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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毛绒公仔郑重其事的包装起来,折腾这么几遍。
这时,突然有人发上来一张图片,问:“刘姐,那个兔子不会长这样吧?”
秘书小姐姓刘,看了一眼就肯定道:“没错,就是这个兔子,一模一样。你告诉大家,多少钱买的。”
那人沉默了许久,弱弱道:“这是四年前我男朋友送的,好像是六十八块钱。”
……
邵斯年避开店主的手,亲自把兔子耳朵掀开,下面藏着简简单单几个字符:
【L&L】
旁边还有一颗粉色的小心心。
店主讷讷的收回手,“……先生?”
邵斯年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你店里还有这种兔子吗?”
店主连连点头:“好像还有两只,没卖出去。”
邵斯年:“我要一只,不用包装,用袋子装一下就行。”
店主应了,在货架下面翻箱倒柜的找了半天,终于从一个落满灰尘的塑料袋里拿出两个压扁了的纸盒,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来,还好,兔子完好无损。
店主问:“需要印字吗?”
“不用。”
“好。”店主把兔子装好,说,“纸袋不要钱,兔子本来是卖六十八的,便宜给你,给五十好了。”
邵斯年伸手摸口袋,想起钱夹里只有卡,他从不带现金出门。
店主连忙拿出二维码,微笑:“扫码支付也可以哟。”
邵斯年扫码的时候,店主笑眯眯的说:“您这只爱情兔保存得真好,如果不和新的对比,一点都看不出来买了好几年了,主人一定很爱惜……”
邵斯年没吭声,付完帐拎着纸袋离开。
到家,邵斯年进屋,把袋子里的兔子递给管家:“扔洗衣机里多洗几遍,上面很脏。”
说完,他直接上了楼。
管家打开袋子,这不是早上先生拿走那只兔子吗,怎么又回来了,好像还变鲜艳了?
管家一脸懵逼,不过看先生的脸色,一个字没敢问,默默的拿去递给孙嫂,交代一句:“多洗几遍。”
邵斯年进卧室,拉开床头柜最下层的抽屉,把另一只兔子扔进去合上,脱了衣服进浴室洗澡。
洗完澡出来,他拿起手机,打开一个小时之前发过来的短信,回了一个字:“嗯。”
念念发完短信,那边没回,她也没在意,把手机扔到一旁,换上外出的衣服准备去吃饭。
王浩然回到家,抱着枕头在床上滚了两圈,美滋滋的看着手机上的联系人,忍不住想她现在在干什么,已经这么晚了,吃饭了没有,吃的什么,和谁吃的……
他捂着自己砰砰乱跳的心脏,好神奇,才分开不到一个小时,他就开始想她了。
他要不要请她吃晚饭?……但是找什么理由呢?……对了,就当庆祝他们合作愉快!
这么想的时候,他已经拿起坐进车里,打着火了。
所以,念念刚出门,就看见王浩然站在楼下,对着手机一脸苦恼,完全无视周围人落在他身上的目光。
她笑了一下,悄悄走过去,凑到他耳边,故意压着嗓子阴测测问:“你在干什么坏事?”说完还吹了口气。
王浩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一看是念念,脸刷得红了,连忙把手机背后,问:“你……你怎么在这儿?”
念念笑,“这是我家楼下,这个问题应该是我来问你吧,三少爷。”
王浩然咳了一下,还没想到措辞,念念突然扑过来,抢到他手里的手机。他连忙阻止:“别看……”
念念不理他,笑嘻嘻的道:“我看到你在给我发微信,发的什么……”
微信界面打开,王浩然心慌意乱,怎么办,她要看到了,她知道我为什么在这里了,怎么办,她会觉得我是跟踪狂吗……
念念看完,把手机还给他,笑:“好啊,走吧。”说着迈开腿。
王浩然站在原地:“……?”
念念回头看他,疑惑:“你不是要请我吃饭吗,走啊。”
王浩然:“……!”
他立刻原地复活,兴冲冲的跟上去。
“姿姿,你喜欢吃什么?我知道有一家日料特别棒……不喜欢日料也没关系,法餐,中餐,泰国菜……”
最后,念念和王浩然一起坐进一家中餐馆。念念是土生土长的土著妖,最爱的还是中餐,而且她嗜辣,进的还是川菜馆。
王浩然点了一桌子毛血旺,辣子鸡,夫妻肺片……红红一片,看着就爽。
开吃之前,念念决定入乡随俗,咔嚓咔嚓拍了几张照片发到朋友圈,然后再回复邵斯年那寒碜的一个字:嗯。
念念回:“你吃饭了吗?”
