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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简直就是个太平间!
仇诗人拉着我往后几步,仔细观察着整个二号厅,忽然问我:“你是否听过,古时候,有人将死去的亲人葬在崖壁上。”
我想了下,点头道:“看过这类新闻。”
“那你记不记得,刚到这里时,我跟你说过什么。”
“……这地方是阴穴宝地?”话一出口,我马上很有危机意识地躲到仇诗人身后。
“如果我猜的没错,我们现在脚底下,连接着刚刚那个血池里的血水。”
听仇诗人这么说,我低下头看脚下白白的地板,想到如果这地板塌了,下面全是血水,就觉得脚下发麻,生怕自己过重,怕地板踩踏了。
脑子里胡思乱想着,躺在格子里的尸体,感受到“生”气后,动了。
被我们拉出来的三个格子里的尸体最先睁开了眼睛,早已经僵化的他们动得很慢,又确实地在往外爬,没过多久,其他还密封着的格子里发出了“砰砰”的撞击声,没猜错的话,是里面的尸体“活”了,想要出来了。
我在仇诗人身后揪着他的衣服:“这就是你说的起尸?”
“差不多,”仇诗人说到这,抹了把下巴,“可惜,没把小宝带来。”
“带小宝来做什么?”我狠瞪他一眼,然后在他腰上拧了一下,“这些怎么处理?”
仇诗人先拿出一副手套,看起来跟一次性塑料手套很像,但接触到后就能知道完全不同,且轻易不会坏掉,等我戴上手套后,他拿了好几张符纸给我:“僵尸片看过吧,贴他们脑门上。”
“哦,”我郑重地接过符纸,“那需要闭气吗?”
他闻言一顿,意味深长地看我一眼后,当先冲上去,手一刷,就将最开始的三个僵尸贴上了符纸。
待我走到一个被从里头推开的格子前,趁着里头尸体刚抬起头的瞬间将符纸贴到他脑门上后,才后知后觉地想到,其实我是……不用呼吸的?
发呆的情况下,就是我差点被一只冒出头的僵尸咬到,等我吓得收回手,想到自己被咬了好像也不用怕?
我都不知道这种情况,我该欣喜自己不用怕,还是难过自己已经不是个人了。
我现在,到底算什么,鬼吗?
可我跟其他鬼魂又不太一样……看到一只跑出来的僵尸“嗷嗷”地扑来,我呆呆地拿出符纸往他脑门上一贴,他不动了,僵立在那,大半个身子还在格子里,两只手还一上一下弯着手爪。
低头看着手中的符纸,我细思一会,拿起其中一张符纸贴在我脑门上,想看看有什么效果。
结果除了脑门有点刺痛外,我的行动一点都不受阻。
然后,符纸就被仇诗人揭了,他好笑又好气地瞪我:“你是不是傻?”
我摸摸自己的脑门,呐呐地道:“我就是想看看自己是什么。”
仇诗人目光暗了几分,一边将符纸贴到跑来搅局的僵尸头上,一边将我拥入怀里:“你把我说的话忘了?”
我闷闷地道:“记得。”
“重复一遍。”
我哼唧,一边羞红脸:“不管我是什么,我都是你媳妇。”
“知道就好。”他拍拍我的背以示奖励。
这人,哪怕是安慰人,都是这么简单直接。
可能大家会觉得我怎么那么快就接受自己已死的事情,其实我并不是现在才知道的,在来日暮精神病院前,我就已经知道了。
我又不是傻子,仇诗人和张晓芳吵的那几句话那么明显了,我怎么可能听不出来,那会灵魂受到冲击不舒服没能细想,后来被小葵“祝福”后,脑子就清醒了,没道理还弄不明白“人鬼殊途”这句话的意思。
我问仇诗人,他不肯说,但默认了,然后强硬地让我把上头那句话念了一百遍。
一百遍啊!当时就算我有任何伤感,都在一百遍的冲刷下,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好嘛!
有了这个前提,早意识到自己可能已经死了,在看到自己尸体时,虽然冲击还是有,到不至于就这么崩溃,所以,还得感谢那羞耻的一百遍!
想到这件事,我哼唧唧地推开仇诗人,继续去将那些僵尸贴符纸,这些显然都是低等的尸,我一开始还有点怵,不管我现在是什么鬼,我仍习惯把自己当人,害怕很正常,但贴着贴着就麻木了。
直到,我顺手把一个没动静的格子也拉出来,看到里面躺着具尸体,惯性地就要那符纸贴上去,却在我的符纸碰到脑门时,一直没动静的尸体睁开了眼睛,不仅避开了符纸,还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
怎么回事?
