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承认对姚乐意存着些微心动,却不愿深究这份情愫。
    比起占有,他更倾向于维持浅尝辄止的关系。
    若一方厌倦,便悄然退场,既不打破家庭的安全边界,也能留住当下片刻的欢愉。
    姚乐意房间旁有个小花室,从前空荡荡的,本是给他做桌球室的,如今被方耀文改成了花室。
    说是花室,实则是间室内露天客厅。
    方耀文说这里既能赏花,又能聊天培养家人感情,可他们从未在这儿聊过天。
    路过姚乐意房间,听见里面传来姚乐意打电话的笑声,突然想起她今天约了人。
    那说说笑笑的声音隔着门飘出来。
    他就在走廊里干等着,数着时间。
    这电话打了差不多十五分钟,有人还没把电话挂掉……
    靠近门口的花花草草被他拔了一半,露出斑驳的泥土和歪歪扭扭的残茎。
    原本挤挤挨挨的多肉盆器空了大半,几株月季被扯掉花瓣,蔫巴巴地躺在地上,像遭了劫的小战场。
    正待他不耐烦想要转身的时候,姚乐意从房里拿了一个喷壶走了出来。
    “有事?”
    方柏溪皱眉,又是这个口吻,没事就不能一起聊聊天了?
    “没事不能找你?”
    姚乐意抬手指了指墙上的时钟,目光扫过表盘又落回他身上。
    “自己看看几点了?”
    她上下打量他挺括的衬衫和半敞的领带,唇角扬起抹笑,“难得见你穿得这么人模狗样。”
    “嗯,陪徐虎他们去了音乐厅,叫你一起你又不去。”
    方柏溪懒洋洋地瘫在沙发上,随手扯下了领带。
    姚乐意往花室里走,没继续搭理方柏溪,嘴里哼着小调。
    花室里的狼藉,地上残花枝叶乱作一团。
    “方柏溪。”
    “嗯?”
    “哐当”
    一声摔下喷壶。
    姚乐意抱着胳膊冲过来向他吼道:“你是来赏花还是来搞破坏的?这花室我弄了一下午!”
    方柏溪手里捏着的半片蔫月季花瓣,恹恹道:“不好意思,明天赔你。”
    一下午?
    晚上才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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