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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婆娘!”
“你……”欧阳夏泰长这么大从没见过这么泼辣、胆大妄为的女人,一时之间竟愣得说不出话来。
夏小开眨了N次眼睛,小黑丫难道就会这招吗?数年前在公子身上用一次,现在……他都不知道用什么表情来表现自己的惊呃。
童玉锦咬牙切齿:“去不去?”
欧阳夏泰想说什么,可是话到嘴竟不知该如何说:“你……”“去不去?”童玉锦一幅你敢不去,我现在就能喝了你的血的模样,让欧阳夏泰放下和夏琰之间的种种不可名状的情结,转头叫道:“陆将军——”
“属下在!”
“去支援夏将军!”
“是!”
童玉锦仍然吊在欧阳夏泰的身上,朝夏小开大叫:“夏小开,你跟他们一起去。”
“是,夫人!”不管小黑丫如何,她终于为爷争取到了援军,夏小开高兴的立马回道。
欧阳夏泰气要肺要炸了:“你竟派人监视我们?”
童玉锦头一昂:“这是为你们带路!”
“你……好样的,腹黑男人娶个叨专女人,我算认识你们了!”
“同不同意?”
“赶紧!”
“是,将军!”
童玉锦见夏小开和陆将军一同出城寻找夏琰,这才松了欧阳夏泰。
欧阳夏泰气得跺了跺脚才开始指挥军队支援反扑。
城里城外的形势很快逆转。一方面是永安府的禁军行动有素,攻击力强,另一方面,凶猛如辽、金之人,开战到现在近二十天了,他们再是铜墙铁壁,也到极限了。
支援反扑于第二天黎明结束。辽、金大军死得死,逃得逃,已经不堪不击。
童玉锦在白大人的相请之下协助他清理战场。
等了一天,也未见夏小开带着援军和夏琰等人回来,难道遇到不测了,童玉锦心里莫名的紧张不安起来。
白大人看着心神不宁的童玉锦明白了,拱手对童玉锦说道,“夫人,天色已晚,这里由白某和某他人等即可,还请先回去歇歇。”
童玉锦为自己莫名的走神有些不好意思,转了一下头问道:“怎么没看到常夫人?”
“常夫人正在协助一些官员办理阵亡士兵和将领的后事!”
“哦,那我……”
“夫人,请先回后院歇歇吧!”
“那我……就先回了!”童玉锦没提出去帮常夫人,因为她感觉自己浑身发烫,磨伤的地方可能发炎了,她又不是一个大公无私、品德高尚到不得了的人物,没让自己逞强去帮常夫人。
“谢谢夫人!”白大人这声谢很真诚、很尊敬,因为这个女人真得请到了援军,避免了一座府城的沦陷。
“应当的,‘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童玉锦无所谓的挥了挥手,说了一句现代人都会挂在嘴角的名言名句。
白大人听到这话愣着回味了一下,竟觉这话精僻极了,再次对童玉锦拱了拱手,“夫人走好!”
童玉锦在大丫的搀扶下,回到了后院,倒到床上就睡了,她太累了!
战事结束,美珍从地下河道废弃的井里回来,看到童玉锦磨破不成样子的大腿内侧,泪水止不出的流下来!
“丫姐,你的大腿是不是也是这样?”
大丫摇头,“我从小就练杂技,皮早就厚了,三娘她才骑过几次马呀!”
“也是,我来熬药”
“我帮你”
燕山附近,夏琰追到某个空无一人的村庄时,被那图可仁包围了。
清冷的月辉下,两个同样优秀的男人相距不过百米。
那图可仁高傲的站在那里,笑着说道,“我那图很少佩服别人,你算一个!”
“多谢将军看得起!”夏琰微笑着回道。
那图可仁鹰眼放光:“别谢得太早了,我不会放虎归山!”
夏琰下额高抬:“这句话应当我说吧!”
“哈哈……,你还觉得你还有说这句话的资格吗?”
“是不是,战场上见真彰!”
“好一个战场上见真彰!”那图可仁讥笑着看了看夏琰身后跟着的人手,手势轻轻一动,他身后的人瞬间攻了上来。
这一场厮杀比前几天更加血腥、更加惨烈。
夏琰身边的士兵一个一个的倒下去,最后近五十人的队伍竟剩下十人不到。
连最淡定的夏中浩都觉得今晚怕是……
近处刀枪撞击的声音铿铿作响,远处原野万物沉睡。风呼呼的吹着还带着树叶的沙沙声,更衬着原野空旷无人。
突然,远处,突突有马蹄声汹涌而来,卷起阵阵尘土,看着看着,他们近了,近了,更近了!
两方搏杀的人马都被这突如其人的骑兵震住了,敌方人马确信该来助战的都来了,难道是长兴府城没得手?
夏琰看着远方仿佛千军万马的声响,绝望的闭上了眼,难道我夏子淳命绝于止!
