唯一想不明白的地方,就是阿仁为什么会中邪。他只是一个单纯的读书人,应该没碍着谁,谁会这么狠心对他下毒手。”
是啊!如果胡仁真的是中邪,谁又是罪魁祸首?
胡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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