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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除了这被他带着的小捕快,东方宝是这几人中最晚进入天门的。他入天门时恰逢展笑风离京,明婠婠接任天门总捕之际。他所认、所服气的天门总捕唯有这一位明总捕。
这御赐的姻缘哪里需要他人置喙多言。
情爱之事他并不懂,他只看得到大人记得展笑风时日日沉郁买醉,忘了展笑风时却是日日的笑脸常挂。
只这一点,他便望着他家大人永不要记起那展笑风。
东方宝一言落下,便立刻有位锦衣捕快站起身来说道:“你来的晚,不曾知道大人与展大哥之间的事情。若是大人没有得那失魂症,这一桩亲事她是宁可抗旨也不会嫁的。”
东方宝亦是噌的起身,待要说什么时,那小捕快已然嗅到了气氛的变化,他赶忙的站起身来一手一个的拉着两人重新坐下,口中道着:“定北侯也好,展大人也罢,不论是怎样一回事,霸气如咱家大人难道还不能选个容色好的吗!”
这小捕快并不清楚事情的原委,他只隐约间听了个大概,知道这几个人里有人觉得那展大人与大人更相配些,有人觉得定北侯与大人更合适些。模糊的认知令他说出这一番话来。
他的话音落下,方才那争执的气氛顿时的消散了。几位锦衣捕快心中都清楚事情的原委,明知道这小捕快是不知情的混说。可不知道是怎么的,居然就隐隐约约的觉得他说的似乎、好像、仿佛的很有那么一些道理。
这小小的街头食摊之上发生了什么,婠婠自然都是不知的。此刻她已然回到了定北侯府,安排妥了招财和那匹奔霄马,并小心稳妥的将那糖盒子收的妥妥帖帖。
与其说是收,不如说是藏。
凤卿城看着她紧张兮兮的关紧门窗、打开箱柜,将那一层又一层包着的盒子放进去。不知怎么的记忆一下子就回到了许多许多年前的北地。
他记得他的阿娘有一只箱笼是从不叫人碰的。有一次他见她打开过那只箱笼。藤编的箱笼里放着一只樟木箱,樟木箱子里是一层又一层的锦布。重重锦布间包着的是一只小箱子。
小箱子里放了许多杂七杂八到莫名其妙的物件儿,甚至还有一块拳头大小石块搁在其中。
那次阿娘打开它是为了往里面放一只泥娃娃。他认得那是阿爹才送了阿娘的。
那只小箱子里全是阿娘的宝贝。阿娘宝贝着那些东西就如同此刻的婠婠宝贝着他所赠她的一切。
婠婠放妥了东西,转身来便见凤卿城正微低着头一瞬不瞬的看向她。
她向着他靠近了两步,笑嘻嘻的道:“恒之这样看我,可是迷上了我?”
凤卿城没有回答她,却是忽然问道:“若有一日我死了,婠婠当如何?”
婠婠一怔,没有想到他会问起这样一个问题。她认真的想了片刻后,看着凤卿城那双此刻略带了几分沉静的桃花瞳,说道:“我不知道。”
凤卿城并没有说什么,他转身到桌边坐下,提起茶壶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茶杯将至唇边,又顿住了。他并未转头,只是看着那茶杯说道:“若以后我们有了孩子,而我先你离去。答应我,好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