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说好的,货担等中午的时候来拿,可陈守仓天不亮就来取了。
    大清早的吵人清闲,陈守仓多少得挨半天骂,
    付了钱,他没急着回家,而是又去了卖被褥的铺子。
    现在天气逐渐热起来,倒也不用太厚的被子,可陈守仓问了价钱,最便宜的也要一百八十文钱。
    太贵了。
    陈守仓倒是带够了钱,但如果买了被子,就不能买褥子了。
    他嘴笨,就算是磨破嘴皮子也说不过人家掌柜的,反倒是被店家哄得真的就花了一百八十文钱,买了一床新被子。
    想着那天娘才从他家拿了一床褥子,虽然单薄些,但也能先用着,陈守仓就打消了再买个新褥子的念头。
    夏天的被子不厚,塞进货担上,挑着回来还能省劲儿些。
    可货担是新的,被子也是新的,陈守仓怕把两样东西弄坏,最后只能肩上挑着一个,怀里抱着一个。
    赶了一路,才终于到了老母亲家门口,正好遇上了刚去挑水回来的周月娥。
    陈守仓赶紧放下货担,又把被子塞给她。
    “这几天家里的水都是你添的?”
    周月娥点头。
    “柴火也是你去找的?”
    周月娥还是点头。
    昨晚隔壁陈守业一家不知道在闹什么,折腾了半夜,别说住在对面的宋金枝跟乔氏没睡好,她这个睡在隔壁的人更是遭殃,所以今早就起晚了些。
    “你从镇上来?”
    这是周月娥被宋金枝带走之后,跟他说的第一句话。
    陈守仓耳尖通红,粗声粗气的应了一声。
    那两桶水都倒进水缸里后,陈守仓挑着货担就走了。
    周月娥追上去,“你的被子,不要了?”
    “这是给你的。”
    他脚步一顿,侧身回头,却只敢看她的脚。
    “我从家里拿来的,已经晒过了,干净的。”
    丢下这句话,他闷着头的就走了。
    他今天没穿那双鞋,走起路来还是一高一低。
    又因为走的快,身子高低起伏越发明显。
    几步之后,他才想起这个事儿,又赶紧放缓了步子,努力的想要让脚步保持一致。
    脚步别扭的走了一段,他忍不住的回头去看,哪儿还有周月娥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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