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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迁回去。”
她的话,让周昆明心下一喜,道:“那就好,那就好。”
赵萱转回头,朝深山深处又看了一看,柳眉微紧,问:“周老板知道这条高速公路是从什么方向横跨这座山吗?”
“从东往西,地质局的人去年就上山勘察过。你瞅瞅,那些白色石灰,就是他们勘察后的留下的,到时候,路就是跟着这些线走。”周昆明有问必答,完了,还指着山间那些若隐若现的石灰标记,为赵萱解惑。
赵萱又一次停下脚步,抬头观望。
望着白灰所走的方向,星眸里浮现出淡淡的沉思。
这座山地势陡峻,侧峰凸出,凸出之势仿佛长刀之刃。按白色石灰所走的路线,高速公路刚好就建在刀刃上。
不但如此,此山上阴宅极多,这才没走多久,赵萱就已经看到了不下十个坟地。
听说这些年修路之前都兴找风水师看势,这是哪个风水师挑选的路?
这座山要敢开路,往后还不知要填多少人进去。
赵萱观望了一下,便又抬步继续往前走,她边走,边装作不经意地问:“这附近还有别家迁坟吗?我看这山里的坟还不少。”
周昆明感叹:“有几座会有人回来迁,但大多数都不会动,那些坟都是无主孤坟。修路的时候,心好些的,会把尸骸捡起来,另外寻个地方埋。嫌麻烦的,说不定就被直接碾平了!”
赵萱闻言,脚步顿了一顿,杏眼微微眯起,沉默地踏着步子继续往前走,白皙的脸蛋上情绪略显低落。
如今这些人,不畏神明,不敬祖宗。是愈发的没有敬畏之心了。
她记得,她刚踏入凡尘时,虽然也有人不信神鬼之说,但却格外的崇敬祖先。逢年过节的头一件事便是祭拜先人。
如果高中、嫁娶,事后都会祭祖。
可到了如今……不提也罢!
还有这条高速公路,要是任由他们修在这山上,往后肯定会出事。
算了,暂时先看看,看会不会有人出手,把这些隐患处理了。要是没人处理,她再出手清理一下便是。
没遇上便罢,即然被她撞上了,就不能任由它害人!
谈话间,一行人便到达了周家要迁坟的地方。
赵萱看着山坳里的孤坟,一直紧沉的眸子总算多了几分鲜活劲。
周昆明爷爷的阴宅选地不错,虽然不是什么极好的阴穴,但却是整座山头里难得一见的好地。
这座山,树木葱翠,峭壁陡峻,整个山形如一把横卧的大刀,戾气森森。
也不知道这种地势是先天形成,还是后来被人挖成这样的。
阴宅处在这种山势之上,后人性格易怒,好冲动,容易惹事非。严重些的,官司缠身,甚至有可能出人命 。
懂点行的人,根本就不可能把阴宅选在这种地势之上。可在这山头上,阴宅还不是一座两座。
而周家坟所处的位子,正好是整座山中唯一的一个山坳低洼处。
这地方,犹如刀身上的圆孔,刚巧处在刀的固定心轴之上。
安葬在这里的阴宅,不仅不用因为山势的关系,影响到后人的发展,反而因为它在心轴之地,让后人遇事三思而后行,路途坦顺。
能把阴宅选在此处的人,想来应该是有几分本事的。
这种地形,没点眼力的风水师,根本就看不出来。
因为一般风水师,他只能以周围地形格局来断定此地是否吉利,整体大格局却是不行。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如赵萱,一抬眼,便能覆盖整个山势。
赵萱看完坟地后,回头朝周明昆道:“你家这坟,选的不错。”
周明昆:“这是我爷爷的一个老友亲自给他选的,他是个风水师,当初选这地的时候,老人家还犹豫了许久。”
赵萱眼眸轻抬,眼底闪过几分兴趣,“是吗?本事这么好,怎么没听说过他?”
