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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那不是爱。
她承认自己很自私,会和安晋走得那么近,全是因为她每次受伤,安晋都给她安慰。
“你爱的人虽然在身边,但如果他惦记的却是另一个人,这样只会给你带来无尽的痛苦。婚姻是很漫长的,如果在未来的每个夜里都同床异梦,这是十分痛苦的一件事。或许你认为这是对他的亏欠的回报,可是最后你只会发现,亏欠得更多,因为你没办法完整把自己给他!”
方可忻的话悠悠飘来,就像是从古潭里传来的,一直在她脑海里回荡。
梁晓可的眸子里充满了震惊与迷茫,久久不能缓过神。
方可忻并不是想劝她离开安晋,也不是想让她回到秦厉身边。而是看到她,就像看到当年的自己,如今的她多希望当初有人能告诉她这些。就想救赎自己一样,去救赎梁晓可罢了!
“我不爱小晋的爷爷,他只是我逃离秦天的一个避风港。没有爱情的婚姻,或许也能过得很平静,但是却也变得漫长。我年轻的时候,也不明白。安家的人对我都很好,日子也过得很平静,可是那种平静却让我觉得漫长,无数个夜晚,旁边睡着一个人,心里却惦记着另一个。这似乎是一件不耻又不知足的事,可是却是那么真实。终于,小晋的爷爷也发现了我的心思。他跟秦天不一样,秦天要是怀疑我想着别的男人,会压制我。可他不会,他只是默默的,更加温柔相待,恰恰是这种温柔,让我无法像当年离开秦家一样走得那么干脆……”
她的眼泪溢出来,可嘴角却始终保持微笑:“都说女人心海底针,但其实秦家的男人才是最难看透的。直至今天,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爱过!”梁晓可几乎是不假思索:“爷爷很爱您,非常非常爱!”
方可忻一愣,又擦了擦泪水,笑道:“谢谢你这么安慰我。”
“不是的!我说的是真的!”梁晓可认真道:“孔阿姨说,你离开秦家后,爷爷就再没笑过。直至后来我去了秦家。爷爷经常会跟我谈起你,他看着你的相片,目光很温柔,就像三月的阳光。有一次,保姆在打扫卫生的时候,把一个杯子打破了。爷爷大发雷霆,孔阿姨告诉我,因为那是你用过的杯子。那天晚上,我看见爷爷带着泪花,一点点地把被子粘回去……”
大概就是太爱了,秦天无法接受她跟另一个男人共度余生的做法。所以,才会说可忻奶奶已经去世了。他宁愿她是爱他的,哪怕是离开人世也好过她变心吧?
方可忻也是一脸震惊,嘴巴微微张开,甚至还有些颤抖。
突然,她的眼泪汹涌而出,末了又轻骂了句:“傻瓜……”
“秦家的男人都是傻子!”方可忻突然就抓住她的手,有些激动:“晓可,相信我,秦厉是爱你的。”
梁晓可愣了愣,却没有回应她。
秦厉爱她吗?如果爱她,为什么要在婚姻里面,对她不闻不问?如果爱她,为什么却要写下那样憎恨的报复语句?如果爱,为什么要跟别的女人结婚?
梁晓可眼里带着忧伤,沉默了许久。方可忻的心情稍稍平复,她温柔道:“有些决定,一旦做了就改变不了,或许你可以再等等。”
在方可忻看来,梁晓可就像当年的自己,如果真的嫁给了安晋,只会让三个人痛苦。她不小心翻过安老头的日记,他年轻的时候,曾说,如果她没给他机会,或许他会爱上别人。可是既然她留在自己身边,那就等待吧,等待她会爱上他的那一天。
可事实证明,爱一个人不会因为时间,到他离开的时候,方可忻说的那句“我爱你”都是违心的。
梁晓可出来的时候,神情恍惚。安晋连忙问她怎么了,她看了一眼安晋,前所未有地认真,又是那么感伤,却摇摇头微笑:“我没事,只是有些疲惫。”
安晋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瓶精油,拿给她,说:“我看你脖子上是应该是被虫子咬的,这精油除了可以消肿驱蚊,也能安神。可可,你也别太累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