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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我，怪我，当年不应该一心只放在工作上的。你过生日那天，我陪一陪你，你也不会被有心人带走。不被带走，那些伤害人的事情怎么会发生在你身上。阿笙，妈妈对不起你。”
叶笙被蒋青忽然而来的哭声惊到了，她心里抽疼着，跟蒋青目光对视，她伸出手，一点点抹去蒋青的眼泪，嘴角勾起笑容，“妈妈不哭了，像个小孩子一样。”
蒋青吸了吸鼻子，擦去眼泪，戳了一下叶笙的额头，“老小孩老小孩，妈妈老了。”
叶笙摇头，“不老。很年轻，很漂亮。”蒋青笑，将叶笙抱在怀里，“你啊。”她微微顿了顿，接着说，“你这孩子总会说这些话讨妈妈开心。可是妈妈真的老了，可能哪一天就下去陪你爸爸了。妈妈不担心你哥哥，妈妈只担心你。你这孩子心思重
，事情藏得深。每件事都不主动跟妈妈说，自己去承受那些痛苦，你不知道妈妈有多担心。”
蒋青的声音很好听，多年的沉淀，更有一种矜贵感。叶笙听着这些话，一直无法平静的心情竟然有所平缓。“妈妈这辈子坚强了一辈子，努力了一辈子。可到头来，站在这个年龄段看，我是后悔的。因为我回想起现在，自从你爸爸去世后，我记忆里竟然没有了其他的颜色。永远只有工作工作，现在看来，当年我
应该听从你爸爸的，他去世之后，去国外玩一玩，带着他的那份心思，环球旅行。”
叶笙不明白蒋青为什么跟她说这些话，她困惑的看向蒋青。蒋青轻轻的抚摸着叶笙的头，极尽温柔，明媚的阳光下，她一字一顿的告诉叶笙，“阿笙，人活着，总归要为了自己。你为裴晋南父子付出了多少，别人不知道，妈妈心里清楚。从你二十三岁开始，到你今年三十岁，没有为自己活的时候。我不否定这段感情中你们两情相悦，可这不能说明你们的生活能过得很好。你企盼的是自由闲适，可他现在被各种事情缠身，给不了你想要的自由平静。与其你们为了对
方委曲求全，不然你先放放手，出去走走。到世界各个地方转一转。”
叶笙目光清澈，她跟蒋青对视。
蒋青抱了抱叶笙，“不急，这件事不急。出了院，先跟他回家。陪陪孩子，搞清楚最近发生的事情，自己考虑考虑，跟他商量商量。”
叶笙歪着脖子，眼泪涌了下来，她看着蒋青，“妈，谢谢您。”
蒋青轻笑，“去哪里，跟妈妈发个消息，妈妈给你保密，不会让人打扰你。散心之后，我们等你回家。”
门没关，裴晋南站在门外，看着叶笙脸上浮现的痛苦，听着她语气里的压抑，脑海里浮现出这些年的种种，所有的一幕幕，令他嗓子里发痒。
一言不发，裴晋南转过身，去了儿子的病房。
坐在病床上，将辰辰放在他的大腿上。
“这个世界上，最喜欢的人是谁？”辰辰眨巴着充满泪水的眼睛，扁了扁嘴，看了一眼裴晋南，又低下头，不肯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