赵萱有些疑惑,来龙吟镇两年了,遇上的都是些半吊子水平的假道士,真正有本事的人,她至今还一个都没有遇上。
“他不是本地人,是 W 市的。这不是听说赵老板你神通广大嘛,我也懒得跑 W 市去请他老人家了。就近找你,一样的。”周昆明奉承着赵萱。
赵萱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岔过此话题,让周昆明带他去准备造新坟的地方看一下。
周昆明应了一声,便带着赵萱三人去了自家祖坟。当初他爷过世时,也想下葬在祖坟,可生产队不让,说那里是集体土地,葬人会占公家土地。没办法,这才把他家爷爷给埋到了山上。
周家祖坟的位置不错,赵萱看后,告诉周昆明说,七天后的日子很适合启攒,让周昆明找几个性格与运势都特别好的人来帮忙。
迁坟又名启攒,挖土动工、造新坟,都必须在一天内完成,所以那天一家子人肯定是忙不过来的。
到时必然是要请人帮忙。
迁坟与下葬不同,请人也极其讲究。前来帮忙下坑的人,人品和身体都必须过硬才行。
身体不好,下坑时秽气留在坑里,尸骨再葬进去时,容易沾染上,到时便会影响到主家人的气运,连同品性也是同样的道理。
赵萱把新造坟的地点选好,交待清楚一些需要注意的细节后,几人便一起下了山。
同行而来的嬴政与赵宇从始至终都没有出过声。
按说,他们身上阴煞气息太为浓重,启攒之事是不宜跟随或插手的。
不过这两人其中一个帝势强盛,另一个又为修道之人,所以赵萱完全不怕新坟沾染上两人身上的阴煞。
离开山上时,赵萱又回头看了两眼险峻的大山,才沉眉开车下山。
****
斗转星移,七天时间一晃而过,赵宇如以往那般放学就回了家。
这期间,嬴政在龙吟镇的生活也逐渐步入了正轨。
虽然他依旧沉默寡言,冷酷的俊脸让人见了就心里胆怯,退避三尺。但渐渐的,与赵萱有交情的几户邻居也习惯了他那张冷冰冰的面瘫脸了。
龙吟镇不大,常住人口就那么些,嬴政来到龙吟镇后没几天,镇上就传了个遍,都知道棺材铺请了个看上去特别不好惹的伙计。
当然,任由别人怎么传,嬴政都绷着冷脸,全当自己是个话外人,表情少的可怜。
这期间,发生了一件让人忍俊不禁的事。
那日从山上回来后,赵宇就收拾书包准备去市里上学,刚出门,就遇上了孔玉然的妈妈。孔妈见到赵宇后,喊住他,多嘴的问了一句嬴政的情况。
结果赵宇一听她问起嬴政,挂着笑意的脸顿时一黑,抿抿嘴,什么都没说就耸拉着一张脸,走了。
孔妈见赵宇沉下的情绪,瞬间开始脑补。
脑补的结果,就是这出现在棺材铺的男人,肯定是赵老板的男人。要不然,为啥一提起他,赵宇就黑脸呢?
这师傅被抢了,小崽子心里不得劲,所以才会这么不待见那人。
因为这事,孔妈还特意跑去棺材铺找赵萱唠叨了半天,明里暗里提醒赵萱,不能有了男朋友,就忽略自己的小徒弟……
孔妈的话说的极为隐晦,赵萱听得糊里糊涂,老半天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呆滞片刻后,随后满头黑线。
好吧,扯远了!
