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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爱的姐姐所喜欢的男人,用尽最后的生命,陪她玩了这个游戏,而现在,游戏结束了。红蜻蜓飞走了,夕烧院夫人决定回到她的院子里。
扉错似乎看到了一位比富姬年长、但是眉目相仿的女子站在廊下,向抛弃了沉重的躯壳的上杉君伸出手,二人一起对着富姬挥手告别,挽着彼此的手臂,春风满面地散去了身影。而另一位华服丽人则迈步走到富姬面前,举起柔荑比了比富姬与自己的身高差,温柔地将手放在她的头上,轻轻唱着歌:
“晚霞中的红蜻蜓,你在哪里?童年时代遇到你。那是哪一天?提起小篮来到山上,桑树绿如荫,采到桑果放进小篮,难道是梦影?十五岁的小姐姐,嫁到远方,别了故乡久久不能回,音信也渺茫。晚霞中的红蜻蜓,你在哪里?停歇在那竹竿尖上。是那红蜻蜓。”
珍珠白的朦胧身影破碎成无数红蜻蜓,成群结队地绕着富姬转了一圈,通过贫民窟可以看见浮云的屋顶,飞向广阔的、自由的、无拘无束的天空。最后一只停在小姑娘的指尖,透明的翅膀翕动,被一滴一滴的泪水打湿,抖动着甩去水渍,振翅而起,化作小小的一个黑点,消失在天际。
“永别了,葵姬姐姐,母亲大人。”所有的泪水与软弱就像都被红蜻蜓带走,年轻的姑娘重新背负起肩上的重任,仰头望着扉错的时候,已经看不到一丝一毫的悲伤与迷惘。
她指着大名府的方向,如同一位即将踏上漫长而艰难的行程的旅人,“我们走吧,大姐姐。妾身与上杉君,被妄图破坏火之国与水之国之间坚不可摧的同盟之情的邪恶团伙绑架,上杉君为了维护国家的荣誉壮烈牺牲,大姐姐及时赶到,将妾身成功营救,妾身万分感激。”
只是一个瞬间,富姬就从一名天真浪漫的少女成长为了可靠的大人。扉错朦胧之间这样想道,可是这是为什么呢?
她不明白,甚至非常困惑。
花了一刻钟加工完半成品,不知道要系围裙,所以溅了家居服一身油花的男人拿着锅铲,喊两个孩子吃饭,自己则纠结于要不要去换衣服。然而等他换完衣服出来,两个孩子还是没出现。自带猫耳的黑发男人把随手放在桌案上的锅铲拿起来扔进水池,拐弯抹角地转到扉错的房间外敲门。
没有回应,他担心出了意外,一把拉开格扇,哭笑不得地看着屋里疯狂翻书的小姑娘,和看小姑娘疯狂翻书看直眼了的小男孩。进去弯腰抱起士郎,敲敲小姑娘的头,让她暂时先放下书,去厨房补充热量。
整座卫宫宅邸一开始就处在小姑娘的监控范围内。爱丽遗留下的结界经过切嗣打的补丁,再配合扉错从水户那里学来的封印术高级应用,早被扉错视作安全范畴。在这个安全地带里存活的三个人,除了她就是两个普通人,所以即使正全神贯注于书本,切嗣的突然袭击也没激起她的应激反应——归根结底,切嗣作为魔术师杀手,再怎么名声昭著,也没有扉错的丈夫那种在沙漠里召唤出大瀑布的本事。
因为身处安全环境而放松警惕,对于忍者来说,其实是一种少见到几乎不存在的状态。柱间与斑或许可以凭借自身的现象级超强实力有这种自信,扉错还真没有那么强。被切嗣叫醒的扉错念及此处,多多少少有点不自在。才来到这个和平的世界两天就被腐蚀了么?说起来,她也发现自己现在越来越思维迟钝,精力不足容易疲惫了。
在餐桌上坐了一圈,士郎好奇地问:“姑姑,你刚才在看什么呀?”
以忍者特有的那种风卷残云的速度消灭食物的扉错咽下嘴里的蜜汁鸡块饭,不假思索,吐字清晰:“只要有一些人联合在一起,那么他们就有了唯一的意志,这个意志指向他们的共同生存和公共福利[注1]。”
这句话是她刚才看的那本书上的,似乎解释了困扰她多年的难题,以及眼下的一些纠结。
其实她也不明白,据说曾是你死我活的宿敌的千手与宇智波为什么能结盟。结盟的年代她还太小,没有任何记忆,自打有记忆以来就是千手领导下,以千手与宇智波的联盟为基础的各族和平发展的木叶村。她获悉两族以前打得你死我活这种劲爆消息,完全是难以置信的,还专门向水户求证过。
那时她比现在的士郎还要小,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被水户抱在怀里,反问她以为的宿敌是什么样。幼扉错想了半天,才举例有着夺妻之恨的志村玳瑁和他隔壁的旗木老王。那两家住的地方不算偏僻,每天都互相指着鼻子对骂,有时发展为对打,然后都被警备队带走,极大地丰富了木叶人民的娱乐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