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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两根棒槌。
就这样,张横四面八方打个不停,速度越打越快,只见一条黑影像旋风一般,四面八方飞旋着,打得呼延赓只能招架不能还手。呼延赓想,我铁枪银锏十荡十决,双马错镫生死立分,居然战不下一个贼头。
其实马上将犹重一个战马的冲力,现在和步将这么缠斗,已是放弃了自家最大优势。而且张横这打法,是同时打前后左右加上下六个方面,已将“四手神锤”发挥得淋漓尽致。
周围的流民看到自己的头领居然能和武将打这么久,不由得彩声大作。张横听到彩声,精神大作,又连着打了数百下。呼延赓一边招架,一面观察着张横,寻找着他的破绽。张横打了几百下,一点不见累,摆开架势,又要接着打,可呼延赓已经看透他的罩门。
张横这套棒槌,是八十多招一连串打下来,因为追求快,也就少了变化,几套锤法下来,呼延赓发现他的起手式总是先打马头,再借势跃起,然后上下前后左右,像风一样乱打,根本不让人还手。只有站在马头跃起这一下,有一个空门。
呼延赓耐心等待,等张横再次跃起的时候,长枪向上一挑,直扎在张横的大腿上。张横直愣愣从半空中跌下来,摔在呼延赓的马前。
张横一骨碌爬起来,往前平稳的走了两步,又摔倒在地上。
呼延赓问:“张横,你服也不服?”
张横道:“你赢了,但我不服,我死也不服。”
“喔?”
“你这么好的枪法,却只会在百姓面前逞能,百姓流离失所,平阳的狗官,还有你这狗官,可有一点羞耻?”
“吾正是向汾州押送粮草,这粮草是军粮,实在不能分给百姓。”
“原来将军是要去汾州,敢问将军大号。”张横突然恭敬起来。
“呼延赓。”
“原来是将主!”
“嗯?”
“末将在汾州以南的回牛岭遇到了步鹿孤将军,他已代将主收了末将,并命令末将保着百姓来平阳的,谁知平阳林知府闭城不纳。末将才带着百姓一路过来讨生计。”
“乐平怎生收了你?”
“末将也是看上了步鹿孤将军的粮草,便与他打了一架。”
“哼哼,乐平身边三千精兵,居然与你单挑,倒也有意思。”
“是,步鹿孤将军带着数千大军,又使得一手好连珠箭,却都不用,只用独脚铜人与我战来。”
“那怎生赢得你?”
“末将一对棒槌是四面八方乱打的,步鹿孤将军的独脚铜人却也是四面八方乱挥的。最后末将实在打不动了,累得如同一条狗一般,步鹿孤将军就此赢了。”
呼延赓心想:“比长力,谁能比过乐平?”
“步鹿孤将军说他只是将主麾下,也只能代将主收人,故而小人对将主的令箭磕了头,拜在将主门下,今日才见将主真颜。”
呼延赓点了点头:“你先把腿包扎好,再带着这些流民去绛州,并替我带一封信去给绛州守将宣赞。送完信后,再替我去办一件事。宣赞自会助你。”
十月九日,一骑探马疾驰入汾州(汾阳)。汾州州衙的大堂之上,西路访察使张灏居中端坐,两边是转运判官李伯宗和汾州知州张克戬,步鹿孤乐平,普六茹伯盛,杨可发等将领分坐在堂下。
击杀张思政之后,张灏对普六茹伯盛尤为倚重,普六茹伯盛实际管着汾州的军务。这时,普六茹伯盛站起身来禀报:“探马来报,东北尘头大起,金虏旗号遮天蔽日,是完颜娄室亲来。”
“城中现有多少兵马?”
“加上步鹿孤将军带来的几千人,马步总计两万八千人,兵力是不输给金虏的。只是两万余人俱是溃兵新集,兵不着将,将不知兵,而且士气全无,上不得战阵。”
“俗话说将为兵胆,与步鹿孤将军同来的郝思文、关力原,熊大白诸辈,俱是有勇力之人,关力原还阵斩了押懒河习室,杨制使也是有名的勇将,本官给他们一干差遣,各领部属,上阵杀敌去便是。”
步鹿孤乐平、杨可发听到这话,站起谢恩。虽然带着一股溃兵前途难料,但升官的机会还是先抓住了。
普六茹伯盛道:“胜捷军校检前军都虞候呼延赓正押粮草前来,三军粮草可支一月有余。”
张灏看了一眼普六茹伯盛,又看了看步鹿孤乐平,最后对杨可发道:“杨可发,听说呼延赓是和你一道冲出太原求救的?”
“禀访察,是。”
“唉,也是太原故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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