我意识到不对,想往后退,但对方将我的手抓得很紧,情急之下,我另一只手将手中所有的符纸都贴了上去,大部分都散落了,但也贴上了三四张。
符纸贴在对方脸上时,冒出黑色的烟,符纸底下也有腐蚀的痕迹,可并没有因此限制了对方的行动,她伸出手,将三张符纸都撕了下来,还有一张是自己掉的。
我暗道不好,一脚狠踹那个格子,被抓住的手更是借力想往外抽,本以为会很难,我的手却突然透明,顺利地从对方的桎梏中“脱”了出来。
赶紧再踹一脚格子,将那个大抽屉关上去后,我才有空看向自己的手。
这是第二次我的手透明化了,最早时我很害怕,但现在看来,这似乎算是我的一种本事?只是我还不会操控,现在看着自己的手,都不明白刚才是怎么变透明的。
正看着,我的手就被握住,刚在另一边的仇诗人赶过来了,把我拉到他身后,然后目光冷然地盯着刚才那个格子。
被我踹得合上的格子被从里面推出来了,先伸出一只手来,那只手的皮肤是青黑色的,上面还有几个溃烂的伤口,那只跟鬼爪一样的手扒住格子,然后躺在里头的“尸体”冒出头来。
当我看清她的脸后,我不禁低呼:“是我梦境里看到的那个轮椅姑娘……裴芯?”
她就趴在格子上,身体还躺在抽屉里头,然后她望着我笑了,那张脸,比我在梦境里看到的更青白,准确的说,是没有生气,好像她在自己的脸上,戴了一张死皮。
“班澜?我的表姐,我可算是等到你了。”
我看着她,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既然仇诗人说了这里是阴穴宝地,那么对练“邪功”的裴芯来说,无疑是个好地方,但和一堆死人,甚至可以说是僵尸躺在这么一个个格子里,这特码的什么心态啊?
这个精神病院里,还能找出一个正常人吗?
“嘻嘻嘻……”裴芯看我的眼神跟牛克有得一拼,“我之前都不知道你已经死了,现在不过是能实体化的鬼魂,不过能实体化,那需要很多很多的能量,百年厉鬼都做不到你这样,我要是能把你圈养……”她不知想到了什么美好的事,眼底的贪欲更胜。
是了,她是个养鬼的,还是用最不入流的方式来养鬼,现在我就是一只……鬼,她这是看上我了?
我面无表情地拍拍仇诗人的肩膀:“有人要跟你抢媳妇呢,还不快灭了她!”
曾经,我还会因为老姨,对裴芯有那么一点点仁慈,然而现在,我眼前的这个人,她还能算个人吗,留着她,玷污的,是老姨,是陈家的祖辈。
“说的是。”仇诗人非但不反驳我的话,还煞有介事地点点头,然后,他脑袋左右动了动,发出骨骼“咔咔”的声响,然后盯上裴芯。
裴芯一被他看上,原本发光发亮的眼睛闪过畏惧,人也往柜子里缩了缩,但她很快调整了状态,身子往下压低,眼睛直盯着仇诗人,她现在就像一只想要攻击人的毒蛇,除了没有竖瞳,也没有蛇的细长舌头,不然一定是一只藏在柜子里露出脑袋的蛇妖。
她在和仇诗人对峙,她以为自己躲在这地方修炼这么久,实力大有长进后,是不用怕毁了自己的仇诗人的,然而真正再次面对后,她发现自己完全被压制着。
这种情况让她心慌,所以她控制不住抢先出手,从格子里弹飞了出去,用自己那双跟鬼爪没两样的手朝仇诗人的脸抓去。
然而,仇诗人轻松地避开了她的手爪,不客气地一拳反朝她的脸揍去,跟打网球盖球一样,将她拍到地上,一只脚不客气地踩在她背上:“以为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就无敌了?你这蠢货!”
永远别指望仇诗人的嘴里能说出什么好话。
裴芯咳了几下,她想爬起来,但背上的脚重如千金,她根本掀不动,她能做到的,就只是把头抬起头,怨毒地看着我们。
当我以为她只能这样了时,她的脖子忽然以不可能的角度大扭转,头转向了背后,嘴巴一张就要朝仇诗人的脚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