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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易寒抿了抿唇，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最后，还是薛璐先开口，对着萧易寒，语气略微急促地道：“萧教官，小羽这样，也是不方便，不然这样吧，我先把她送回去。”
萧易寒没敢去看程小羽的脸。
他的心像是被重重的木板狠狠锤击了一下，整个人的脚步都有些踉跄，对薛璐说：“好。”
千言万语，汇聚成一个好。
实际上，他内心想的，不止这些。
比如说，你一个女生，力气也没多大，能送得了程小羽吗；
比如说，程小羽现在情绪还很激动，能不能等她不哭了，或者等她好一些，再带她走；
还有最后，能不能让我多看她两眼，再带她走……
就两眼……
明明是她突然闯入他的世界，明明是她先挑起了两人之间的‘战争’，明明是他亲自拒绝的，可为什么，到了最后，他也这么放不开。
从昨天到现在，从她低血糖险些晕倒，到现在她脚腕受伤却还跑来看自己，不过是一天的时间，可是，萧易寒却很明显的感觉到，自己动心了。
他十七岁从军，如今是第五个年头了，比程小羽大四岁，再加上经历过很多苦难，自然也比她成熟。
但此时的萧易寒，却有种小孩子丢了东西般手足无措的感觉。
她用一天的时间，让他爱上她，用一天的时间，让他焦头烂额。
心里突然想起来十个字，‘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
这样的感觉，只有她能给；
这样熟悉的慌乱，只有她能给。
薛璐见萧易寒没有回答她，以为他是默认了，就说了声“谢谢教官”，然后就带着程小羽，一瘸一拐地走了。
萧易寒看着一手拄着拐杖，另一只手被薛璐扶着的程小羽，心中大雨滂沱。
雨滴声音一滴滴清晰；
你的呼吸像雨滴，渗入我的心里。
…
“小羽，你要好好休息啊，注意自己的身体，不要再偷偷跑出去了，知道没？”薛璐倒了一杯热水，回来的时候，发现程小羽已经不哭了。
但是，表情不怎么对劲。
“喂，怎么了？”
还不知道程小羽那是因为表白被拒才这样的薛璐，一瞬间有些担心。
程小羽抬起头，眸光细碎晶莹，像一个个玻璃碎片，直直扎进人的心里，“你说，我是不是太矫情了？”
“矫情？我的程大小姐，你可是最气派的了，矫情这两个字，根本和你不沾边啊！”要不是程小羽现在身上有伤，薛璐绝对扑上去跟她闹腾一番。
一个脚伤了都能调侃自己的拖鞋是溜冰鞋的女孩，会矫情？
……其实会的。
再勇猛的女孩，再‘女汉子’的女孩，碰到了心爱的人，也会变得矫情起来。
能让女汉子瞬间变温柔的，不止大姨妈，还有男人。
呵……男人。
程小羽没说话，就这么定定看着薛璐，看得薛璐心里发毛。
手指一抖，杯子差点儿掉在地上。
薛璐把杯子放在桌子上，然后摸了摸程小羽的额头，奇怪，没发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