周末,连着放睛了三天的秋日,到了星期天这天,又一次被阴雾掩盖,天空阴沉沉的,秋风扫过,带着沁人的凉意。
天刚朦胧亮,赵萱收拾妥当,就带着嬴政与赵宇一起去了白家镇。
周昆明早在三天前就回了山里的老家,把老家有些破旧的房子收掇出来,找以前的老邻居借了启攒和下坑时的工具,便联系亲朋好友,让人帮忙。
启攒迁坟算是白事,带着一丝神秘色彩,请人帮忙也不是白请,到时,他须得包红给前来帮忙的人。
大伙倒也知道规矩,找人倒是并不困难。
赵萱拖家带口,到达山上时,周昆明已经安排好人。
赵萱也不啰嗦,刚到地头便让周昆明带着人与她一起去了新造坟的地方,让人在巳时,也就是上午十一点之前,一定要把坑挖好。
过了十一点就是午时,那时便不宜再动地。
同样,在下午申时一定启攒,挖出逝者骨骸,然后在酉时之前,也是就晚上七点之前入土。
时间上错过一分钟,所牵动的后事整体皆会大变样,所以,必须抓紧时间。
安排好挖坑的人后,赵萱就和周家人一起去了旧坟地址,准备算着时间起攒,捡骨入新棺。
赵萱可不是一般道士,她做事,要求十全十美。这一番安排下来,复杂却有讲究,楞是让旁人打心眼里佩服极了。
他们从来没想过,迁坟竟然还有这么多讲究。
一伙人看赵萱的目光也随之改变,从先前不以为然的轻视,到如今带上了丝丝敬畏。
他们虽然听闻过赵萱的大名,却没真往心里去。毕竟一个女人,就算有点真本事,无非也就是一个神婆。
这些人如何惊讶暂且不提,等赵萱跑前跑后,处理完一切事宜之后,都已经中午了。
吃完饭后,休息了一下,她与周家人打了声招呼,告诉他们,等三点一过直接去山里找她就行,然后便带着嬴政和赵宇又一次进了山。
她始终觉得那座山有些诡异,想去查看一下,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她先前吃饭之时,她不着痕迹地问了一下住在这附近的人,从他们口里得知,那座山不是后天形成的,而是解放那会儿开山时挖成这个模样的。
赵萱听后,觉得事情似乎有些不大正常了。
就算是开山修田,也不可能把山开成这样的利器横卧之势吧?
她以她的仙格担保,这里面,百分百有问题。
大山,薄雾弥漫,树端在深雾里影影绰绰,似隐似现。
“师傅,你在找什么,我们都在这里走了好几遍了。”
赵宇不明所以,这走来走去,都走了好几趟了,也不知道师傅到底是要做什么。
赵萱杏目沉眯,微微昂头,看着树上枯黄的树叶,蹙眉思索了一会儿,然后侧头问嬴政:“有感觉到此处有什么不同吗?”
嬴政是僵尸,对一些另类的东西,触感比她这个正儿八经的仙人还灵验。
她虽然是污秽之地出生的仙,但抱歉,她只对晦气较为敏感罢了。
她总感觉这里不大正常,但却察觉不出到底是哪里不正常。
嬴政沉着脸,微微侧头。
良久,才道:“心胸略为澎湃,有莫名冲动之感。”
赵萱抚额:“能说具体点吗?”
这人说话总是这样。
嬴政沉眉看她,道:“不能,无法解释。”
赵萱:“......”说了跟没一样!
算了,不管他。
他虽然没有说清楚,不过,她大概也知道了他的意思。
看来这山,真的有古怪。
能让嬴政这只僵尸有澎湃的冲动之意,想来,她猜测的方向便没有出错。
此地山形,不聚阴,不集煞,却莫名的诡异至极,有股腾腾的杀气,那结果必然是在孕养什么凶兵利器。
道法万千,她没见过,却不代表着没有。
想到这里,赵萱黑眸轻轻一垂,眼中流光闪过,道:“帮我护法,我下去查看一下。”
嬴政闻言,淡淡地“嗯”了一声。
倒是赵宇听说师傅要去查看情况,浓眉立即紧蹙,急忙出声道:“师傅,我和你一起去!”
他才不要单独和这个叫“政叔”的僵尸呆在一起!
他的体质,最得这些邪魔们喜欢了。他可不想师傅一走,这只僵尸就立即往自己脖子上啃一口。
赵萱看着徒弟着急的模样,杏眼眨了两下。玉手一探,往他脑袋上弹了两下,眉眼一横:“乖乖和你政叔呆在这里,不许乱跑。”
对于赵宇胆小的模样,赵萱略为气怒。
学道之人,心性最是重要,就他这副胆怯的模样儿,往后道途可不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