邵斯年换上家居服,拿着手机下楼,刚到楼下,就看到这条消息。
若是以往,他并不会搭理这种无聊的对话,但是诡异的,他回了一个“还没。”
念念看到这两个字,美得冒泡泡,一边有种“哎呀我好奢侈对方好可怜”的优越感,一边又心疼自己的碎片到现在连晚饭都还没吃上。
怀着复杂的心情,她加了他的微信。
对方很快通过。
念念从朋友圈里挑了两张照片发过去,并附上文字说明:“先给你看看填饱肚子。”
邵斯年点开照片,眼神微凝。
照片里,那一桌丰盛的菜固然是焦点,但她没有注意到,桌对面,还有一只男人的手也入了镜头。
邵斯年捻着手指,盯着照片看了许久,也拿起手机拍了一张照片。华丽的餐桌,精致养生的饭菜,但是周围用餐的人只有他一个。
发过之后,他静待她反应。
他不是十几岁年少轻狂的时候了,就算有猜测也不会直接问出来,以免两人都尴尬。
半分钟后,他等到她的回复:“你好可怜啊,都没有人陪你吃饭。”
邵斯年笑了一下,发了一个“嗯”回去。
念念:“下次我陪你啊。”
邵斯年眼神越发柔和,又回了一个“嗯”回去。
周围的佣人:“……!”
从看到邵斯年抱着手机发微信周围的人就惊呆了,等到他竟然开始拍照,简直三观碎裂。
这还是他们的认识了三十多年的先生吗?
崩溃过后,又忍不住窃笑,自从前几天从王老太太的寿宴上回来,先生就古怪得很,嘴上的伤,口袋里的小兔子,还有拿着手机拍食物,和人聊微信……
刚才那个笑看见没有,先生的笑一直都是谦和却疏离,说是皮笑肉不笑一点不为过,什么时候笑得这么温柔过?
这些信息无一不预示着
——夭寿啦,铁树真的要开花啦!
念念笑了起来,舔了舔唇,眼睛亮亮的,用一种天真无辜的口吻说道:“我要你。”
周泽宁心咯噔一下,想起昨天晚上,她也是用这样的口吻说:“我要睡你。”
他头疼了起来,脸色微沉,严肃地问:“林静言,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是谁。”
念念笑嘻嘻的,点头:“知道啊。”
周泽宁:“我是谁?”
念念:“你是泽言啊。”
果然!
他深吸口气,指着自己:“周泽言在国外,我是周泽宁,我是大哥。你明白吗?”
念念点头:“我明白。”
“你明白就好,我们不能这样,昨天晚上的事情你必须忘掉……”
念念打断他的话,“昨天晚上我和泽言睡的,为什么要忘掉?”
周泽宁:“昨天晚上那是我!”
念念歪着头,故作懵懂,“我昨天晚上是和泽言睡的,你现在又说睡的是你,你又说自己不是泽言,那我昨天晚上是和谁睡了?”
周泽宁:“……”
过了半晌,他苦笑,摸了一下念念的头,看到旁边床头柜上放着一个巧克力,是前段时间公司一个副总结婚的喜糖,他带了回来,没想到现在还在。
他拆开包装,剥了一颗溏心巧克力出来,送到念念嘴边。念念乖乖的含住,一口咬开,香甜丝滑。
念念一边吃着巧克力一边道:“下次你再骗我吃药,不要再混那种白色小药片了,好苦……”
周泽宁愣了一下,问:“那个药你吃了吗?”
念念:“吃了啊,别的药都是甜的,只有那个是苦的,我舌头都麻了。”
周泽宁:“……”
念念给他出主意:“你再让我吃那个,可以放进胶囊里,这样我吃着就不苦了。”
周泽宁苦笑,“你真聪明。”
念念:“是你把精神病当智障了。”
“是,是我蠢。”
他站起来,“快回去休息吧,明天我再送你一盒更好吃的巧克力。”
念念摇头,直接钻进他被窝里。
周泽宁叹了口气,“好吧,你今天晚上住这里,我去别的房间。”
他说完,转身欲走,刚转过身就听见被子掀开的声音,她跳下床,跑过来,从身后抱住他,软软的哀求:“不要走。”
周泽宁身体僵住,咬牙,她睡衣里面是什么都没穿吗!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转身,“好,我不走。”
他把念念推到床上,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喂,你确定要离婚对吗?”
周泽言正在和一群美女在海岛上跳舞,接到哥哥的电话,上来没头没脑的一句竟然也听明白了,“废话啊,我要不是为了摆脱那个疯女人能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吗?”
周泽宁:“好,赶紧回来把离婚证办了。”
周泽言:“我也想啊,但是那个疯女人死都不同意,她精神还有问题,就算起诉离婚也得拖好久。”
周泽宁:“总之你先回来,慢慢想办法。”
周泽言:“行吧,过几天我订机票回去。”
周泽宁挂了电话,看着床上的念念,他问过医生,事后避孕药的有效期是72小时,距离吃药时间越近怀孕的几率越小,就算现在行房了,怀孕的可能性也不大。
周泽宁笑了一下,自己可真是虚伪又卑鄙,一开始就做好了这样的打算,否则他喂她吃完药完全可以离开。
他伸手按熄了床头灯,屋子里陷入黑暗。
面前的男人无声的解开身上的浴袍,然后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念念愣了一下,接着甜甜的笑了起来。
原来是个伪装得很好的大尾巴狼,连她都差点被骗到了。
情浓时,他喘着气在她耳边问:“我是谁?”
念念抱住他,低声呜咽着答:“泽言……泽言……”
他笑了一声,“如果有一天你醒来要告我……”
念念挣扎着竖起耳朵想听他会怎么办,结果他竟然不说了。
接下来一直到凌晨,他一句话都没再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