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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了。只知道,那半包烟只剩下现在点着的这最后一支了。
终于,
在他的大脑已经开始微微晕眩之际,
一声轻微的响动,从风里传了过来。
吱呀~
门开了,一团奇怪的黑影房内了出来,月光只能隐约照亮它的轮廓,走了几步后,终于看出了个大概。
那是两个人,一个瘦小的身影走在前面,脚步踉跄,而她后面,隐约能够看见另一个矮着身子的魁梧影子。
当然这一切,趴在地上不敢动弹的李渔自然是看不见的,他只能用耳朵听,
嘎吱~嘎吱,嘎吱~嘎吱,他听出了两个轻重有着明显差别的脚步声。
脑海里自然而然的浮现出和此刻现实中一模一样的场景:男子躲在苏杭背后,说不定还用枪顶着女孩的后背。
自然不是他瞎猜。
事情还要从源头说起。
~2008年的除夕。
在原来的那个世界里,a市公安局破获了一件震惊全省的连环绑架大案,案情涉及6名死者。
两名罪犯在连夜赶回老家的时候意外出了车祸,赶过去救援的警方发现了车内的大量现金,一把手枪和疑似是受害者留下的血迹。事实上,若不是这起意外,这起案件或许根本就破不了。
最后在两名罪犯的指认下,警方找到了他们撕票,杀人,埋尸的地点。
就是市中心那个废弃的拆迁小区。
最后这件颇有传奇色彩的大案,被省报记者用大篇幅详细的撰写出来,并登在了头版。
这也是为何李渔下午一直有些隐隐的不安,却又说不出问题具体在哪里的缘由。那份报纸他是看过的,当初的印象还挺深,可毕竟过了几十年,自然就被埋在了脑海深处,直到大伯的话里无意间提到这座废弃的小区,才恍然想起这件事。
再联系上苏杭这只好奇心爆棚的傻兔子可能做出的傻事,刚才打电话又没人接,李渔自然猜到了发生了什么可怕事情。
于是苦逼的李渔,就急匆匆的赶过来营救傻兔子,刚才跑过来的半路上恰好遇见有几户人家偷懒,早早就把鞭炮放了,看着一地的红纸,李渔心里自然就浮现出一个貌似可行的营救计划,匆匆的在一摊红纸中捡了十几个没炸的鞭炮,揣在口袋里带了过来。
先是通过雪地里崭新的烟头确定了他们所在的屋子。
然后把自己的衣服挂在电线杆上,今晚恰好是阴天,院子里黑漆漆的,那个赵刚将衣服误认为是人,心里紧张之下,自然毫无悬念的被埋伏在身后雪堆里的李渔一棒子敲昏了过去。
将赵刚打晕之后,李渔将他的衣服扒下来,用皮带和围巾,将他的身体死死地绑在电线上,嘴巴里塞上袜子。
一切准备就绪,接下来,就是李渔和剩下那只狐狸的博弈了。
而很明显,
当那个叫作赵汗的绑匪一只脚迈出木门的时候,这场博弈的胜负就已经毫无悬念了。
往明亮的地方走,这是每个人隐藏在天性之中的本能,大多时候,人们是会忽视自己这种本能的。
就像此刻的赵汗一般,整个院子都是黑漆漆的,他便挪了挪脚,往那片被暗淡月光稍微映照的光亮一点的空地走过去。
一步,两步。
他突然停住了脚步,整个人如同受到惊吓的猫一样,全身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
不远处的空地上,一个人影,似乎站在电线杆下面,朝自己看来,赵汗从来没有像此刻一般紧张过,右手的枪猛地举起,枪口指在那个人影身上,扣着扳机的食指不停的抖动着,不知究竟是兴奋还是害怕。
一触即发。
砰!!
一声巨响突兀的出现,赵汗脑海里那根绷紧到极限的弦,应声而断。
砰砰砰!!枪口的火焰亮起,
“啊啊!!”赵汉发泄似的狂吼着,不停的扣着扳机,此刻已经顾不得再去控制身前的苏杭,将女孩一推,自己迈着双腿狂奔起来,生怕慢一点就被子弹击中。
砰!!
又是一声巨响。
赵汗跑的更快了,一边跑,眼睛还在不停的搜寻,终于让他在三米开外,靠着屋子的地方,找到一堵可以作为掩体的断墙,一个飞扑加打滚,躲了进去。
枪声暂歇。
究竟是谁?!
赵汗喘着粗气,几乎都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回想着刚刚的场面,如果他没感觉错,自己刚才应该是打中那个人了,还不只一枪。
院子里又只剩下风声。
赵汗又往角落里缩了缩,不料伸出的手似乎碰到了某个软乎乎的东西。吓了一跳,连忙举起枪瞄过去。
一个人倒在那里,看上去有些熟悉。
此刻赵汗的眼睛已经开始习惯了黑暗,饶是没有什么光,也能大概认出那个人的轮廓。
军大衣,雷锋帽。
是赵刚。
他认出自己的堂弟。伸脚过去踹了一下。
一动不动。
联想起刚才院子里的第一声枪响,应该是被打死了。
虽然平日里讨厌这个堂弟,可此时看见他的身体如同没有生气的木头一样,静静地躺在那里,赵汗还是免不了生出些兔死狐悲的情绪。
不是矫情的时候,他摇摇头,很快就调整过来,转过头,不再多看一眼赵刚的尸体,而是竖着耳朵,仔细的聆听着墙外院子里的响动。
只有风声。里面夹杂着‘呜呜’的叫唤声,是那个漂亮女孩儿的。
难道,自己刚才已经把他打死了?
赵汗越想越觉得是这样,但保险起见,他没有急着出去,而是小心的从墙里探出头,往刚才那人站着的地方看过去。
他的动作很轻微,马上,眼睛就能越过矮矮的墙壁,看到外面的情况。
一阵刺痛从左侧太阳穴传进大脑。
下一秒,汹涌无边的黑潮就将赵汗的意识吞噬殆尽。
一个身影在他身后站了起来,军大衣,雷锋帽。
李渔摘下帽子,随手扔在地上,右手握着的匕首上,站满了红色的粘稠液体,他居高临下的看着红白相间的液体从赵汗太阳穴上的伤口里汨汨流淌出来,眼神冰冷。
赵汗魁梧的身躯躺在地上,不时剧烈的颤抖几下,让他想起当初生物课上被自己解剖的那只青蛙。
一阵比之前几次都要漫长和剧烈的抖动之后,赵汗的身子终于瘫软了下去。
你输了。
李渔冲着尸体,开口慢慢说道,语气平淡,就好像自己赢的,只是一局再寻常不过的棋局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