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囊外史 麻黄辨下卷
楔子
岁月如流沙,掩不住真道;风烟似薄雾,遮不住明珠。
逐风氏的篝火燃了一代又一代,阿母的故事随驼铃传到更远的地方——东越的渔歌唱过“麻黄根能止汗”
,南楚的樵谣哼起“茎如箭破风寒”
。
然文字既兴,典籍渐出,有人奉竹简为圭臬,谓“凡书所不载,皆不可信”
;有人执口传为真机,曰“凡验于身者,胜于典章”
。
中原医家书房里,《神农本草经》竹简泛着青光,其上只言“麻黄,味苦,温,主中风伤寒头痛”
,未提根之性;河西走廊的驿站中,商旅们围着篝火,讲着“阿母辨根茎”
的故事,说“虚人用根如添衣,实人用茎如开窗”
。
当典籍的简略遇上口传的鲜活,当刻板的条文撞上灵动的实践,麻黄的故事,便在“辨”
与“验”
的往复中,生出更丰茂的枝叶。
下卷·医理传灯
第五回阿母授徒传心法虚实夹杂试新方
阿母年过七旬,背驼得像戈壁上的老胡杨,却仍每日坐在茅草屋前,教部落里的少女阿芷认药。
她把麻黄茎与根并排摆在石台上,让阿芷闭眼摸:“茎是空的,像吹火筒,气能穿过去——这是‘通’;根是实的,像攥紧的拳头,能把东西留住——这是‘收’。”
又让她凑近闻:“茎的气冲鼻子,辣得人想打喷嚏,这是‘辛散’;根的气淡,带点涩味,像嚼没熟的果子,这是‘酸涩收敛’。”
一日,部落里的牧马人病了。
他先是淋雨受寒,无汗烧,用了麻黄茎汗,烧退了,却又开始出虚汗,夜里总说梦话,心慌得厉害。
阿芷着急:“师父,他这是风寒刚去,又成了虚汗,该用麻黄根了吧?”
阿母却摇头:“他不是纯虚,是汗后气没跟上,寒邪虽退,却留了点‘尾巴’——你看他舌苔还有点白,脉虽弱却还带点紧。
这叫‘虚实夹杂’。”
阿母让阿芷取麻黄根三钱,加黄芪五钱、防风二钱。
黄芪性温,味甘,能补气;防风辛温,能祛风。
三药同煎,药汤微涩带甘。
牧马人喝了两剂,虚汗渐止,心慌也没了。
阿芷不解:“师父,为何不全用根?”
阿母指着陶罐:“麻黄根收虚汗,是‘堵漏洞’;黄芪补气,是‘壮堤坝’;防风祛风,是‘扫余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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