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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什么。
因为瞧见他二人处在那儿,白泽远心里顿时起疑,心内思忖他二人站于那处究竟说着什么,白泽远闭气提身,靠了上去。
轻功展施,无声无息,白泽远听见缥缈夫人看着树下飘下的梅冲着展悠然说道:“又快到二月十二了。”
一声长叹,像是连着魂与气都要一并叹出,闻得缥缈夫人这一声魂吐似的长叹,展悠然道:“夫人莫要伤心,总能找到的。”
没有看展悠然,仍是仰抬着头不知看着什么,缥缈夫人幽着声说道:“能找到,真的还能找到吗?已经整整二十五年了。展盟主,你说妾身真的还能找到?”
展悠然道:“皇天不负有心人,只要夫人不放弃,总归能找到的。夫人之事这些年展某始终放在心上,定会帮夫人寻到的。”
展悠然此话落后,缥缈夫人的视线总算从梅树上移落到他那儿。
缥缈夫人白泽远是见过几次,每次给他的感觉都是沉阴没有活气,冰冷得连着寒梅的凛气也能压了。可这次他却从缥缈夫人的话语中听到忧伤,断心断肠的伤,不知经历了怎样绝望的伤。
伤心之人,心必冰封,就那般看着展悠然,缥缈夫人说道:“展盟主的承诺,妾身记着,这么些年,劳得展盟主一直将妾身之事记在心头。”
展悠然应道:“夫人这桩事是师父当初亲口应下的,师父应下的承诺,便是展某所应的承诺,夫人无需这般客气。至于夫人之事,展某一直托江湖上的好友帮忙留意着,倘若有些蛛丝马迹,定会第一时间知会夫人。倒是夫人你也当留心自己的身子,这一次也是亏得赛兄身上正好配有那一味药,莫不然夫人这一回恐真凶多吉少了。”
缥缈夫人乃无上道人昔日旧友,展悠然于这位女前辈自然极是敬重。敬重之心有,关切之心当也少不得,对于缥缈夫人总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这一事展悠然是替师父关照着,倒是缥缈夫人,于自己的身子显然不甚在意。
展悠然这话换得不过缥缈夫人一声略现略隐的笑,笑中酸楚自方知,缥缈夫人说道:“都已这么多年了,到现在还寻不到,妾身这幅身子顾与不顾又有何意?不过展盟主的关心妾身记着,这些年多谢道人与展盟主挂心了。妾身的身子妾身自己清楚,这些小毛病要不了妾身性命,下一回若是展盟主再遇上道人,劳烦展盟主替妾身传一句话,就说妾身谢过道人这些年的关顾。”
展悠然回道:“夫人这话,展某定替夫人带到。”敬尊颔首轻点,点过头后展悠然稍是一顿,而后说道:“夫人,倒是展某这儿有一件事,不知当询不当询。”
此话落后,缥缈夫人道:“展盟主想询什么?”
展悠然抱拳道:“此次庄中别苑命案,展某心内一直疑思着,敢问夫人庄上近来可与人结过怨?”
别苑数名女婢惨死,缥缈夫人虽看在白泽远和展悠然的面子上未与离上殇计较,只是要求白泽远必给她一个说法,可这一件事展悠然也搁在心中。对于庄内突起的这一桩杀案,展悠然心内已有诸多思猜。
此次难有机会同缥缈夫人独处梅林下,展悠然自是想寻一番。也是他这僭越的询落后,缥缈夫人的眸色直接沉了。
先前那幽幽扩溢的悲伤就好像只是旁人错觉,冰得溢渗了凛气的双眸看着展悠然,缥缈夫人道:“虚缈山庄自立庄起,独立于江湖之外,江湖恩怨何时能染了妾身的虚缈山庄。莫说这江湖恩怨妾身素来瞧不入眼,便是真的与人结怨又如何。展盟主当妾身这虚缈山庄是什么地儿?想进就能进,想出就能出?”
虚缈山庄外围的梅林阵可比庄内的梅石阵诡谲多了,若无庄内之人带入,凭谁私闯也得困死在梅林中。便是如了白泽远一般置身于至高之上,也不见着能看出其中门道。
离上殇说那被灭了口的蒙面贼子乃是叫外来之外杀害的,说实的,缥缈夫人并不相信,若不是看在展悠然和白泽远的份上,她断然不会轻饶了离上殇。
对于离上殇,不过是看在他二人的面子上给的情面,如今展悠然这话,倒像是再反疑别苑女婢之死并非离上殇所为,而是她虚缈山庄自己与人结怨,平白招来的祸事。
展悠然这番话,若非缥缈夫人与之已是结识许久,断不会是这仅仅的冷眸阴意。
缥缈夫人因自己的问询动了隐怒,展悠然当然察觉得出,可不愿叫这位前辈因了一句话记了恼,展悠然当下抱拳赔了不是,随后道:“展某并非此意,若有冒犯之处还望夫人莫怪。只是此事看来却有蹊跷,叫展某不得不留上一份心神。”
冷冷一声“哼”笑,缥缈夫人道:“留份心神?哼,那姓白的留一份心思,妾身懂。可展盟主又留何心神?那姓离的姑娘是白泽远带来的,若是妾身庄内婢子乃她所害,他自脱不得干系。可这干系又与展盟主有何干系,展盟主为何如此上心留神。”
展悠然道:“紫台仙人与家师乃是旧交,于白兄之事展某上心也是情理之中。”
展悠然这话说得倒好听,只是这话换得的仍是缥缈夫人讽阴一笑,看着展悠然的那一双眼,面纱下的神情看得并不真切。就那般“呵”了一声冷笑,缥缈夫人道:“展盟主这话,到几分冠冕堂皇了。”
捉摸不透的一番话语,叫人理不清这里头究竟藏了什么,也是这话落后,缥缈夫人不再多言,而是移走眸眼继续审看着上方循循飘下的梅,良久说道:“展盟主与白大人的面子,妾身是给了,不过妾身虚缈山庄的女婢也不是可任人随便玩杀的。这一件事,白大人必得给妾身一个交代。好了,今日不说这些俗事,又是一年二月十二了,今夜还劳请展盟主与赛神医陪妾身长醉不起。”
每个人的心里,总有一件深搁心头无法抹去的伤痛。
便是缥缈夫人这样的女人也是如此。
一番长叹,叹尽人世哀凉,也是这良久之下的默沉,缥缈夫人与展悠然离了此处。
直至二人离后,白泽远才从藏身之所行出,蹙锁眉心,白泽远疑声喃道:“二月十二?这二月十二难不成有什么内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