慢慢的红颈巾率先进入了两军人马的视线,竟然是汉军!
怎么可能?不是说没有援军吗?
夏中浩激动的大叫,“小开,小开!”
“爷,爷,小开来了,小开来了!”
夏琰听到夏中浩的声音后,倏的睁开了眼,疲惫的身体突然又爆发了惊人力量,挥着他的银枪上前刺去。
没有任何悬念,形势马上逆转,半个时辰之后,辽人见没机会后,立即调转马头,直接奔向原始的燕山森林。
永安府禁军都头陆燕涛刚想追过去,夏琰伸手制止,“别追了,这里过去,就是燕山森林,小心中埋伏!”
“是,将军!”陆都头朝夏琰拱了拱手,“夏候爷,末将来晚了!”
夏琰朝他拱了拱手,“谢过陆将军!”
“候爷客气了!”
夜空中,月色昏晕,星光稀疏。
夜空下,原野上,除了这些骑马的军士,万事万物仿佛都沉沉的睡了过去。疲倦的月亮躲进了云层休息,只留下几颗星星垂挂在天际。
长兴府之战,进行了二十余天,终于因为永安府三万人马的支援,以辽、金将领的逃回而落下了帷幕。
童玉锦因腿部磨伤引起发炎后发烧了,躺在床上烧了两天,才出一身汗,退了烧!
昏睡了两天的童玉锦在黄昏时分醒了过来,醒过来之后,居然发现身边有人,睁眼细瞧一下,吓了一跳,连忙叫道,“丫姐、美珍——”
“三娘,怎么啦?”大丫和美珍紧张的推开了门进来。
童玉锦指着夏琰问道:“是我问你们,怎么啦?”
美珍撅嘴:“他非要睡在你身边,我可不敢赶他走!”
童玉锦气得呼呼叫:“赶不走,你可以叫我呀!”
“三娘,别说这些了,你昏昏沉沉的,哪能醒!”彭大丫为美珍辩解说道。
见两个丫头对夏琰睡在自己身边,一点都不以为意,摆了一下手说道:“算了,算了,睡都睡了,扶我起来!”
美珍听到这话,捂着嘴想笑。
“笑什么,本来就是睡都睡了嘛!”
“哈哈……”
听到笑声,童玉锦才回味过来,自己说得话不妥当,伸出手就要挠美珍,“死丫头,你再笑,小心我揍你!”
“好,好,我不笑!”说不笑的美珍还是偷偷的笑。
童玉锦唬了一眼美珍:“赶紧来扶我!”
“好,我来扶你!”美珍扶童玉锦起来。
童玉锦离开床时不解的嘀咕了一句,“他怎么有空睡觉?”
“回三娘,长兴府新任知府到了,所以事情都被他接手了!”美珍回道。
“原来是这样,我说嘛!”童玉锦说了几句,感觉一点力气都没,“丫姐,我想喝白粥!”
“真炖着呢,就等你醒过来吃!”
“哦!”
主仆三人这样吵闹,都没有吵醒夏小候爷,可想而知,我们的夏小候爷有多累!
夏琰为何睡到童玉锦的身边,情景倒放到回到两天前。
夏琰和陆将军于次日午时回到了长兴府城,刚到北城门,遇到了长兴府新任知府伍士元。
伍士元看到了一个满目苍夷的长兴府,他一路急行而来听到长兴府正在打仗,没想到竟打到这种程度。
看着愣在那里久久没能动弹的伍大人,夏琰垂了垂眼,刚想自顾自的进城,伍大人开口了,“夏候爷,伍某听说了,辽、金之人联手合攻,你们已经五天四夜没有休息了,剩下的事,让伍某来吧!”
夏琰的眼皮总算抬起:“那就辛苦伍大人了!”
“应该的!”
伍大人很快进入了角色,满目苍夷的长兴府因为新知府的到来,开始慢慢恢复生机。
回到府衙时,夏琰见到了曾经的同僚欧阳夏泰,抬手真诚的道谢:“谢谢欧阳小弟!”
“哼——”欧阳夏泰剑眉高挑,“夏子淳,这次可是我欧阳救了你哟!”
“子淳知道!”
“你说——”欧阳边说边走到憔悴且邋遢的夏子淳面前,左手摸着下巴,“你说我救了一个厉害的人物,那我是不是比厉害更厉害?”
夏子淳眉角动了动,忍住笑意,“是,那肯定的!”
“那你说殿前侍卫营,是不是我最厉害?”
“是,欧阳小弟!”夏琰回得一本正经。
欧阳夏泰得瑟的纠正道:“错,叫欧阳兄!”
“欧阳兄,子淳马上就上折子,以便让圣上表彰你在这次长兴府之战中的功绩!”夏琰抬手朝着京城方向作揖说道。
欧阳夏泰满意的点点头:“这还差不多,不过不要写得太漂亮了!”
