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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老庄和云栈洞之间隔着两条河,一条是清河,一条是浊河。中间地带用来缓冲,按照规定,云栈八百洞的贱民不能越过浊河,一旦越过就会被驱逐。
云栈八百洞的贱民很好认,干瘪、矮小、黑、瘦,这都是特征。
像罗信这样身高两米、体重两百多斤的壮汉,在云栈洞也是个稀缺货。
因此他很容易就过了清河,走了约莫两个多小时左右的路,就能够看到高老庄了。
这高老庄占地很广,依山而建,背后是高耸巍峨的大山,外围有五、六米高的夯土墙,外边还有木刺并排而立,每隔一定的距离就有岗哨,俨然一座军事堡垒,让罗信实在无法跟“庄”字结合起来,在他的认知里,这里都可以称之为“高老城”了。
在他打算要进城的时候,却被人用长枪逼退,原因很简单,他没有腰牌。
所有高老庄的人都配有一个木牌子,上面雕刻着一个“高”字,就算没有木牌,身上总有一些农具、物件为信物,但罗信什么都没有。
在对方十几个弓箭手的虎视眈眈之下,罗信讪笑着后退。
走了一上午,由于没办法进城,又渴又饿的罗信晃晃悠悠地来到田埂边,发现不远处大槐树下放着一个食盒,那食盒的盖上镌刻着一个“高”字。
走过去打开一看,有比女人身子还白的米饭,还有一坨剁碎的菜梗子配肉,外加屎黄色的萝卜干。
话说,这还是罗信来到这里之后,第一次看到白米饭。
他三两口吃尽,顺道从旁边的竹筒里将茶水也喝了一半,这才才舒舒服服地打了一个饱嗝。
正躺在树荫里打算睡个午觉呢,结果就看到边上来了一老头。
老头表现得还比较淡定,他往食盒里瞅了一眼,又晃了晃装茶水的竹筒子,就蹲在边上,笑眯眯地看着罗信。
如果老人发怒、发飙谩骂几声,那罗信倒还舒服一些,可是对方用色眯眯的眼神看着自己,让他不由得起了一声的鸡皮疙瘩。
急忙起身,罗信也学老人一样蹲着,他抓了抓头:“那啥,信哥我做事向来光明磊落,而且从不拖欠人。这样吧,作为补偿,边上这地,我都给你刨了怎么样?”
老人眨了眨眼睛,伸出手,笑着说:“一言为定。”
“你这老东西,还怕信哥我跑了不成?”
话是这么说,但罗信还是跟老人击掌三下。
说着,罗信豁然起身,扫了身后一马平川的土地一眼:“说吧,你家地的范围多大,哥先插几根树枝规划一下。”
老人笑嘻嘻站在罗信边上,伸手指着前方:“这里。”
“哦,这一两亩地是吧,好说!”罗信看了看左右,刚要向老人要锄头,结果老人不知道从哪里抓来了一个铁耙子。
耶呵,恰好还九根钉!
这铁耙子外形很普通,农村寻常可见。
接过铁耙子,罗信开始奋力刨地。
罗信出生在华夏西北农村,打小就干农活,十五岁有一群穿着军装的人来招兵,他和村里几个精壮就去了。结果这一去,就再没有机会回家乡。他们几个一上车,就被打了麻醉剂,醒来的时候已在万里之外的中东沙漠上。为了活下去,他接受了非人的训练,在逼迫之下成为了臭名昭著、令人闻风丧胆的国际佣兵。
刨地,让罗信回忆起了童年,回忆老父那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佝偻背影,以及母亲倚在门槛边满是期盼的眼眸。
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想到这里,罗信抹了一把脸,将混着眼泪的汗水狠狠一甩,他仿佛有使不完的劲,一口气将周围小半亩地都给刨了。
出了一身汗,罗信扛着铁耙子走到老人面前,笑着说:“老头,我说到做到,顺便把隔壁那些田也刨了,你回去也好跟邻居吹嘘。”
然而,老人却是笑着摇摇头,又将手指向旁边更远的地方:“喏,从那沟渠边开始,到林子的尽头,这一片方方正正的地都是我家的。”
“啥玩意儿?”
罗信吓得跳了起来,强忍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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