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爸，我回来了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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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喂，你有活干了。”
沈一战一言不发，头也不抬，拿出扫把铲子清理他们留下的满地烟头。
矮胖男何浩祯忽然说道：“铭哥，你还记得你当初唱的那顺口溜吗？我靠贼有文化。”
“当然记得啦。”张家铭一脸得意，笑着道：“沈哑巴噶老母~屎忽生草~”
两人嬉嬉笑笑地推开旁边的门，回了葬礼的会场。全然没有察觉，那个低头扫地的男人，额头上已经爆出了恼怒的青筋。
做戏做全套，为了避免人家怀疑，沈一战非常耿直地把外面的烟蒂子处理干净了，然后才推门走入了葬礼会场。
看到正在台上讲话那人，沈一战当即怔住了。
“各位，很感谢你们今天来参加犬子的葬礼，外面已经准备好了车，将会带大家去参加晚宴，请移尊步。”
人群中，何浩祯不停地啧嘴：“乖乖，特娘的，真是有钱啊，还请咱这么多人吃饭呢。”
旁边的张家铭不屑一嗤：“艹！装个JB装，怕不是借钱请吃饭的吧？”
一个女子小声地提醒两人道：“你们安静点，这里可是葬礼啊，沈默人都走了，你们就不能放尊重点吗？”
“谁特么管沈哑巴死不死的，还把我们这么多人请来，明摆着装逼嘛。”张家铭冷笑着，起身道：“走吧，咱们去吃死人饭。”
何浩祯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那女子看着，无可奈何。
沈一战并没有心情理会他们，他的目光死死盯着台上讲话的男人。那是他的父亲，不管是动作，神态，还是声音，都跟他的父亲，没有一点不同。
但正因为如此，才让沈一战觉得不敢置信，他的父亲，明明已经……
这个时候，台上的男人站起身，向着台下参加葬礼的众人鞠了一躬后，转身走进了后堂。并没有发觉沈一战的存在。
参加葬礼的同学们也随即离开，一个个熟悉、又带着岁月痕迹的面孔从沈一战左右两侧走过，并没有一人注意到沈一战的存在。大部分人看到他穿着清洁工的衣服，都刻意远离了些许。
高中毕业后，到现在已经十年了。十年的光景，足够让一个人面目全非，不管是沈一战，还是这些曾经的同学。
在原地踌躇了好半天，人都走光了，沈一战才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绪平复一些。
然后，摸出了随身带着的手枪，打开保险。
潜入后堂，一眼就看到一口硕大的棺材，还有一个人盘腿坐在棺材前，穿着一身麻布衣服，似乎正在守灵。
“你来了……”
那人并没有转过头来，背对着沈一战，声音阴沉。
沈一战喉头动了动，沙哑的声音如同冰霜一般，不带一丝温度：“你到底是谁？”
守灵的中年人终于站起了身，面对着沈一战，轻笑道：“怎么？连自己的父亲都不认得了吗？”
眼前人那熟悉的脸面，声音，都和记忆中的父亲一模一样。但正是因为这样，沈一战才更加不敢相信。
“我再问你一次！你到底是谁？有什么目的？”沈一战举起了枪，对准了中年人。
中年人丝毫不以为惧，耸耸肩，微微一笑道：“你不是看到了吗？我是你父亲啊。”
“艹尼玛！”
沈一战怒不可遏，冲上前去一甩手，枪托砸在了中年人的脸上。中年人当即狼狈倒地。
沈一战再一伸手，扯住中年人的衣领，将他拉起来推着撞上棺材，枪口顶着他的脑门。
“不会的！你不可能是他！”沈一战咬着牙，警惕的检查了他的脸面，顿时惊愕道：“不可能的……我的父亲……明明已经……”
“明明已经被你亲手杀了，是吗？”
中年人溢出鲜血的嘴角，勾出一抹戏谑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