夏琰不解:“……”
欧阳夏泰笑回:“太漂亮了,适得其返!”
“子淳明白了!”夏子淳会意的笑了。
欧阳夏泰抬头看了看天色:“好了,该说的都说了,某要回去了!”
夏琰出口说道:“子淳请你吃顿便饭!”
“得了吧!”欧阳夏泰听到这话,鼻孔嗤了两下:“能吃到什么,这两天我不仅支援了人,还支援了军粮,夏小三,这天大的恩情,你给爷记着!”
“肯定的!”夏琰认真的点了点头。
看着在自己面前不在趾高气昂的夏琰,欧阳夏泰总算找回了当年那些居于人后的场子,仿佛大气的挥手说道:“那行了,我就先行一步了!”
“子淳送送你!”
“别了,赶紧去修修你的面吧,看着怪渗人的,要是让京里的小娘子看到,我估计你不是被香帕砸死,而是被臭鸡蛋淹没!”
夏子淳低头笑笑,“总之,谢谢了,泰之!”
欧阳夏泰看着发自内肺而谢的夏子淳,有点不自在,挥了一下手,“耶,干嘛,搞得像个女人似的,行了,我真得走了!”
欧阳夏泰挥手披风跨上了战马,潇洒之极,坐在高高的战马之上,居高临下的问道:“辽、金这一战之后,短时间内应当不会再来骚扰吧!”
“他们没粮没马,说不准!”
“哦——”欧阳夏泰若有所思,想了几息过后,调转马头准备走人,走了几步远后,突然骑马又回到夏子淳身边,伏身说道,“夏小三,你后娘在哪儿找的人,怪有意思的?”
夏子淳到目前为止,还不知道,长兴府有援军是童玉锦的功劳,夏小开没说,为何没说,嫌自家夫人吊在人家身上,威胁人家,要到皇上面前告御状,太丢爷的脸了,没好意思说。
夏子淳不解的抬头,疑惑的看向对方。
欧阳夏泰见夏子淳似乎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看了一眼低头装死的夏小开,哈哈大笑,绝尘而去!
夏小开往里面逃了几步,差点撞到了迎面而来的罗郡主,避开后,逃也似的避到廊柱后面,于文庭一直处理夏子淳的公务,见自家爷回来,激动的叫道,“爷,你回来了!”
“嗯!”
“爷,文庭没能等到圣旨、援军……”于文庭悲戚的对夏琰说道。
“……”夏子淳看向欧阳夏泰远走的方向,那是什么?
于文庭感慨的回道:“多亏夫人出了奇招才请到援兵!”
夏子淳看着溜走的夏小开,大声叫道,“夏小开!”
夏小开刚避到走廊柱子后面,见爷叫自己,纠结着回到了夏子淳面前。
夏子淳声音低沉,神态严肃:“为何一字不说?”
夏小开左右看了看,眼神闪烁,“爷,小开不是没机会说吗?”
夏子淳皱眉:“说一句话都没机会?”
夏小开左顾而言它:“爷,人家欧阳将军说得没错,你看你都邋遢成什么样子了,郡主都被你吓得不敢开口了!”
夏子淳抬头看向对面不远处的罗奕琳,只见她双手捂着自己的嘴,一副受惊、不敢置信的样子,他倏的收回眼光,继续说道,“为何不说?”
夏小开侧了侧身子:“爷,你先洗澡去,等你洗好后,小的再详细跟你说说!”
“是啊,文庭也想知道,夫人是如何让欧阳将军发兵的?”
夏小开不愿多说:“夫人俐牙利齿,当然能让欧阳将军发兵!”
夏琰见夏小开就是不开口说,脾气上来了:“别屁话多,无知人等不懂,你不懂吗,没有圣旨,没有枢密院的调令,谁敢擅自调兵,赶紧说!”
夏小开见避不过去了,期期艾艾的回道:“是,爷,夫人对欧阳将军说了律法!”
“律法?”夏琰觉得还真有可能,小黑丫擅长此道。
“嗯,她说了擅兴律中的一条律法条文,然后……”
于文庭听了夏小开说的话后琢磨了一下,“是有这样的条文,可于某觉得这一条不足以让欧阳将军发兵!”
夏小开不满的瞄了一眼于文庭:“于先生,你能不能不要这么……”
夏琰见夏小开半遮半掩,语气严厉:“有什么不能说,吞吞吐吐!”
“是,爷,是你让我说的!”夏小开一幅我本不想惹什么事,是你非让我惹的样子说道。
“是我让你说的”夏琰点头。
“夫人说,欧阳将军,有一个机会让你打击打击夏琰,你干不干呀?”
于文庭惊讶的问道:“夫人这样说?”
“是,我当时太紧张太不安了,夫人的原话我没记住,不过大概的意思就这样的!”
夏子淳面无表情,却心知肚明,这事肯定是童玉锦问夏小开的,然后竟然被她这样用上了,我是高兴呢,还是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