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火盆旁蹲了片刻,伸手挑出一根烧得通红的铁钩子。
    火星从钩尖跳落,啪嗒落在地上,很快熄灭,带起一点烫焦的灰气。
    他抓着那东西站起身,一边走一边甩了两下手腕。
    他走到吊着程慕的那处铁架下,仰头看了眼。
    程慕整个人被铁链从手腕倒吊着吊起,肩膀脱力,脊背弓成一个极不自然的弧度,整条右臂因血液倒流而肿胀紫,断指处已经变得血肉模糊。
    他的头低垂着,额前的头被汗湿贴在额头上。
    嘴唇已经毫无血色,身体像是挂在风口的破布,每一下轻晃,都透着濒死的腐朽感。
    那人啧了一声,他把火钩贴近那断口。
    ——“嘶啦!
    !”
    炽热的铁器触碰到裸露的伤肉,出灼烧皮肉的“噼啪”
    声,夹着血液气化的尖锐焦苦味,一下子在空气中炸开。
    程慕猛地一震。
    吊在半空的身体本能地剧烈挣扎,铁链“哗啦”
    作响,撞击金属支架出震耳的响动。
    他整个从昏迷中被活活烧醒,喉咙里涌出一股低哑的气音,却什么也不出来。
    他睁开眼瞳孔骤然收缩,瞳仁像要破裂似的震颤着,整个人在铁链上剧烈颤抖,却说不出一句话。
    血和焦味混合在一起,顺着他吊起的手臂流淌,沾湿他的肩膀、胸口、再往下滴到地上,地面上一摊斑驳。
    那人看着他眼睛睁开,轻笑一声:“还活着就行。”
    火钩子还在压着,一点点碾进他的伤口里,像在封炉口的盖子,硬生生要把活肉烧死。
    程慕的喉结滚了滚,嘴唇在抖,唇齿间挂的都是血。
    但他没有再叫,他只是睁着眼,死死盯着面前某个虚空的点,像是把自己的灵魂拉出了这具身体,只留下了一副空荡荡的躯壳。
    火钩子终于离开他的手,焦黑的创口上冒着白气,血止住了。
    那人放下钩子,又拍了拍手:“活着就行。”
    铁链还在轻轻晃着。
    程慕的身体悬在半空中,脊背微微弯着,长时间的吊挂让他已经失去了所有力气,呼吸已经浅得几不可闻。
    “少爷……疼……疼……少爷,我好疼……”
    那声音低低的,像是被血泡过的沙哑细语,一遍一遍,粘稠又撕裂,带着隐隐的哭腔,在耳边回荡不止。
    “程慕!
    ……程慕!
    程慕——!”
    沈奕猛地睁开眼,像是被人从水底一把拽起,胸口剧烈起伏,身上冷汗淋漓,喘息声一瞬间灌满整个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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