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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挂着那副礼节性微笑。
在孟琦喝了三杯茶水的时候，程家家主终于姗姗而来。
孟琦抬眼看去，这老头满头白发，精神却很好，走路稳健，没有一点驼背，看得出来年轻的时候有个好身板，再看那眼神，没有因为年纪而变得浑浊迷离，而是散发着危险的信号，像是个等待时机的鹰隼。
中年人上前扶着老头坐到中堂，又在老头耳边低语了一阵，老头神色却一直没有变化。
说完话，中年人便站到了一旁。
孟琦笑道：“程老爷子，看着身体很好啊，能活一百岁！”
“老朽今年九十八了。”老头笑道。
孟琦一愣，有些尴尬，本来是恭维的一句话，现在变成咒别人两年之后就会死掉。
“噢噢，能再活一百岁，活到一百九十八！”孟琦赶忙圆话道。
“哎呀，可不能活那么久，不成老怪物了吗？”老头开玩笑道。
孟琦发现这老头子还挺好说话，不禁放下了戒备。
“老爷子，我来呢，是想跟你请教一个问题。”孟琦道。
“陛下请讲。”老头笑道。
“你知道我们平田国和曲玉国最近关系闹得很僵，接下来两国之战，在所难免，但是我们平田国的实力远不如曲玉国，所以作为一国之皇，我是寝食难安啊。”孟琦装作一脸愁苦模样。
老头笑道：“陛下是想和曲玉国彻底撕破脸皮吗？”
“不是我想，而是曲玉国欺人太甚，而且作为平田国人，所有人都不甘愿自己的国家是别国的附属国，地位低人一等，为了自由和平等，我辈人自当拿起刀剑，捍卫属于我们的东西。”孟琦感慨道。
老头呢喃道：“为了自由和平等，好一个为了自由和平等。”
“所以现在提高平田国的实力最为关键，你说是吧。”孟琦道。
“陛下说的是。”老头点头。
“而一个国家昌盛的根基就是人口和土地，而两者之间排在前面的是人口，因为有了人口，就可以将荒地变成沃土，培育出粮食。”孟琦道。
“而现在平田国有数量极大的奴隶控制在贵族手中，这是浪费了一大劳动力。”孟琦道。
老头道：“奴隶在我们手中，也是要做事的，你看刚才给你开门的人，打扫院子的人，端茶上水的人，都不算闲置的吧？还有，我们也承包了很多的地，让奴隶去种地干活，每年按规上交赋税，怎么能说是浪费劳动力呢？”
“你们一个程府，负责侍奉的下人数百人，其中八成是空闲劳动力，至于负责耕种的奴隶，他们为贵族种地，自然积极性不高，粮食产量一直上不来，如果他们恢复了自由身，自己给国家纳税，那他们的积极性肯定高，粮食产量也会随之上涨，除此之外，投军的人也会更多。”孟琦解释道。
老头不可置否，他手指轻敲着桌子，道：“就因为您这几句话，我们贵族就要无偿放弃买来的这些奴隶，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
孟琦道：“作为平田国的一份子，为了国家的繁荣，自当如此，为了自由和平等，也当如此。”
老头收起笑容，面无表情道：“陛下说的有理有据，我似乎没有拒绝的理由，但是，我仍然不能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