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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失血和发烧造成的虚弱,我一下地就觉得头重脚轻,走起路来摇摇晃晃像喝醉了酒,太医说我上次大病才痊愈不久,这次又受伤缺血,造成体质虚弱,所以要我卧床将息,好好调养,如果调养不好的话,恐怕会落下体虚的病根。
听了太医的话我的心有些发凉,我只有16岁,身体真要变得弱不禁风,以后可怎么得了。
李琰更是担心,他不让我回自己的寝殿,坚持把我留在他的正殿,说是便于照看。我的饮食起居他都是亲自安排,他知道我不喜清淡饮食,除了哄着我喝下我已经吃厌了的补品之外,一日三餐都叫厨房变着花样做我喜欢吃的东西。
夜里他也不肯离开,我占了他的床,他就在一旁的软塌上睡,他很警醒,我有时半夜里痛醒,他跟着就醒了,起来给我用药,陪我说话,千方百计减轻我的痛楚。我的心不是铁石做的,虽说我的伤痛全拜他所赐,但看他这么做小伏低也不能不发软。想到软塌睡久了并不舒服,这天晚上我让他到偏殿去睡,他看了看我,低声笑道:“都过了这么多天才想起怕羞了?”
一片好心被他误解,我说:“怕什么羞,我不过是怕你睡软塌不舒服,让你到床上去睡,你不识好歹就算了。”
他用拳头抵住嘴,笑得身子微微发颤,我这才明白上了他的当,他就是故意激我说出心里话。我知道凭我这点头脑和他斗智只有惨败,所以闭上嘴巴不说话了,装哑巴总不会出错。
他止住笑,握住我的手,说道:“我逗你玩呢,你关心我,我很开心。软塌挺好,没什么不舒服,我以前率兵同燕王作战的时候,农舍、破庙,什么地方没睡过?甚至天当被子地当铺的时候都有过。”
听了他的话,我突然想起当年耶诺调查他所得到的信息,问道:“燕王造反是因为你?”
他的面色变得凝重起来:“你听谁说的?”
“是耶诺派人打听到的,你告诉我是或者不是。”
“燕王造反只是为了皇位,我不过是他的借口而已。”
“那个大臣呢?都说他一家人是你杀的,因为他不愿意把孙女嫁给你,是不是?”
他没有回答,脸上已经笼上了一层厚重的阴云,问道:“关于我的事,你还听到些什么?”
“我也不大记得清了,大概是说你从小被父皇溺爱,所以养成了骄横的脾气,自私残忍,报复心强,反正不是好事。”
他如同大梦初醒,问道:“你当初就是因为听到这些才拒绝了我的求亲?”
我实话实说。“我倒不是仅仅因为这个原因才拒绝你,不过我阿爹阿娘是。”
他懊恼不已。“我疏忽了,我没有料到这些话会传到西域,我早该有所防备的。”
我的心直往下沉。“这么说传言全是真的了?”
他醒悟过来,立刻说道:“当然不是,我是被人陷害的。”
“堂堂的太子,谁敢陷害你?”
“当然是觊觎皇位,想当太子的人。”
“是谁?”
“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因为我还没有拿到确切的证据。”
“那你跟我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我实在是被他骗得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