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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主意？”他眯起眼睛笑。
房间里昏黄色的灯泡悬挂在顶梁上，不足的光亮细细碎碎的点缀这个不大的房子，很多地方都处于一种模糊的阴影中。窗户被覆上了一层白纸，外面的阳光只能透过一丝模糊的轮廓进来，打在杨宁的脸上，显得异常神秘。
他笑道：“我不想和你废话了，如果你没有什么要交代的，我就动手了。”
“你要杀了我吗？”他冷静的站起来，但是却好像并不慌张：“时间也差不多了，我想，那边已经得手了。”
“得手？”
杨宁猛地一惊，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调虎离山？”
“不错，由我一个人来引开你，让我的同伴去刺杀凌雪菲，虽然不能算作正大光明的取胜，但至少目的达到了！”他张开手，摆出一副像是胜利者的姿态：“你知道吗，自从你成为血色大敌以来，大家都是以能从你手中杀人，或者杀掉你为荣，可能，这对于我来说，是一份骄傲！”
他的样子很疯狂——就仿佛一个心理极其扭曲的人一样，欲求这一些很变态的事物和目的。
杨宁盯着他，不知道用什么表情来回答：“凌雪菲身边可还是有楚建军和吴飞的，你难道不知道他们两个的身手也很强吗？你有把握？”
“除了你，我对谁都有把握！“
…………
一只硕大的差不多接近一个成年人大小的羊，已经剥了皮被绑在硬粗木上架在火堆钱烘烤，阿茹娜不断往上面撒一些调料和味剂，然后翻滚羊身以便能烤的更加均匀。
凌雪菲他们则开始从羊身上割肉，放在小碗里往嘴里塞，吃完后特别幸福的咂咂嘴，然后闭着眼睛——就像是那种吃到期待已经的雪糕的孩子一样：“真的好好吃哦，我在那种高级餐厅里吃过的牛排都没这么好吃。“
“高级餐厅的牛排是什么味道。“楚建军问道：”我从小在军区里长大，吃过最好的也是杨教官带我去的那次海鲜馆，不过我感觉也没这个好吃。“
“就是一股城市味，虽然做的比较精致，但是完全没这种纯天然的好啊。“她回答道。
整只羊不过十分钟左右就被吃掉一半了，惨不忍睹的样子好像刚被猛兽分食过一样——事实上楚建军真的捂着肚子发出了狼嚎声，表示自己已经真的很饱了。
苏沐情忍不住笑话他：“能不能别叫啊，待会把狼招来了。“
“白天没狼的，晚上才会有，草原狼。“阿茹娜笑着说道。
几个人躺在地上的绒毛毯上消食，慵懒的随着透过窗帘外进来的阳光，都仿佛一只猫一样不想动弹。嘴巴里的味道还没有消失，残留的香味和肉汁一直在回香，久久不能散去。
“楚建军，你说你都没吃过这种东西，那你吃过最好的食物是什么？“地上凌雪菲眯着眼睛，一边享受却也忍不住一边搭话闲聊，或许跟苏沐情之间的话题已经扯完了，也可能吴飞的面瘫和冷漠让她没办法搭理，所以她选择了楚建军。
他想了一下，说道：“我们以前打仗的时候，被敌人围在山上，粮食被断绝了，没东西吃到时候我们就啃树皮。“
“树皮？“凌雪菲皱着眉头想了一下那种味道，然后忍不住打了个颤抖：”那能吃吗？“
“不管能不能吃，只要饿起来啊什么东西都得吃。“他说道，翻了个身，又继续：”不过有时候运气好，山上能抓到野鸡什么的，不过没有调料也没办法生火烤熟，我们都是拔了毛直接生吃，那味道可比树皮好多了。“
“你还真是变态啊！“苏沐情从地上捡了一只鞋子丢他：”你下次饿了不会把我们都给吃了吧！“
“哈哈，我不吃人的。“他笑道，回头问旁边默不作声宛如雕塑一般安静的吴飞：”小飞你呢？吃过最难吃的东西是什么？“
“人肉。“他淡漠的回答，这种字眼从他嘴里吐出来仿佛回答吃青菜一样正常。不过凌雪菲和苏沐情打了个冷战，情不自禁的悄悄远离了一点儿。他继续说道：”以前我小时候，家乡打仗，政策混乱，治安暴乱，所有人民都是杀人抢劫为业，我还小，不知道什么值钱什么能卖，但是没东西吃，所以我杀人，只是为了吃肉而已。“
当午蒙古外空上的天空通透雪亮，仿佛一面没有打磨过的蓝宝石一样杂质，温柔的阳光透过蒙古包的帐篷很清脆的盖在他脸上，那么一瞬间看过去，居然有一丝对生活的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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