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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我完全不记得有这回事,这让我有些迷惑。但更令我惊讶的是,在我第一次看到吉米如此的形容时,我竟完全没有任何异议,甚至没有感到丝毫奇怪,这本身就够奇怪的。
虽然与我的记忆完全背道相驰,但是在读这一段段文字时,我却隐隐的有一种共鸣感。
头又开始疼痛起来了,幸好还不算严重。
但如果并非是我的记忆出了差错呢?要知道吉米本身就是一个捣蛋鬼,他喜爱恶作剧,被小镇的其他人所讨厌也确实情理之中,如果仅仅只是他对于小镇所产生了巨大的偏见,而正是这份偏见造成了他对于小镇与我有着完全相悖的印象。那会不会芒德小镇的种种怪异也是他的一种幻想呢?
我很想这样想,但是打从心底里我知道,吉米不是个疯子,而我,也绝非疯子,那么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是否该回小镇一次呢?这个想法产生的瞬间,一种憋闷感从胸口开始扩散,配合着头痛,我很想到屋外去大口的呼吸初晨沁爽的空气。
我一直认为能用这么便宜的价格租下这间屋子绝对是赚到了,这里离巴士站台不算远,并且在晚上也没有令人心烦的机车轰鸣声,早晨车辆也不多,不用担心大口呼吸到刺鼻的汽车尾气,但更令我感到舒服的是离这里不远的地方,就有一座不大的公园,我总是爱去那里散心,那里是一个可以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好地方。
公园里,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她也在这,今天早上她急急地出去,原来并没有去上班,而是来到这里散步啊。
她深深皱起来的眉头在吐露着此时烦恼整缠绕着这个干练果敢的女人。想到了之前所看见的伤痕,我知道有什么困难正困扰着她,此刻我也正想要找人倾诉一些烦恼,虽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但却会让我的心情好一些。
她看到我多少有些惊讶,但我也一样。相比早晨见面时,她的脸色更糟了,眼神有些涣散,甚至可以用空洞来形容了,她的双手不断地揉搓着衣服的下摆,崭新的衣服已经被揉皱了一角,一定有什么麻烦,还不是一般的麻烦,缠上了她。
我还没开口,她就告诉我不用担心。她完全知道我在想什么,当然我觉得稍微有一点判断力的人都应该能猜得出来。她只是告诉我是头痛困扰着她,叫我不要多心。
提到了头痛,我就想到了在我身上所挥散不去的恐怖的痛,即便是现在,我的脑袋也依旧嗡嗡作响。但是此时我并不是来谈论有关头疼的,困扰着我的事严重性远甚于头痛。在我还没开口前,她却先说了。仍旧是关于她曾经所居住的那座小镇的。
这应该是我第一次后悔当一个聆听者。
她有一个妹妹,父母婚姻和谐,一家人在小镇上的生活绝对算是模范式的四口之家生活。父亲虽然经常离家,但是每次回来后总是能给她们姐妹俩带很多能让同龄小孩羡慕的玩具,而母亲虽然一个人拉扯着姐妹俩,却不用烦恼金钱上的问题,除了镇上人们对她们不友好的态度之外,这样的家庭应该是一个比较普通的四口之家了。
虽然小镇上的人们并不待见她们,但是所幸自己家离小镇中心也很远,不与他们过多接触就是了,生活也算充满着乐趣。
可是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她开始对这个家感到陌生,有时候甚至是一种道不明的恐惧。面对这自己熟悉的亲人,这份恐惧却越来越明显,越来越强烈,她怀疑过是不是自己在睡着之后被掉包到了一个与自己生活环境完全一样的另一个地方,但是,她马上就否定了。曾经的熟悉感并没消逝,可那种淡淡的熟悉感马上就被一种没来由的恐惧感淹没,与她嬉戏玩乐、朝夕相处的这些人到底是谁?她迷惑了。
从那之后,她开始夜里睡不着觉,甚至就算在众人皆酣的夜晚,那种强烈的想要从这里逃离的感觉也依旧没有减轻。
这里还是我的家么?她曾经疑问过。
可之后更糟的事情发生了,她渐渐地发现她的家人真的开始发生了一些细微的变化,要知道如果一个人每天掉一根头发,你是根本不可能发现到底有什么不同的。但正是这种极致细微的偏差感,被她所察觉到了,她感觉到了曾经的家人们已经开始朝着极为恐惧的方向改变,而自己所能做的,只有注视这一切的发生。
她的眼神变得极为悲戚,一副泫然欲涕的样子。
可突然她怔住了,本就涣散的眼神此刻正以肉眼能见的速度发散开来,此刻的他像极了电影里面演的那些低智力的人(绝无侮辱的意思),她就这么怔怔的看着半空中许久。突然尖叫了一声,然后整个人跌跌撞撞的跑向远处。
她的一声尖叫,让我差点跌到了地上,这一声叫声极为尖利,让我愣在了当场,也忘了去追她。
夜晚,伴随着阵阵头痛,窗外一瓶宁静。我想到了早先那个女人所讲的那些事情,从她所描述的她的小镇来看,我总是能不自觉得将其与吉米口中的小镇联系在一起,那种阴冷和沉寂的感觉。
而另一个想法也酝酿在我的心中。
同样的四口之家,同样的与镇里人们交集不多,同样的父亲经常外出。
她,会不会就是米科先生的女儿,而她所描述的小镇,是不是我曾经所生活过的那座本应是金色的小镇?
窗外,仍旧一片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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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开始有选择的话,你还会这样生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