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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语?”
沈康一双晶亮的眼眸眨了眨,秀雅的小脸露出一丝笑意,彬彬有礼的拱手回道:“学生知道,是靖节先生的诗。”
浩然先生捋捋长须美髯,笑问道:“既然自称学生,那便是学子了。这诗是先生教的?”
沈康摇头道:“学生独爱靖节先生不为五斗米折腰之志,与其陶然田园之心,便多背些他的诗,以此告诫自己要承其志,学其心。”
骆逋微微一怔,不知是想起了什么,暗自叹息一声,拍了拍他瘦弱的肩膀,目光带着称赞,道:“好孩子,你可能将此诗背全?”
宣雅真人与白启常纷纷略有些惊讶,却没做声。
沈康自然的拱了拱手,深深一拜,接着,朗然抖袖吟道:“少无适俗韵,性本爱丘山。误落尘网中,一去三十年。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户庭无尘杂,虚室有余闲。久在樊笼中,复得返自然。”
稚童的声音清亮,一字一句吞吐清晰,脸上的神色朗然自在,他抬眸看向骆逋又鞠了一躬,接着道:“回归田园,顺应本性,陶公之乐,俗人难以体会。”
骆逋低垂着眉眼,误落尘网中,一去三十年...久在樊笼中,复得返自然。当年那场血雨腥风,直至今日,仍然令人心有余悸。他想起来了,那日,无数清流文官在左顺门外,被锦衣卫按倒在地上杖责。
想起来那些被皇权碾压的士人,破碎一地的尊严与希望。
或许他早该明白,这是皇权统治的时代,而非士人为尊的时代,可他怎么就直到那时才真的相信呢?
在这样思念先人的日子,人的感情也会随之变得感性。他深深的想着,如今自己不过是个在野的士人,他是否还能为大明国做出贡献?
往年那些寒窗苦读的日子,那些斡旋庙堂的日子,在如今看来,都渐渐远去,显得不那么真实了。若非今日听到这令人感怀的诗,或许在很久以后,他仍不愿去触碰当年那些伤痛。
骆逋眸光闪烁,又拍了拍沈康的肩膀,道:“小儿师从何人?”
沈康不急不缓的拱手笑道:“村中学堂。”
白启常一时间有了兴致,笑问道:“先生,可否带此小儿到流觞宴上去吃些东西?也让这孩子见识见识士林之风?”
骆逋看看沈康的穿衣打扮,料想他大抵是贫苦人家的孩子,若能带他去见见世面也是功德一件。便是点头笑问道:“小儿,随我去逛逛山林可好?”
沈康想了想,笑道:“文雅之处,能容下老牛牟牟?”
骆逋伸手招了招,道:“若有人揶揄于你,咱们就带老牛去上游喝水,让那人饮牛涎。”
沈康低笑了一声,这位浩然公也太随和可爱了。他牵着牛鼻环,道:“大人先请。”
骆逋道:“小儿慢行。”
说着,骆逋与宣雅真人并排走在前面,白启常紧随其后,小厮次之,沈康走在一行人的最后面,心想着,若仅仅靠着恩师之托入鹿鸣书院,免不得要授人以柄,还得让浩然先生先认可了才行啊。
宣雅真人斜睨了沈康一眼,笑道:“紫府梦觉峰万变。”
骆逋捋须而笑,转而看向白启常和沈康道:“你们来对对看。”