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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未见,那时的何子岚似乎更加漂亮,变得令何子岱有些认不出来。她身量高挑,眉心贴着枚梅花佃,一袭极亮眼的紫衣灿若绮霞,行走间窈窕多姿。立在进芙蓉洲的画坊之上,被风吹动身上衣衫,若画中人一般。
何子岱没有想法子与这位六皇妹晤面,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他们如今已然是两重天地的人,再不复当年的血脉之情。
那之后何子岱重回洋溪湖畔,正逢着陶灼华大病一场。何子岱自己不好出面,只命暗卫寻了医婆来替她治病,病好之后,陶灼华为了打发时间便自己种植药草,还随着医婆学了些皮毛。她吃着自己配的药,时好时坏地过了那些年。
回想着旧事,何子岱心上一片茫然。若是揪不出藏在宫里的内奸,不但何子岑与陶灼华会重受伤害,大阮势必也会是一场血雨腥风。
本以为凭着自己重生之身,能在今世拨云见雾,谁知依然参不透当年的玄机。他捧着花瓶呆呆而坐,有种挫败的懊恼。
将近午时,天亮了那么半个时辰的晌,有缕缕娇芒从云层里透出来,洒落细碎的阳光。雪花却不甘心就此停歇,依旧在半空中飘舞。一场太阳雪晶晶莹莹,映着青莲宫前头那片冰封的湖水,显得格外出尘。
何子岱坐得腿脚发麻,他掸了掸大氅上的落雪立起身来,本想捧着两瓶迎春回长宁宫去,却瞧着陶灼华的插花有些气势,动了借花献佛之意。
他便假托德妃娘娘之名,将那一尊大气些的送到仁寿皇帝的龙案之上,自己单捧了一瓶小巧些的回长宁宫里,吩咐宫人送去德妃娘娘的寝宫。
自打那日与何子岑叫板,想护陶灼华一生一世,两兄弟间见面便有些尴尬。何子岱一遍又一遍地说服自己,这么做只是为了大阮的江山社稷,却在面对何子岑的时候没来由一阵心虚,暗自想着幸好兄长不记得前世他与陶灼华的深情。
上元佳节的宴饮依然是些莺莺燕燕们姹紫嫣红的争春,陶灼华与叶蓁蓁正好坐了对面,两人以目示意,各自微笑着点了点头,便各自收回了视线。
到是谢贵妃一改从前的跋扈,见陶灼华向自己行礼,也冲她微微含笑,道是过年并未见着,还命人送了一对迟来的压岁锞子。
仁寿皇帝兴致不错,席间与谢贵妃和德妃娘娘都相谈甚欢,对着何子岑兄弟几个也慈爱有加。晓得诸位妃嫔都准备了些才艺,仁寿皇帝特意吩咐席间玩了一会儿击鼓传花的游戏。
鼓点时密时缓、时疾时慢,下头的嫔妃们笑语连连,瞧着一只玫瑰在众人手上转来转去。几点鼓声如春雨沙沙,一时戛然而止,一枝凝露一般的红绸玫瑰恰好落在一直未出声的六公主何子岚手中。
何子岚晓得自己从来都是个陪衬,也没准备什么才艺,接了那只玫瑰未及送出,惊讶之余急得慌忙立起,惶惶然向仁寿皇帝望了一眼,便胆怯地低下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