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儿,闫瞎子关在死牢,不在这儿。”
    狱卒红着眼睛,打着哈欠,对赵捕头深夜来临,独自开门的行为感到奇怪。
    他们这位赵头儿,啥时候这么敬业了?一般值班都不来,偶尔来了,也绝不会到值班室来,一般在前边喝酒吃肉。
    倒头便睡。
    今天抽的什么疯?
    扑面而来的酒臭气令人作呕,陆镇以手做扇,厉声训斥。
    “值班严禁喝酒!
    是不是找打?”
    狱卒苦着脸,低头哈腰地求饶。
    “别呀,头儿!
    小人的命,差事都在头儿手里攥着呢。
    我丢了差事,八十岁的老娘和三岁的孩子就得饿死。”
    “少废话,带我去。”
    “头儿这边儿请,留神脚下”
    狱卒连声答应,提起灯火沿墙根进入男牢巷道。
    低矮的巷道黑暗潮湿,两边牢房犹如鸡笼、猪舍。
    臭气熏天,令人作呕。
    囚犯的呻吟声高一声低一声,死寂的夜里,听来犹如鬼哭,让人心头紧,头皮麻。
    每隔几步,一盏昏黄的油灯挂在墙上。
    豆粒大小的灯火下,二人的影子摇摇晃晃,一会儿大,一会儿小。
    变幻着奇怪的形状,象张牙舞爪的怪物。
    巷道很长。
    脚步声在巷道里回响,仿佛深处也有人在走动。
    二人一前一后,走了半天,几乎走到了尽头。
    狱卒停下脚步,挂好灯笼。
    “头儿,闫瞎子在里面,我去准备拷问的家伙。”
    虽然拷问犯人是家常便饭,但犯人的惨叫,血肉横飞的场面,令狱卒着迷、上瘾。
    所以他很积极。
    陆镇拍拍他的肩膀。
    “此事机密,我要单审,你去吧。”
    “是!”
    狱卒遗憾的咂咂嘴,“有什么吩咐,摇晃传声铃,我马上到。”
    所谓传声铃,就是一根悬挂在牢房外面,连通值班室的一根绳子,末端系着铃铛,拽动绳子,便可呼唤值班人员。
    狱卒消失在巷道那一端。
    陆镇迈步进入牢房。
    “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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